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還真沒有誇張，她見到小五子最多的不是人影，而是他換下來的衣服，總是滿身泥或者是一身的油汙，顯然做的都是一
些髒活與累活。
恍惚之間見到小五子之時，看到他那身子瘦得要命，她心地要死
可讓小五子別幹，她也張不開那個嘴。
蘇萌沉吟了片刻：“那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麻煩您告訴他一聲，說我找他有事，行嗎？”
韓春明媽媽：“行是行啊！可就是姑娘別太認真了。”
小五子，她瞭解！
蘇家人，她匝瞭解。
蘇萌是她從小看到大的，也瞭解不少。
小五子這事業要是不能有明顯的變化，兩人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蘇萌愣住了：“阿姨，您這話什麼意思啊？”
韓春明媽媽一聽，露出了驚奇地表情：“阿姨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都聽不懂？”
“要不老話說呢！漂亮的姑娘傻，你說這話說的真不假。”
說完，她就在蘇萌那明顯迷茫加不高興的眼神中，進入了房內
清早！
蘇萌推車出院。
“嘿，蘇萌！”陳建軍急匆匆地半提著車，趕上了蘇萌，幾怎麼這麼是呢？”
這一段時間少了韓春明的存在，真是連空氣都新鮮了幾分。
經過他的努力後，本來氣惱著他的蘇萌，這幾天也有了軟化的意向。
果然踩韓春明，將他趕出他們這一個圈子的計策，真是沒有錯。
蘇萌回頭，剛冷下臉，突然靈光一閃，問道：“哎！你知道春明幹嘛去了嗎？”
她怎麼忘記了陳建軍了？
陳建軍那麼針對春明，肯定時刻關注著春明的動向。
別人可能是不知道，陳建軍肯定是知道。
陳建軍聽到這話，一臉驚奇：“我以為你知道呢，原來你不知道啊！”
看著陳建軍這表情，蘇萌忍不住想起了昨夜韓春明媽媽那嘲諷的話，臉色立刻從多雲轉成了陰天：“他哪兒去了？”
陳建軍：“要不說人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呢！”
“你快說啊！賣什麼關子？”蘇萌沒好氣地道。
陳建軍：“你還記得春明插隊那會兒幹得活嗎？他現在啊！幹完那老本行了。
蘇萌眉頭微皺：“種地？”
陳建軍：“城裡人哪有地啊？他啊！就是去農村將那些農民的雞蛋啊、菜啊、雞啊之類的，挑到了城裡來賣。”
“我聽說，他是因著檔案有汙點，那貿易公司不收他，其他地方也不願意收，就求著鄭繁弄了這麼個行業，將收雞蛋進行到底
藉此除那檔索上的汙點。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那汙點給消除掉！”
“我遇到他的時候，滿身都是泥，穿著那破爛的衣服，我都快認不出他來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農村、鄉下來的。”
“他現在跟我們不是一類人了，你以後跟他在一起，可要顧著點面子。”
蘇萌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哎！你要不信，你可以去街道後邁看看啊！”
街道辦後邊。
那裡有著物資回收公司，也有著專門堆放街道處雜物的雜物間，而最大的一間，那本來存放物資的倉庫處，現在正就是為民服
務農產部的辦事處。
此時，韓春明、老徐、大虎三人正將那貨車上，剛收來的一筐又一筐的菜給搬了下來。
蘇萌過來之時，就看到韓春明那滿頭大汗的模樣，腳步微微停頓一會，就當做陌生人一般，目不斜視地推車而走。
“哎！”
韓春明喚了蘇萌一聲，轉頭對老徐、大虎吩咐了一聲：“你們將東西搬好，小心記好賬，我不回。”
而後就急匆匆地追了過去：“蘇萌！你看見我，你躲什麼啊？”
蘇萌抿著唇，眼中含著絲淚光，指著那後邊：“這就是你說的貿易公司？”
韓春明聞言，輕輕一笑：“人家貿易公司嫌棄我有前科，不稀得要我。不過這不也是行貿易之事，而且還能幫到農民兄弟
,比在貿易公司工作光榮多了。”
“光榮？”蘇萌的聲音不自覺地大了一些：“你看看你這一身，你還覺得光榮？”
韓春明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的衣服被那沾染著露珠的菜給打溼了，而褲角才上更是沾染了一些泥土。
他微微抖了抖，不以為意道：“說實在的！我現在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再也找不到比這適合我的行當了。”
蘇萌：“那你之前和我談的那些理想和抱負呢？沒了！”
韓春明：“哎！蘇萌，我現在就是為了我的理想和抱負在努力。你相信我，終究有一天，我會將我的理想和抱負、統統展現在
你面前`。”
蘇萌對此卻是一點都不信：“你是不是還覺得你現在這工作，是特有將來、特有前途？”
韓春明誠實地點頭：“是啊！我覺得我現在挺舒服的，每醫還充滿王。”
雖說苦了點、累了點、忙了點，每天還要遇到各種各樣的、為難他的人，也就一個月得二十塊錢的工資，但有奔頭啊！
等他將農產部給擴大，能夠真正賺錢之後，就能有分成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蘇萌搖了搖頭，急匆匆地再次要走。
“哎！你要哪裡去？是不是要去找鄭繁哥？”韓春明擋在了車頭，攔住了蘇萌。
蘇萌：“對，我要去找他。我不信，他只能給你安排這樣的工作。”
“蘇萌！！”韓春明喝道：“你憑什麼去找鄭繁哥？為我討公道？他欠了我什麼公道？”
我現在真的很好。要是你覺得我現在這模樣，礙著你的眼呢，往後我就繞著你一點走。等我什麼時候出人頭地、鳥槍換炮了
,我再往你面前走，好不好？
蘇萌的臉色更加不好了：“韓春明，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
“你現在落後一步，以後只會步步落後，你知不知道？你掉下去了，想要再爬上去，會有多難，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住在同一院的咱們兩家，因為咱倆的事，今天成親人，明天成仇人。你自己掂量掂量。”
韓春明讓開身形，沉默著看蘇萌自他眼前走遠。
“老大，你怎麼不跟她解釋清楚啊？”大虎走了過來，不解地說道。
老大可是他們這個農產部的一把手，待到人員足夠了之後，怎麼說都是一個幹部，哪裡比那些工作差了？
韓春明搖了搖頭，笑道：“她的心已經被眼前看到的所矇蔽，我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得進去的。”
剛剛他又不是沒有說，可在蘇萌的眼中，他就是一個搬運工，是一個農民。
年關將近，整個四九城被雪覆蓋，就像是一座冰雪的城市，到處一片雪白。
為民服務農產部內，韓春明、冉秋葉、鄭繁、鄭莉四人圍坐於一張辦公桌前，快速地核算著賬冊
在那桌子底下，擺放著一個碳盆，提供著那微弱的熱量。
鄭繁伸了個懶腰，將手頭的賬冊合上，搓了搓有些涼的手指，埋怨道：“「韓春明，我說你這也太摳門了，怎麼連個像樣的
取暖設施都不弄一個？”
韓春明：“鄭繁哥，咱們這個部門不過是五人，而且整天忙進忙出的，待在這辦事處的時間又不多，弄個地龍、或者是暖氣，
也太浪費了。”
“咱們也就最近兩個月因著反季蔬菜而盈餘，連你的本金都還沒賺回來，能省就省一點。”
——沒錯，確實是連本金都沒有賺回來但卻不是指沒賺那十千塊，
後期鄭繁又陸續投入了不少錢，本金達到了八千元。
而這些錢除了鋪貨、擴充套件渠道外，還幫不少村民建立那大棚。
不然哪來的反季蔬菜賣。
這半年來，除了這八千元花在這農產部外，還有三千多花在了老物件之上。
這走街串巷的，得到的訊息自然就多，而後也就獲得了不少的古董告。
看著鄭繁往外一塌又一塌的拿錢，他這個旁觀者看的都是心驚肉跳，哪敢大手大腳的花錢？
韓春明對上鄭繁那不贊同的目光，乾笑道：“明年，明年一定將這辦事處的設施好好整一整。”
“今年就剩這麼幾天了，熬一熬，熬一熬就過去了。”
鄭繁起身，搬起賬冊道：“這些賬冊還是抱我那邊去整理吧！你抗凍，我家愛人、妹妹可不抗凍。”
連他都覺得有些手冷，秋吐小麗兒兩人估計都快受凍了
看看，看看，兩人臉上的紅潤都快沒了。。
鄭繁起身，走出門，準備去找帶團團玩的保鏢，只見這門外竟有人，朝著裡面探頭探腦。
“找誰？有事？”鄭繁淡漠地問道。
那人趕緊挺直身子，就如小學生見到了教導主任，手無意識地侷促搓著：“不是，這是農產部是吧？是不是什麼農產品都收？
韓春明聽到響聲，自屋內走了出來：“同志，我們這兒是隻要有生產大隊的章，就會收。
“你是要賣給我們什麼東西嗎？
那人見到韓春明，大喘了一口氣，急忙退了一步，離著鄭繁遠一點，興對著自己的來意
鄭繁：“
他怎麼了？他又不吃人！
不就是賣一些自制的糕點嗎？又不是幹什麼犯法的事，膽子還這麼小？沒出息
鄭繁嫌棄地皺了皺眉，知道韓春明一時半會兒是脫不了身了。
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重回屋內，看那賬冊丟。
畢竟少了韓春明在，有些疑惑沒人解答，效率會降低許多。
“不是要找團團嗎？怎麼回來了？”冉秋葉抬頭笑道。013
鄭繁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