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你膽子夠大啊!一個人就跑來這龍潭虎穴。”白意安對越凌霜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他的讚賞。
越凌霜疑惑地望著白意安、上官和薛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都護府怎麼可能是龍潭虎穴?你們到底在都護府裡發現了什麼?”
“死人!”上官簡潔地回答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越凌霜的心裡一沉,自己的猜測得到了三人的證實。因此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只是平靜地問道:“你們是說陳侯爺他……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薛翊皺著眉頭,看著越凌霜說道:“根據老白的經驗,陳侯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屍體被陳二郎藏在都護府的冰窖裡,屍體完好,但很難確定具體的死亡原因。”
將屍體藏在冰窖裡?!越凌霜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這種殘忍的手段,只有變態殺人魔才做得出來吧,陳二郎竟是這樣一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原來這麼心狠手辣,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剛才她還與他獨處了那麼久,現在安全的出來算不算撿回了一條命?!
“至於死亡原因,怕是沒那麼簡單。而且,聽陳二郎所說,侯夫人也病得很重,恐怕時日無多了。”薛翊補充道。
白意安回想起陳二郎提及的“香的配方”,他看著越凌霜說道:“陳二郎說讓鄭家交出‘香的配方’,你說,這香會不會就是吳世友房間裡的薰香?”
“‘相思竭’?”越凌霜心中又是一震。她想起那天在都護府偶然聽到的丫鬟和嬤嬤的對話,她們提到要為侯夫人點燃這種香。看來,這種香確實有問題!她的語氣變得嚴肅:“我曾聽到丫鬟們說要為侯夫人燃‘相思竭’。如果侯夫人真的是被人謀害,你們覺得會不會與‘相思竭’有關?”
薛翊有點不敢相信,反問道:“你是說‘相思竭’有毒?”
越凌霜點點頭,她分析道:“有些毒非常隱蔽,可能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毒性,但是和其他物質一起作用時,卻能發揮出致命的毒性。此外,有些毒是慢性的,短時間內不會發作,但長期積累下來,就會造成死亡。而且,下毒的方式除了吃進口裡,接觸到面板還有就是吸入氣味了。”
無錯書吧薛翊心中不禁想起了年邁的外祖父,他的身體狀況近年來每況愈下,而他確實一直在使用這種香。這使得薛翊開始深深地擔憂,這香是否就是問題的根源。
“如果這種香真的有問題,那薛公好像一直在使用它,我們是不是得提醒一番。”上官澈嚴肅地提醒道。
“我們可以找到這種香的配方,這樣就能夠更好地瞭解它的成分,從而判斷是否有危險。”白意安提議道。
“老白,你不是神醫嗎?你說你從小就接觸各種藥材,你能從這香中分辨出什麼使用的是什麼藥材嗎?”
白意安對越凌霜的話有些無語,怎麼大夫在這些人眼裡都成神了,他能聞出裡面的一些香料和藥材,但他畢竟不是專業調香師。
“我曾經聞過這種香,它的氣味確實是由一些常見的藥材組成。按理說它不該那麼昂貴,所以,我還真聞不出其中的奧秘?不過它賣得那麼貴,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畢竟買的人也不是傻子。”
“讓鄭家交出配方”,越凌霜沉聲道,“這香是鄭家研製的嗎?我記得鄭家說過這香是從別的地方進貨的,他們的鋪子裡也只有少量的存貨。但如果是鄭家研製的香,他們怎麼可能說自己從別處進貨呢?鄭大娘子是不是在說謊?!”
越凌霜眉頭緊皺。鄭家的遮遮掩掩,使得這“相思竭”更加可疑。她心中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鄭大娘子為什麼要撒謊?她和吳世友的死有什麼關聯?陳二郎可以一邊假意哭泣,一邊狠心害死自己的父母兄弟,鄭大娘也有可能表面上柔弱,背地裡手刃親夫呀!
隨著摸索線索增多,事情的真相越發變得撲朔迷離。每一個人物、每一個細節都似乎隱藏著深不可測的秘密。都護府,鄭家肯定也有共同的秘密。
第二日的上值,越凌霜的心神顯然不在工作上。她的心思早已飄散,沉浸在那些錯綜複雜的線索之中,努力地猜測著隱藏在背後的真相。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片段,都在他的腦海中飛舞,試圖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放班後,越凌霜便拉著薛翊一同前往了那個傳說中的“鬼市”。
鬼市,一個只在夜幕下甦醒的地方。它如同一個暗夜的夢魘,既神秘又危險。在這裡,白天與夜晚的界限變得模糊,現實與幻境交織在一起。當越凌霜和薛翊的船行至河中央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小船悄然接近。船伕戴著面具,一言不發,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他們遮住視線。
他們順從地用布條遮住雙眼,任由小船帶著他們前行。船身微微晃動,水波輕輕拍打在船身,讓心生慌張。而當他們到達岸邊時,才被允許揭開眼前的布條,換上面具。
越凌霜的眼神在鬼市裡四處遊走,好奇地打量著這片充滿神秘色彩的領域。昏暗的燈光下,人影婆娑,彷彿是夜的精靈在舞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特的香氣,十分誘人。這香氣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探尋其源頭。
市場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令人稱奇的物品。有來自異域的香料,其香氣足以讓人陶醉;有形狀怪異的器物,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還有那些看似平凡卻充滿故事的古董,每一件都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歲月。
越凌霜和薛翊在人群中穿梭。與越凌霜的好奇和興奮不同,薛翊的眼神始終保持警惕。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保護著身旁的越凌霜不受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