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司看著眼前的“夫君”,原來是個女人。
“喲~這就是我的新壓寨夫人啊?!還真是水靈啊!”來人看著著墨玉司說道。
墨玉司看著眼前的人,難得的勾起一抹笑容說:“夫君生得這樣好看,倒不像是個男人。”
聞言,來人身子一頓,不過只是片刻,又恢復了笑容,淡定開口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我這位夫人啊~”隨即一把扯下頭上的髮帶,一頭青絲散開來,烏黑的頭髮散落在耳邊,襯得她英氣的臉有些驚豔,若是尋常男子看到定要被迷住,不過墨玉司僅僅只是看著。
女子見他沒有多餘動作,便壓低身體緩緩靠近他,墨玉司也沒有阻止,依然微笑的看著她,隨著她越靠越近,最後兩人只剩下一拳的距離。女子看著他的唇說:“你可知,我這樣子沒幾個人見過!”女人溫柔的吐息噴在男人的唇上,男人渾身戰慄!
墨玉司很快調整好狀態,開口道:“既是女子,不娶夫君為何娶夫人?”墨玉司眼神有些閃躲。
女子看他這個表情,面上也有些許驕傲,還以為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沒想到還是很純情的。隨後又輕撫上他的耳朵,墨玉司臉色微紅的偏過頭,女子也不介意,嘴巴靠近耳朵緩緩開口道:“我記得……我娶的……是夫君啊~”嗓音柔柔又是激起墨玉司一陣顫慄!
女子說著輕捏墨玉司的下巴掰正了他的頭,隨即嘴巴慢慢湊近他的,就快要落下一吻時,墨玉司偏過了頭!正色開口道:“我與夫…君是第一次見?”
女子也不勉強,隨即起身,挨著他坐在了床榻上,理了理衣襬說:“不是第一次見。昨晚我見過你。一面誤終生,避免夜長夢多,所以急匆匆娶了你,畢竟你身邊還有那等美人。”
墨玉司面露疑惑,問道:“昨晚?昨晚我們何時見過!”
“店小二你可還記得?”
“店小二?可你們並不相像!”墨玉司還是有些疑惑。
“夫君可知我經營這寨子有多不易?!所以,我又怎麼可能只有一個身份!”說完又看了看墨玉司的臉色,看他還是一臉茫然,又開口解釋“一人千面又不是難事!”
“難道,難道你會易容?”墨玉司驚訝的開口,傳說易容術早已失傳。
女子狡黠一笑“夫君懂得真多!”隨即又撲到墨玉司懷裡說道:“夫君,天色已晚,不如早些休息,莫要勿了吉時……”
墨玉司強忍心中不適,有些冷硬的開口:“這事不急,反正我也落你手裡,也逃不了。只是想知道昨日與我同行之人她在哪?”
女子沒注意到墨玉司冰冷的聲音。猛然抬頭質問道:“怎麼,你真和那女子有情?”
墨玉司輕咳了一聲才道:“同行之人罷了,前日才認識,不過若是讓她因此平白遭此罪,心裡愧疚!”
女子聞言才放心,也不管男人有沒有回抱她,又靠進了墨玉司的懷中,這才開了口:“她已經被我放下山了,雖說是山賊,可我們只劫財不殺人!不過,那女子似乎挺開心的,下山都是蹦蹦跳跳的!”
不知是女子哪句話惹怒了他,墨玉司臉色十分不善。
就在女子一臉歡愉之時,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臟,鮮血噴湧而出。女人驚恐的抬頭,只見男人面色冰冷,彷彿地獄修羅,哪裡還有剛才的純情模樣。
男人握著匕首在女人體內又轉了轉才拔出匕首,頓時又有鮮血流出,女人倒在床上痛苦的掙扎,血液浸溼她紅色的喜服又流到了床上。女子躺在床上咳出一口血,抽噎著問:“為……為…什麼?”
墨玉司撿起掉在地上的紅蓋頭擦了擦匕首,漫不經心的說:“夫人…呵~蠢!這麼容易就相信一個人,三言兩語就套光了底細!”說到這,腦海裡閃過一個人臉,是了,和那個女人一樣蠢!不過又想到那女人在心裡經常說他是大魔頭,不免又是一笑,眼裡沒有絲毫溫度。大魔頭,今日他便做一回大魔頭!
女子震驚般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這房間的香薰她做了手腳,就算是大羅金仙沒有解藥也會中招,全身痠麻無力,根本使不出大力,她才使用這藥。以為勝券在握,她才毫無防備交出自己底牌,以往從未出錯,這次怎會無用?想到這女子還是不認命般開口:“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說完又咳出了一口血!
墨玉司剛想轉身聽到女子如此鍥而不捨,帶著森冷的笑意開口說:“我的身份你不配知道,不過……你的身份我倒是一清二楚了!畢竟會易容術的人可不多!”
女子眼神一震!
墨玉司自顧自的開口道:“聽聞易容之術需採陽補陰,女子最適合修煉,而修至最高境界便可令人永葆青春。故而你假借黑虎寨大當家的身份盤踞在這,實則只是為了修煉你的易容術吧,為了避免被人看出弊端,你日常都是以男兒之身見人。
男兒之身卻又次次迎娶男人,外人誤以為你好男色,畢竟誰也想不到號令山賊的老大會是個女人!我知道易容術失傳已久,書中記載,最後一次聽聞乃是40多年前,使用此術的人正是扶山派最後一位掌門蘇紅玉,當時她用此術逃脫魔族追殺……
你現在的皮相不符合你的年齡吧?!修煉得如此年輕,定是禍害了不少男子了,那些男子活著定會對你不利,想必已經魂歸西天了。如今殺你也不算無辜!外面那些人要麼知你身份卻在助紂為虐,要麼不知你身份,卻也是幫兇,劫人錢財與害命無異。就算罪不至死,今日我也要殺光他們!”
墨玉司說完,挑眉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女人在他一臉玩味的表情中斷了氣。墨玉司看著死透的女人,丟下擦拭匕首的蓋頭,轉身出了房門。
門外的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倒成一片。只有幾個巡邏的山賊還清醒,不過今日大當家又迎娶新人,就算巡邏,不免也是喝了幾杯!
此時,一個大漢迷迷糊糊中看見一個紅衣男子從房內走出,看著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來的男子,那大漢腦袋有一刻清明,伸手推了推旁邊的大漢,人還沒醒,墨玉司已經走到眼前,手一揮,那大漢脖子就被一根絲線生生截斷。男人速度之快讓那大漢根本來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旁邊的大漢也迷迷糊糊的睜眼,剛睜眼便看到一個頭顱掉落,頓時醉意被嚇醒了。啊的一聲大叫出來,話剛落,頭也掉了,身體卻還直挺挺的立在那裡!
其他人有的已經被驚醒,有的還在睡夢中,此時巡邏的人趕到便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都忘記了反抗,被嚇得驚叫出聲。
墨玉司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冷冷一笑,隨後抬手衣袖中便飛出千根銀絲,果斷解決了他們的性命!有的人在驚恐中死去,有的人在睡夢中消亡!
墨玉司想到小時候大祭司教授他武功時說的話。
“此術名為弦殺,威力之大可殺萬人。今傳授與你,便是要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時刻記得自己的責任!用此術殺光那些修仙道人,為我魔族復仇。”
想到這墨玉司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也許那蠢女人說的對,自己真是個大魔頭,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自己接近她也不過是為了魔族!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是這樣的,滿手血腥,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在告訴他,責任,族人。人人避他如蛇蠍。所以她也不例外!她走了,頭都不回,甚至還蹦蹦跳跳!
墨玉司返回房間裡,搜到了他和顧南枝的包袱,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出門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拿著一把小木劍對著他。
無錯書吧小男孩六歲左右,滿臉驚懼,甚至拿著木劍的手都在顫抖,可還是拿劍鋒指著他,絲毫不退縮,像極了小時候的他。他也曾這樣執著過,但不過是負隅頑抗。
墨玉司伸手拍掉小男孩手中木劍,開口說:“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死敵了”言罷,轉身就走出了黑虎寨的大門。
夜色中小男孩渾身顫抖,理智告訴他那個男人很可怕不能輕易招惹,可是眼前的景象告訴他應該殺了那個壞人。
過了一會,墨玉司又回來道:“我們又見面了!”男孩嚇了一跳,等看清男人時,他已經到了他的跟前,拿出匕首一刀抹了男孩的脖子。墨玉司看著倒下的男孩,不禁在想剛才的自己在幹什麼!
差點放虎歸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轉身,這回終是毫不猶豫的走了。
…………
半山腰,顧南枝正在往回趕。她還是沒辦法拋棄墨玉司自己逃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種被人拋棄的滋味有多難受。何況男人也沒有拋棄她獨自逃命,她顧南枝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小七勸過他不要為書中炮灰浪費自己時間,可是她過不了心裡的這關,所以好不容易下了山又匆匆往回趕。她自知憑藉一人之力怕是對付不了那群山匪,想報官。可細想之下,又覺不妥,她是外地人,且不說這裡的官兵會不會信她,只憑客棧老闆下手之熟練這點來看,這種事怕是已做過多次,官府不應沒有察覺,除非官匪勾結!所以只能獨自前來。
不過她留了心眼,求小七給她換了些迷藥。小七雖不情不願的拿她僅有的五顆黴運消失丸換給了顧南枝。以為是等價兌換,五顆黴運消失丸應該換五包迷藥的,可是卻只有小小一包,顧南枝抗議,小七沒理她,只說這藥量雖小,不過威力巨大,普通大漢吸取入都要睡個三天三夜!
顧南枝穿梭在樹林裡,今夜月亮很大很圓,可是高大的樹木遮擋了大部分月光,顧南枝藉著斑駁的月光憑著記憶,摸索著向前進。可能怕黑是女孩子的天性,儘管顧南枝已經足夠獨立了,可是面對眼前這場景,她心裡還是有些毛毛的。
就在這時,旁邊的灌木叢裡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顧南枝動作一頓,已經忘記了要奔跑,驚恐的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