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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衛玄的異常

但是盛落不想改變,也許其中有些人的名字是父母包含期待給他們取的呢。

“我不是要她們一輩子都追隨我”盛落放下手中的毛筆,認真地看著衛玄。

盛落也不想這樣看著他,但衛玄今天又變成了坐輪椅的狀態。

盛落疑惑了一小會,搞不懂他的身體究竟是好還是壞。

看來這是薛定諤式的輪椅。

“不是說要將他們都收歸到國公府做下人,只是你想一想,對於她們來說,你和再生父母有什麼區別?”衛玄似乎明白盛落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這樣嗎?”盛落笑了笑,感覺自己有點過激了“那我讓晴雨去問問她們的意見”

盛落讓晴雨問意見去了。

屋子裡剩下衛玄和盛落兩個人了。

衛玄好像對盛落拿著毛筆在寫寫畫畫的舉動感到很好奇。

時不時地就看一眼她的方向。

盛落本來是不知道衛玄是在看她的,畢竟衛玄武功高強,動作靈敏,在盛落察覺之前,他就轉移動了視線。

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衛玄好像一直動來動去的樣子,她還以為是他身體不舒服。

直到盛落無意中看到了桌子上的銅盤。

銅盤閃閃發亮,衛玄看向她的視線被暴露了。

在她低著頭的時候,衛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是在幹什麼?

她今天穿錯衣服了,不可能啊。

今天的搭配都是晴雨幫她做的呀。

所以衛玄究竟在看什麼呢?

盛落到是不會往男歡女愛的方向去想。

有一說一。

雖然古代人成婚比較早,但夫妻之間較少能做到如膠似漆。

撐死了也就是相敬如賓。

像什麼舉案齊眉這些想都不敢想。

不是說沒有,但不是絕大部分。

所以就算衛玄在看著她,盛落也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衛玄是因為喜歡她才會看著她。

盛落只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衣服穿錯了,或者是簪發的簪子歪了。

盛落之前沒有察覺還好,一旦察覺到了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塗塗畫畫的手不自覺就停了下來。

筆尖的墨水在宣紙上凝聚成一大團,暈染開來。

“殿下,你的畫準備要被毀了。”衛玄推動輪椅來到盛落的書桌旁提醒她。

盛落看到自己費盡心思才畫出來的設計圖,差點就要被墨水染到了,手忙腳亂地想要將那半邊撕掉。

衛玄拿著小刀幫她裁掉了那半邊紙張。

“殿下似乎畫了很久,能否告訴衛某這個畫的是什麼呢?”衛玄的被盛落的設計圖吸引了目光。

盛落在猶豫要不要說。

總覺得在發現衛玄偷看自己之後,自己還說這種話,有點容易讓人誤會。

衛玄看到盛落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說道“倘若殿下是覺得為難,那就不用說了。”

“呃……也不是。”盛落攤開設計圖,忽略她鬼畫符一樣的筆跡,圖樣還蠻清晰的,她結合系統668給的建議改了一下。

雖然系統668說能夠直接提供現代輪椅的設計樣紙,但是要完成一個小任務。

該釋出的任務,系統668不釋出。

一旦她們想要什麼幫助,那就要完成無窮無盡的小任務。

盛落之前不是沒有求助過系統668。

只是系統668的做事方式,和它軟萌的系統性格完全不一樣。

活脫脫地就是一個系統周扒皮。

求人不如求己。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人人會走。

以前還覺得這句話就是一個毒雞湯。

可盛落髮現這完全就是真理呀。

系統668或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太不近人情,願意給她提供上個世紀的輪椅設計圖。

上個世紀。

這設計圖的的年齡,估計是比盛落的年紀都還要大吧?

不過有總好過無。

能拿來做一下參考也不錯。

單單靠著盛落的想象和回憶,她也沒有把握能和百工人的工匠們說清楚。

“我看你平時推著那個輪椅好像挺費勁的。”

“因緣巧合之下,我的母親曾經得到過一張圖紙”

“那個圖紙就是有關於輪椅的改進方向。”

“但是我不記得把它放在哪裡了,只能憑藉著我的記憶將它畫出來。”

“暫時只能先把它畫成這樣。”

衛玄還是戴著那副冷冰冰的鐵質面具,只是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亮了。

好像從來都沒有人會為他考慮過。

不是說那些人沒有良心。

而是他們認為衛玄就是堅不可摧的。

不需要他們去為他擔心,也不需要他們去為他考慮。

只要做好他安排下來的事情就可以了。

在這段受傷的時間裡,衛玄也有過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時候。

萬一沒有辦法解毒呢。

萬一就算解毒之後,武功盡廢了呢。

萬一再也無法重返戰場,那麼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沒有人能替他疏解這種情緒。

也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這種心情。

衛玄年少成名,至今從未打過敗仗,他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滋味。

直到他輕信他人,在戰場上中毒。

原來失敗的滋味是如此難受,卻又無法表露。

神驃營的人都以衛玄是主心骨,他不能垮。

武臣和文臣之間的鬥爭暗流湧動。

潮灘上有不少人建議要減少軍費的支出。

戶部的官員直言武將們年年都需要和外敵打仗,年年都支出一大筆賦稅,獲得的勝利卻如此短暫,這樣只是勞民傷財,不如就和外敵簽訂協議,友好往來。

衛玄不怪他們目光短淺,文人一向如此,主和不主戰。

他只怪自己沒有本事讓突闕人聞風喪膽,不能讓他們不敢再侵略盛朝。

現下自己這幅樣子,還怎麼重返戰場?

思及至此,衛玄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腿,嘲諷似的笑了笑。

但盛落卻誤會了衛玄的笑。

不是吧,不喜歡也不用這樣子笑話她吧?

嗚嗚嗚,她的一片真心錯付了。

不要誤會,盛落也不是喜歡了衛玄,只是覺得自己麻煩了他很多次,不做一點什麼回報,心裡難受。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就叫百工行的人不用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尷尬。

腳趾扣地。

盛落卷起設計圖準備收起來,她的表情訕訕的。

等一下就丟掉它,不然只要一看到它,就會想起如此尷尬的時刻。

衛玄瞧見盛落的表情,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面具,也感到了一點不自在。

他總是在做容易讓人誤解的事情。

“殿下,我沒有不喜歡”

盛落有點不開心地撇了撇嘴“不用覺得為難,反正畫這個也很簡單的”

她失落地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難得自己好心,卻不被領情。

衛玄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沒有人教過他這種情況下,應該要如何應對。

他看了看盛落,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好像生氣了。

女子生氣時,要怎麼做?

衛玄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盛落的心裡卻已經忍不住了,她要走人。

太尷尬了。

趕緊逃離現場吧。

衛玄終於打好腹稿,正準備和盛落搭話,就看見她出去了。

看來只能回去的時候,再和殿下解釋了。

衛玄拿下自己的面具,拿起銅鏡審視著自己的臉。

韓亮似乎和自己說過,在平京貴女的評選中,自己是最不受歡迎的。

衛玄也不指望人見人愛,他只希望能被某一個人愛上。

他現在好像有那個人的人選了。

只是他總會搞砸事情。

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卻讓人誤會。

盛落來到晴雨在的地方。

晴雨正在和那群女子練武。

盛落先前說要學武,但以她身體素質來說,能先把基礎功過完都累得夠嗆。

而且想了想萬妃本身的武功也不差,為什麼她沒有教自己女兒學武呢?

或許也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盛落本身不適合學。

要不然也不會半點和武學相關的東西都不教她。

好吧。

學武的計劃就此夭折。

看來以後只能靠智取了,而無法強攻。

盛落悄悄地在練武場看了一會之後,她又悄悄地離開了。

她還要去看一下那些鬧著自殺而陷入昏迷的人。

希望她們已經回心轉意改變了想法吧。

來到偏院。

站在其中的一間房門外。

盛落正想要敲門,就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答話的人是盛落比較熟悉的女子。

但說話的那個人就不知道了。

盛落正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好行為,就在此時她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噢,不對。

確切地來說,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封號。

“翠姐姐,你這是何苦呢?”

“樂妹妹,你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聖靈公主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翠姐姐就是準備這樣回報她的恩情嗎,準備以卵擊石?”

“樂妹妹,我也不想的,可我整宿整宿睡不著,一睡著就是那群山賊醜惡嘴臉,我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翠姐姐……”

“嚇到你了吧?你才剛被綁上山,聖靈公主就來救了我們,你是有大運氣的,不同我們其他人”

“翠姐姐,我們可以過新的生活,要不要試著放下過去,我們可以試著原諒他們”

“放下?我憑什麼要放下,而且說什麼原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翠姐姐……”

盛落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開了門。

這是哪裡來的聖母?

無語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翠姐姐,我跟你說……”

“不如也說給我聽聽?”盛落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床邊的那名女子。

女子驚愕地回頭,彷彿在意外著盛落怎麼會來。

“樂妹妹說呀,我洗耳恭聽”盛落搬著小凳子,坐在她們旁邊。

崔敏詩想給盛落行禮,盛落不讓她起來“你就好好躺著吧,傷筋動骨一百天,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好起來”

“勞公主費心了”崔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對著樂珊她能強硬起來,對著盛落語氣不知不覺就軟化了。

崔詩想叫樂珊,一回頭就發現她人不見了。

盛落她看到了樂珊出去,只是她沒有阻止。

慢半拍她才覺得樂珊不像是盛朝人。

老天爺啊。

不會又有類似段文修之類的人出現吧?

看來要和衛玄說一下才行,臨山院的守衛要增加幾個。

不管防範女子們做傻事,還是防範其他圖謀不軌的人,臨山院的守衛不能少了。

盛落和晴雨也不能時刻都看著她們。

尤其是這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

大街小巷都已經掛了紅燈籠,攤們也贏啦市場旺季。

大家的臉上都是笑意盈盈。

賺錢誰不開心,雖然累是累了點。

哪怕是盛落,她也要忙起來,即使這並非是她的本願。

不是忙著酒樓的事情。

就是要忙著盛朝皇室的事情。

酒樓的事情不用全部過目,現在有盛容禮看著。

誰能想到,古代竟然也有感恩回饋新老客戶那一套。

為了想贈品,盛落頭都要大了。

幸好現在被盛容禮接手了。

至於盛朝皇室。

盛落這些年流落在外,跟宗親們的關係可以說是一點也不親近。

只是作為盛家人,每一個皇室子弟都要經過一套複雜的祈福過程。

這個祈福儀式要由宗正來完成。

盛落小的時候錯過了,現在自然是要補齊。

宗正是盛家輩分最高的人,也是目前盛家人裡面最長壽的一個。

想到初次見到宗正的時候,盛落依然心有餘悸。

盛落本來以為宗正會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沒想到是一個老太太。

盛落之所以心有餘悸,是因為宗正長得太像現代福利院的院長了,面對她,盛落就覺得開始緊張了。

又驚又怕說的就是盛落。

不過宗正也只是過來看看盛落,祈福儀式要欽天監的人看好日子,等他們準備。

盛落記憶回籠。

她看了看崔詩受傷的脖子和手腳,然後盛落和崔詩簡單地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單靠盛落說,是沒有辦法勸服崔詩的,只有等她自己想開。

崔詩是想著跟山賊們玉石俱焚,在盛落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山賊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為了這些雜碎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