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古老的非洲大陸總是這樣,儘管挨著地中海,但西邊的撒哈拉明顯要比地中海更能影響這座古老城市。
南邊的貧民窟真是個體驗人生百態的地方,這裡骯髒的交易無時無刻的進行著,簡直是一座滋養罪惡的地區。
這些感覺和剛剛經歷的事情總算是讓眼前的少女怕了,這是蘇銘腦海裡唯一的想法。
他很慶幸自己今天不顧酒店服務人員以及莉莉絲奇怪的目光強行穿上了老趙給自己準備的作戰服。
黑色的馬甲襯托出他寬闊的肩膀,馬甲內是一件純白色的小襯衫,蘇銘實在是不習慣那勒脖子的領帶,所有他的領口是微微敞開的,馬甲的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衣襬的長度正好到了蘇銘的膝蓋。
老趙給他搭配的褲子不是正式的西褲,反而是騎馬用的馬褲,長筒皮靴把褲腳牢牢的固定住。
整套下來,蘇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黑色休閒裝的那股少年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禁慾感,尤其是那件馬甲,緊裹著腰部,把整個腰部的線條體現的淋漓盡致,任誰看一眼不為此著迷?
張揚是蘇銘給這套衣服下的定義,不過很慶幸今天的他穿的是這套衣服,老趙跟他說戰鬥的時候穿著這套衣服能更好的發揮他的戰力。
起先他是不信的,不過帶都帶來了那就穿一下,只是這一穿,他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連帶著對老趙的質疑也從腦子裡完完全全的撇掉了。
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的馬甲和風衣,好幾次那些瘋了的窮人想要上來劫持莉莉絲這位看起來就讓人無法冷靜的大小姐,只是當他們偷襲這位保鏢時他們才明白,原來還有刀子捅不開,子彈打不穿的衣服存在,為了這些見識他們為此付出了他們最為珍貴的東西。
此時走在前面的少女已經沒了往日的自信,鮮血和暴力使得她的身體就像是灌了鉛一般,她身邊的兩位導遊同樣是沒了笑容。
他們的心情是忐忑、是醒悟、是警惕,唯獨沒有恐懼,現在他們才明白少年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開羅的地界上莉莉絲還真是自由的,那些原本懷著目的靠近的人此時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的刀利不利,自己的槍口徑大不大?
為了自己日後的美好生活,蘇銘算是豁出去了,他的臉是真正的從一開始臭到現在,作為一位保鏢無疑是合格的,為了自己老闆的安全,那些不長眼的人統統都被卸了一樣物件,哀嚎聲傳遍了這條街,這是獅王對於暗中觀察的獵狗的警告。
“這裡看來沒有那東西……”
少女早就沒了一開始的興奮,持續高強度的注意力集中早就讓她的耐心消耗一空。
“這裡除了想要發財的綁架犯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那位的訊息。”
艾莉爾和艾薇兒這兩位美麗的少女早就被嚇傻了,雖然在這裡摸爬滾打多年,但像今天這樣前仆後繼的惡意,兩位少女早就沒了往日的活潑。
現在的莉莉絲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心情也不是很好,光天化日下經歷了這麼多次“綁架”任誰來都不會有好心情的。
“走了走了……”
少女拽著自己的倆閨蜜興致缺缺的向回來時的路口走去,不過剛走兩步就被少年拉了回來。
疑惑的目光對上少年嚴肅的神情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躲在暗處的老鼠,出來吧。”
“如此敏銳的觀察力,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此時的街道上早就沒了人影,應該說從剛剛那麼多襲擊開始,這條街上就沒了路人,也得虧蘇銘警惕,要不然綁了這三個愛惹事的少女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的圈套。
一個身穿當地服飾的男人帶著一大幫的人來者不善。
對於這人的外貌蘇銘不想過多贅述,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朝得勢的小人,讓人連名字都懶得記住。
“理由?”少年的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
“你旁邊那位美麗的小姐我們的頭看上了,所以請你交出來。”
俗到不能在俗的藉口甩出,蘇銘自己都笑了,自己問的完全是廢話,本來自己到開羅只是為了老老實實的賺個外快,只是當莉莉絲說出要找那位男爵的時候,蘇銘就明白自己無法在置身事外了,不……應該說當飛機落地他與少女接觸的那一瞬間,這裡的所有就不可避免的要找上自己。
果然啊……血之哀就是如此的可悲,他的存在讓混血種們本能的被人類排斥,而他的存在又本能的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準確的找到彼此,這該死的血統,有時候他的理想很簡單,把奶奶的病治好,找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生就是了。
“艾莉爾,把你手中的黑色包裹給我吧。”
少女怯生生的靠近眼前氣壓低的可怕的少年,雙手伸出低頭不敢看,當感覺到手上的重量消失後快速的跑回了自己兩位姐姐的身後伸出腦袋膽怯的張望。
“如此欺負三位美麗的女士,有些不太好吧。”
蘇銘沒有回頭,這種騷包的出場以及騷氣的語調,用屁股想也是那位裝逼犯。
“你又是誰?我們老大隻是請這位小姐過去喝口美味的紅茶,順便的抽一點他的血而已,不會怎樣的。”
小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如此腦殘的話語是怎麼從一位混血種的口中說出的,在混血種裡最不能開的就是血液的玩笑,更何況還是這種明目張膽的抽血,這和我要上你老婆有什麼區別?
“幫我照顧好他們。”蘇銘的話再次響起,背對眾人的他實在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亞瑟此刻同樣是感受到了獅王的憤怒,連帶著看向眼前這些個混血種中夾雜著普通人勢力的眼神都變憐憫了。
少年沒有在廢話,撤掉黑布,露出了它原本的樣貌。
那是一柄裝飾簡樸的刀,黑色的刀鞘和刀柄無不顯示著它的平凡,但亞瑟明白,那是隻不過是為了迷惑那些自以為是的蠢貨。
果然,少年右手悍然拔刀,刀鳴清脆,光聽聲音就知道是柄不可多得的好刀。刀身指地,少年緩步前進沉默不語。
那埃及人好像是霸道慣了,絲毫沒有任何的危機感,只見他揮手,數名手下呈現環形的陣型緩緩包圍住了少年。
“哧”
那是鮮血噴濺的聲音,沒有任何徵兆,那埃及人絲毫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殺人是絲毫不眨眼,那已經靠近的手下就這麼被砍翻在地。
脖頸處的血還在流淌,噴濺出的血液不偏不倚的濺射到了少年那俊美的臉龐上,更添了幾分妖異。
黑刀還滴著血,黃色的沙土上暗紅色格外的刺眼,周圍的人像是被鎮住了,完全沒了剛剛的得意。
話語?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狠話至少不是現在放的,先想想怎麼活下來吧。
接下來的畫面只有哀嚎,黑刀在蘇銘的手裡就像是森林裡跳舞的精靈一般,美麗優雅——致命。
所有人的感覺就是快,太快了,七八個人的生命就如同指縫中的黃沙一般抓都抓不住,鮮血和哀嚎是這裡的主旋律。
少年還是那麼站在那裡,身上的血以及領口白襯衫上沾染的血漬無不告誡著後人眼前的這位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上……上!!!!該死的……勞恩斯你這爛賭鬼,不想想你心愛的姑娘?還在這裡傻站著??”
站在人群最後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像是被啟用了某種關鍵詞,機械的抬起了他的腦袋。
黑髮,跟蘇銘一樣的黑髮,漆黑的眸子裡毫無光亮,簡直……就是一柄武器。
剩下的人全部上了,刀光和槍聲掩蓋住了那埃及人的聲音,蘇銘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去管,揮刀就是他此刻要做的。
黑刀格擋住眼前阿拉伯彎刀的瞬間,一個橫斬,眼前的人腹部就出現了一道誇張的傷口。
哀嚎著倒地,蘇銘沒有絲毫憐憫,黑芒劃過,又一道血液噴濺到了蘇銘的臉上。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體會到了哥哥說的那句話——“戰鬥就是刻在我們骨子裡的東西,不管你再怎麼否認……他就是你能仰仗的全部。”
戰鬥、殺戮,這一切當你親身體會過後,你就會如同迷戀毒品一般再也無可救藥的愛上它。
恐懼還是最為有利的情緒,它可以讓一個瘋狂的人瞬間清醒,眼前這些死狗就是這樣,黑刀不斷帶走著同伴的生命,一點點的擊垮了他們心底的防線。
他們的老大確實給了他們第二條生命,可是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會帶走他們第二甚至是第三、第四條生命的人。
此時此刻恐懼佔據了他們大腦的高地,活下去是他們大腦給他們下達的最後一條指令。
刀光劍影,少年如同閒庭信步般遊走在戰鬥中,那鬼魅的身影無論怎樣都無法被四面八方襲來的刀劍碰到。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倒下,眼前這個沒有任何腦子的埃及人失禁了,蘇銘沒有什麼折磨人的習慣,只一刀就結束了這位小丑可笑的一生。
蘇銘倒是沒有再繼續上前,他的刀尖指地靜靜等待著這位勞恩斯的下文。
“可憐的蟲子……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
冷漠的話語如同君王的審判,神明的垂目,勝利者向失敗者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