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我的錢，借了我的權，知道我出不了國卻一走了之。秦燕！

由愛生恨一瞬間，君席躺在病床上，眼裡陰霾嚴重，姬長卿在一旁道：“君席，要是心裡真的不舒服，那我們先休息一段時間。”

他沒有說的是秦白的腳已經磨破了。

君席面容蒼白，他閉上眼睛，不想讓姬長卿看見他的不滿，非常認真道：“長卿，你還是把秦白叫來吧。”

姬長卿聞言，有些詫異，“這還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君席低著頭：“秦燕走了，也就不打算繼續喊你哥哥了。”

“嘿。”姬長卿好笑，“我可去喊秦白了，對人家好點啊。”

玩笑語氣的話，希望可以讓秦白少受點傷。

秦白走進來，擔心的撲倒君席：“哥哥，沒事吧，我很擔心你。”

君席扶著秦白的手起來，“沒事，秦白，喊你來是有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秦白懵懂：“哥哥你有事直接說就好，我聽你的。”

君席聞言也就不客氣了：“我想收養你。”

“真的？”秦白立馬坐好，乖巧無比，隨即想起什麼，又洩了氣：“哥哥是有什麼要求吧。”

君席點點頭，他靠著枕頭，對秦白道：“你可以不答應。”

秦白神經緊繃。

“我——”

君席抬手止住，“其實，連長卿都不知道。我有個心病，現在藥引離開了。”

秦白依稀猜測藥引是秦燕，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好奇。

君席視若無睹，咳了咳，面容嬌弱：“現在，我需要你——做我的藥引。”

藥引？秦白曾經在小說裡看過，藥引，要血肉作為引子。

他沒有說話，有些猶豫不決，君席也看出了秦白的顧慮，道：“只要你肯根正苗紅，我保你在A市順風順水的生活，沒有顧慮。”

一直以來過慣了苦日子的秦白自然知道富貴人家等我生活，道：“那你不會真的割我的肉吧。”

秦白往自己皮包骨的身體瞅了一眼，認真道：“我的肉不好吃，等我養肥了給你好嗎？”

君席噗呲一聲笑出聲，道：“誰告訴你我要吃你的肉了，我又不是妖怪。”

誰說不是的，就是在勾人。

秦白小聲嘀咕。

明明就是個妖精哥哥。

秦白問出了他最後一個顧慮：“哥哥為什麼要選我。”

“因為你是藥引留下的小藥引。”君席非常認真，隨後補充：“秦燕讓我照顧你。”

那是第一次，秦白對秦燕有了好感。

君席也問，“對你好了三個月，我可是真把你當弟弟疼，你當然是第一選擇。秦白，但是，我有心裡疾病，你知道嗎？一個不小心，他是會逼瘋你的。讓你的抑鬱症，讓你後悔來到這裡。”

秦白喉結滾動，淹了口唾沫。

可是你是哥哥啊，你還能讓我過上好的生活。

如果一副殘破之軀，可以換我幾年甚至更久的慾望之巔，那就是樂中尋苦。

百死亦無憾。

他眼神堅定：“我要跟著你。”

“我給你一次反駁的機會。”

“我就要跟著哥哥。”

君席揉揉秦白的腦袋，目光帶著秦燕當初的善意。

“好。”

“我還要豬豬俠。”

“好。”

“還要吃冰淇淋。”

“天太冷了，一天只許吃一根。”

無理取鬧沒有被拒絕，秦白雀躍：“我還要看電視，好大的電視。”

——

目的打成，君席帶著秦白回家了。

這裡，是房產證上寫著秦燕與君席兩個人名字的居住地。

現在，秦白入住，君席拿給了他一份合同。

“這是秦燕留下的合同，說是養小孩必須用的一份合同。”

君席一直記得秦燕的話。

秦燕語氣有些凌然道：“我們都是孤兒，小乖。沒有人會真心喜歡我們的。只有有錢人才會被人喜歡，我們就是小乞丐。”

君席問：“小乖該怎麼做他們才會喜歡小乖？”

秦燕睨了他一眼，隨口道：“有錢了包養他們，讓他們叫你爸爸。”

……

第一個教他的就是稱呼問題。

君席摸了摸額頭，不再想以前的事，道：“我以後就叫你小乖吧。”

秦白聽到這個，瞬間感覺身體凍入石窟，久久不能回神。

“小乖？”

他跟秦燕、哥哥好歹也是一起相處了三個月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小乖，究竟是誰對誰的稱呼。

他抬頭，望向一米七八的人，眼裡有些恐懼，但是看到了金碧輝煌的建築，顫抖著身體應這頭皮道：“哥哥？”

“嗯，乖。”態度也不復之前的溫和，現在多了涼意，很像秦燕，唯一不同的是秦燕沒有君席的氣質，這個“秦燕”很愛乾淨，溫柔不打

達眼底。

像是三個人性格的集合體。

是誰？

君席，秦燕，還有誰！！！

這一刻，秦白才知道自己或許選錯。

這種情緒一直縈繞在心頭，每當秦白享受了冷暴力與富庶的生活環境後，就會陷入巨大的痛苦。

第一天，是君席犯病最嚴重的日子，根本不存在的潔癖被當做緣由，對想坐在他身邊的秦白道：“我的對面，是你的位置。”

此刻，秦白的心徹底涼了。

可這只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