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翊與越凌霜出了鄭宅後便馬不停蹄地回到了薛宅,此時夜色已深,二人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薛翊的手中緊握著一盒香,這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他得給他外祖父提個醒。
抵達薛宅時,薛老爺子還未休息。他見到越凌霜來了,上一秒還在氣那兩個不孝子說的混賬話,下一秒便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這麼晚了,薛公您還沒休息?”越凌霜輕聲地問候道。
無錯書吧薛老爺子也樂呵呵地回道:“老朽我一把年紀了,哪有什麼覺睡。倒是你,這麼晚了還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外祖父,這香不能再用了。”薛翊沉聲說道,他將手中的香遞給了薛老爺子。
薛老爺子接過香,臉上滿是疑惑。
薛翊解釋道:“這香有問題。鄭家那吳大郎死了,臥室裡燃的就是這種香,還有都護府的侯爺也沒了。”
越凌霜將他們查到的與薛老爺子說明後,薛老爺子也是一臉難以置信,起初,這香他認為是他兒子們為了盡孝道,特地找來的稀罕物,他還覺得欣慰,但現在聽完薛翊的解釋後,這香卻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夜深了,薛老爺子安排薛翊和越凌霜在薛宅休息。在安頓好他們後,他讓人掐滅了香,獨自一人躺在臥房中,目光深邃,沉默不語。
自從開始燃這香後,薛老爺子感覺身體的病痛似乎逐漸減輕了。然而,一旦停止燃香,他的身體就感到極度不適。而且,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之前,他每天清晨都會在院子裡打五禽戲,精神矍鑠。如今,他幾乎整日躺在床上,無法起身。他原以為自己年老體衰,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與此同時,薛翊的兩個舅舅在聽說大外甥大半夜地帶回了一個小娘子後,感到十分驚訝。
他們原本還計劃與鄭家聯姻,期望能在“相思竭”的生意上分一杯羹。然而,隨著吳世友的死亡,這潑天的富貴不就輪到他們薛家了嗎,都護府應該馬上就會將這筆單子給到薛家。
不過他們也十分好奇薛翊帶回來的這位小娘子的來歷。畢竟,能讓自家大外甥帶回家的娘子,這二十多年來還是頭一個。於是,他們找到了薛翊的貼身小廝吉祥詢問情況。
吉祥雖然很不喜歡面前的兩位爺,但他也只是薛家一個小小的奴僕,這麼多年來他家阿郎在薛宅,明裡暗裡受他們多少欺負,這個越六娘雖然沒有達到他心裡主母的標準,但她可是個侯府的千金啊!也能給他家阿郎撐撐腰了。
“回大爺二爺,這小娘子是盛京來的侯府千金。”吉祥回答他們時,腰板都挺得特別直。
聽到“侯府”二字,薛翊的兩個舅舅臉色微變。知道這個小娘子對薛翊來說意味著什麼,薛翊有老爺子的寵愛,現在又有了侯府的支援,那以後薛家豈不是要落他手中,他們這些人又算什麼,這讓他們感到了威脅。
第二日,越凌霜與薛翊早早地回到了酒樓,沐念恩在酒樓的大堂裡等著兩人歸來。
“表姐,你們可算回來了。查出什麼了嗎?”沐念恩急切地問道,一雙明亮的眸子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越凌霜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將雙手攤開,手掌上分別託著幾片葉子,一為荼羅,一為仙草。這兩種植物在沐念恩眼裡顯得格外神秘。
越凌霜將兩種植物擺在了幾人面前,故作神秘的點到了白意安,“小神醫,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白意安輕輕地拿起這兩種植物,仔細端詳著它們的形狀和紋理,又輕輕嗅了嗅它們的氣息。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佛經裡說,在極樂世界裡,時常都會自然鳴響種種美妙音樂,以黃金作為地面,晝三時和夜三時都在均勻地自然飄灑著曼陀羅華。極樂世界的人民,經常在清晨的時候,各自用他們的衣裓,盛上眾多美妙的華朵,用來供養他方十萬億佛;梵語裡叫Mandala。”
越凌霜聽後,不禁為白意安的博學所折服,她熱烈地鼓掌讚歎道:“真是厲害啊!小神醫。”
“傳說麻沸散中最重要的一劑藥,便是此花,不過這花本身就稀少,我爹遊天竺時曾帶回過一株。”白意安補充道。
越凌霜對這位未曾謀面的白神醫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和敬意。能夠因為自己的興趣走遍天下,是何等的灑脫與自在。
“那這株草呢?”越凌霜期待的問道,白意安對草藥這麼瞭解,想必對這株草不會陌生吧。
“這草我並不熟悉,似乎並非中原常見的草藥。”
白意安又拿起那株草端詳了片刻,他的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他看著眼前的這株草,他從未見過的植物。他的眉頭緊皺,顯然在思考著這棵草的來歷和用途。
這讓越凌霜很有成就感,不知道就對了,她得好好嘚瑟一下。
“這是天仙草,在西方的一個半島國家,他們有個節日叫“酒神節”,每逢這個節日他們便的醉飲狂歡,有人就把天仙草放在香爐裡燃燒,讓大眾吸食,很多人都相信自己變成了動物,但究竟是產生騰空飛行之感,還是原地狂舞之感,取決於天仙草的劑量。”
“這麼神奇,聞了後飛起來!”沐念恩瞪大了眼睛。
“只是讓你產生幻覺而已,讓你昇天才是真,這兩種植物都是全株帶毒,他們的種子只需要一點,就能讓你送命。”越凌霜嚴肅地補充道。
“所以這個香加酒就可以讓人產生幻覺。”沐念恩抓住了重點。
“沒錯,吳世友房間裡燃的香和酒混在一塊,讓吳世友產生了幻覺,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吳世友被殺害,我們大家都沒聽到聲響的可能。”凌霜的眼神變得深邃。
沐念恩迫不及待地追問:“那麼,你現在有線索知道殺害吳世友的兇手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