“聰明!”
劉恆這一讚許，也算是印證了謝安心中的猜想。
當即， 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大伯， 那你跟我說說，這陳太妃跟皇后娘娘之間有什麼糾葛?”
“這事說起來就話長了， ”劉恆一甩拂塵， 故意賣了個關子，“而且啊，就算是宮中老人，也沒 幾個知道陳太妃的辛秘!”
聰明如謝安， 又豈會不懂劉恆的弦外之音?
說白了， 那串珍珠不過是撬嘴錢，若想挖得更深， 還需再意思意思呢！
“大伯， 既然話長， 咱們就坐下來慢慢說， 喝點小酒吃點小菜， 豈不快哉?”
謝安嘿嘿一笑， 又從賞賜中拿出兩錠金子， 反手塞到了劉恆懷裡，“侄兒聽說金子能解酒氣，不如大伯替侄兒試試?”
“哈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見謝安如此上道， 劉恆心裡頭別提有多高興了！
開玩笑， 這動動嘴皮子的功夫， 又是珍珠串串又是金子的， 換誰誰不樂呵?
這不，二人移步來到偏院，齊齊上桌。
一杯酒下肚， 劉恆咂巴著嘴，忍不住回味道：“侄兒， 你這酒不一般啊， 入口醇香， 回味無窮， 還有淡淡的葡萄香……咱家還是頭一回喝上如此極品，當真是太香了！”
“你是從何處買的?咱家改日也派人去買些解解饞！”
對此，謝安暗覺好笑。
這可是他釀來招待百里風的葡萄酒，今日倒是便宜這小老頭了！
想歸想， 他面上卻波瀾不驚， 淡淡一笑道：“大伯謬讚了， 這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若大伯喜歡，我改日再釀一些送去司禮監！”
“你釀的?”
劉恆眼睛一亮， 臉上也是藏不住的驚喜，“好侄兒， 想不到你不僅文武雙全，還能釀出如此美味的好酒！”
說著， 他又一連痛飲三杯才算罷休。
眼看酒過三巡， 謝安也將話題帶回了陳太妃身上，“大伯， 你方才不是說陳太妃的辛秘和皇后娘娘有關嗎? 她們二者究竟有何關聯?”
那劉恆也是個講規矩的主。
如今得了金子又品了好酒，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陳太妃本是先帝的嬪妃，入宮也不過是給重病的先帝沖喜的， 陛下一來不忍紅顏青燈常伴， 二來也顧忌到陳大將軍的勢力， 才將其納入後宮……”
講明瞭背景， 他這才神秘一笑， 提及重點，“當年陳太妃還是先帝的女人時，為了獨佔後宮， 害死了淑太妃的孩兒，導致淑太妃抑鬱而亡， 而巧合的是， 那淑太妃正是當今皇后的親姐姐!”
靠北！
這皇家不要太離譜了！
爹娶姐姐，兒子娶妹妹，完事兩人還共用陳太妃??
謝安暗暗腹誹。
但凡是放在前世，那炸裂程度絕對能霸佔頭條啊！
“這麼說，皇后實則跟陳太妃不對付了?”謝安做出總結。
然而， 讓他沒想到的是， 劉恆卻搖了搖頭， 諱莫如深地一笑，“侄兒莫急， 這一塊才是關鍵呢！ ”
“那皇后乃是 五 大藩王之首的平南王之女，父族戰功赫赫， 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她入宮無心權勢， 而是執著於調查姐姐的死因……”
“只可惜，當年之事隱藏極深， 皇后至今還沒查到線索，故而消沉無比，久居寢宮不出， 日日唸經拜佛以求安慰。”
原來如此啊！
謝安恍然大悟， 心道這劉恆還真夠仗義的， 居然跟他爆了這麼大的料！
不過……
“大伯， 這皇后背景如此之大， 你又知道內情，為何不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好讓她查清真相， 替淑太妃報仇?”
“如此一來，你也能得到皇后娘娘庇佑， 來日在宮中更是風生水起！ ”
也難怪他這麼問了。
放眼這皇宮之內，能平平安安活上數十年的宮人，哪一個不是人精?
更何況是爬上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劉恆，又豈會白白放過一個抱大腿的機會?
想來，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侄兒， 這後宮糾紛， 咱們當奴才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摻和其中， 一旦沒把控好力度， 保不齊大腿沒傍上，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劉恆嘬了口酒，幾番回味後上了頭，話匣子又開啟不少，“那皇后勢力大不假，可說到底也只是藩王之女，山高皇帝遠，又如何比得過孃家在帝都的陳太妃?”
“如今你贏下北涼四座城池， 才讓陛下逮到機會剝削陳大將軍的勢力， 可放在之前，無論宮裡宮外， 哪兒沒有陳家的眼線?”
“咱家一旦跟皇后牽扯上，將往年辛秘悉數告之， 恐怕還等不到享福之日， 扭頭就被陳大將軍的人滅口了！”
什麼?
宮裡宮外都有陳浩的眼線！
謝安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慶幸自己還算警惕， 除了和身邊四女以及陛下展示熱武器以外， 並未讓外人知曉……
否則，難保暗殺一事會傳入陳浩耳中！
“大伯所言極是， ”收回思緒， 謝安隨口附和道：“這凡是武將， 多多少少都跟陳大將軍有點關係，確實是招惹不起啊！”
“誰說不是呢?”
劉恆哼了一聲。
前後又抱怨了幾句陳大將軍，這才顧念到時辰不早， 心滿意足地回宮覆命了。
殊不知！
隨著他一走，謝安望著桌上的葡萄酒陷入了沉思。
末了， 他招了招手， 吩咐道：“來人，去把白雪和迎夏喊來。”
“是, 大人! ”
那小廝應了一聲，當下也不耽擱，匆匆跑去賬房尋人。
踏踏踏——
不消片刻， 這白雪和迎夏便趕了過來， 疑惑道：“大人，你喊我們來有何吩咐?”
“你們學得還算順利嗎? ”
謝安也不急著步入主題，而是先問起了進展。
聽罷， 二人也不隱瞞， 一五一十道：“這賬房先生還算老道， 教得細心，我也學得順心，應是不出七日， 便能獨當一面了。”
不如七日……
這學會計的都怕是沒她速度快！
謝安暗暗一喜， 感慨道：“好好， 還是白雪妹妹讓我放心！等你能獨當一面，往後這謝府內外的賬都交由你來掌管！”
說著， 他又將目光一轉， 落到了迎夏身上，“迎夏妹妹，那你這邊呢? ”
“我……”
迎夏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瞧她這模樣， 謝安有頭髮絲都能想到， 八成是火鍋這塊不太順利。
但問題是……
自己的火鍋底料都是有配方的， 不應是有手就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