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歌嘀咕一聲,心中知道曹團是在詢問自己可否有擊敗庹雲強實力,如果能擊敗對方,那麼便可以一鳴驚人,威懾眾人!
不過思慮片刻,秦一歌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木秀於林,只要獲得兩場勝利即可。
“老夫閱物無數,天下能夠抵禦七階道法的金屬性絲狀靈物屈指可數!以銳利而言,你來自荊州,莫非是那卻雁峰上的金犀蠶!
不過適才抵禦道法的防禦,似乎剛硬卻又不失柔韌,與此物最近者,莫過於黃金島礁下的獵鯊蛛了!”
皮懷貴忽然開口,眾人旋即安靜下來,側目向庹雲強看去。
後者臉色一變,急忙向遠處的皮懷貴躬身施禮,笑道,“皮前輩果然見識非凡!庹某這件黃金絲網卻是用獵鯊蛛織造的蛛絲煉製而成!”
“什麼!果真是獵鯊蛛!”
“媽的!他真是不要命了!那玩意也敢碰!”
秦一歌心中同樣震驚不已!
黃金島礁那可是一干海中猛獸的聚集之地,其中不乏“黃金血脈”的正統海妖,他們一個個實力非凡,化形期妖修更是不勝其數!
正是因為此地的兇險,島上能夠存活下來的妖獸,縱然看似弱不禁風,亦是棘手萬分,其中最是讓人看走眼的當屬島上的低階妖獸,獵鯊蛛便是其中赫赫有名之輩。
獵鯊蛛傳聞有碗口大小,可是卻因為精通水性,所以常年聚集在島礁之下。
然而這看似尋常的群居妖蟲卻有著極為驚人的織網技能!
其體內積聚的金屬性靈氣每隔十年便會吐絲一次,用以增強宗族聚集地防禦,而其天敵之中,兇獸虎鯊可謂赫赫有名。
然而性情兇厲,殘暴無端的虎鯊卻往往在獵鯊蛛手下佔不到絲毫便宜,原因便在於其蛛絲銳利如鋒刃,同時又不失柔韌,虎鯊一旦被其沾上,頃刻間便會在掙扎中四分五裂!
然而這般世間珍稀的靈物縱然修士垂涎三尺,可除了修為通天的元嬰修士,縱然妖修也別想從獵鯊蛛的巢穴中帶出一絲片縷!
所以,此刻眾人聽聞庹雲強竟然以獵鯊蛛蛛絲煉製靈器,故而方產生如此驚駭之色。
“庹某那日同諸人乘坐靈舟跨海而出,半途遭遇妖獸襲擊,卻僥倖大難不死,竟然流落到黃金島礁外圍。
在那裡,庹某擊殺了數只落單獵鯊蛛,並從它們內體剝離出蛛絲,煉製了此靈器!
實屬僥倖,前輩見笑了!”
庹雲強未等修士問及,便開口向皮懷貴道出了黃金絲網的來歷。
“哈哈!這是你機緣所在,取勝在情理之內。”
皮懷貴笑道,全神貫注的打量著空中浮動的黃金絲網,“獵鯊蛛的蛛絲能夠蓄收衝擊,反噬來敵,不知你這件靈器可否保留了這神效?”
“前輩所言句句皆中,晚輩千辛萬苦尋來獵鯊蛛蛛絲,怎會浪費如此靈材!那原本蛛絲的神效,此靈器已然保留下了!”
庹雲強說完,眾修士中數人不由面露驚愕。
皮懷貴卻哈哈大笑起來。
喝道,“也好!如此便沒有再戰之必要!庹雲強,你已經勝出,稍後便優先選擇屬地了!”
“怎麼,庹雲強這就勝出了?”曹團似乎極為驚愕,低呼道。
“師弟不知吧,獵鯊蛛的蛛絲有一神效,遇強則強。越是遭受重創,越發的堅硬和銳利,現在那黃金絲網便是一高懸利劍,任何人撞上去都難免兩敗俱傷!”
秦一歌解釋著,申繼旭則高聲叫道,“第二場比試開始!”
“師兄,師弟認為你應該上去了!”
曹團忽然笑道,看到秦一歌詢問的眼神,竊喜道,“不要忘了,師兄你可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金丹中期!”秦一歌旋即明白過來,心中暗罵曹團這廝果真一肚子鬼主意,於是急忙點頭,搶在一人之前,衝進了水罩內。
果真,同曹團預料的一般,甫的看到一修士再次衝入場中,眾修士不由好奇打量,可這麼一看險些將諸君氣瘋!
日了給狗,那人竟然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為,這還敢奢望宗族屬地!
“這人是誰?找死嘛!中期水平也想奪魁!”
“此人竟然被前輩眾弟子挑選出來的,莫非真是有恃無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嘀咕著,臺上皮懷貴師徒諸人也是面帶詫異,這爭奪屬地之權雖然沒有任何的限制和要求,但是顯而易見實為後期修士所準備!
畢竟無論何時何地的比拼,皆是修為高者勝之。
然而此刻臺下後期修士比比皆是,任誰也沒想到一中期修士竟然堂而皇之的衝入了場中。
“此子何人?”皮懷貴低聲問道。
“回師傅,”
劉天權急忙上前,臉色中也是多了幾分的擔憂!
雖然比鬥之事自己毫無所知,可是對於眾師兄弟招攬的修士卻是瞭解頗多。
雖然庹雲強技壓群雄,拔得頭籌,看似修為如鶴立雞群,出類拔萃,然而人群中卻尚有數人修為手段不輸前者。
他們任姓庹的勝出,可不是怕了他,無非不想兩敗俱傷而已,可是如今看見登場的金丹中期修士,恐怕這群虎視眈眈的傢伙們定不會袖手旁觀了!
“此乃弟子結交的修士,秦一歌秦道友,他與曹團出自同一師門,剛剛從荊州過來,所以弟子便邀請其進入了宗門!”
“來自荊州的秦一歌?”皮懷貴忽然眉頭一凝,反問道,“不是那個黎州的秦一歌?”
“理應不是,聽曹團說,他們來自荊州一曲部。”
劉天權知道皮懷貴為何如此疑問,只因那旁門小友秦一歌的名聲太過惡臭了。
聽著劉天權的介紹,皮懷貴疑慮的神色漸漸逝去。
反而欣喜的笑道,“呵呵,原來是天權的朋友!能得你如此的結交,老夫倒要好生看看!”
說吧,便衝臺下眾人喝道,“爾等速速開始,莫要金丹中期修士恥笑了你們!”
隨著話音一落,臺下果真倏地衝出數道身影!
他們竟多以中期修士居多,而且一個個還面色不善,口中叫罵著。
“不知死活的東西!”
“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這晚輩!”
只不過此刻,人群中有一人看到如此情況卻面露喜色,望著似要被眾修士生吞活剝圍攻的秦一歌,心中暗笑,你們一群色厲內荏的傢伙,自知無法與後期修士爭鬥,便想要殺一殺中期修士銳氣來表現自己,不過恐怕就自尋死路了!
這人自然便是曹團曹胖子!
其實自庹雲強勝出後,曹團便考慮著如何獲取勝利,以謀取安生的屬地!
畢竟如今師門百多人,總不能長久的生活在大旗門眼皮底下,一塊分屬的轄地作為宗門落腳,勢在必行。
等到想起掌門師兄才中期修為時,曹胖子頓時毒水氾濫起來,一計出現在腦海之中!
示之以弱,主動出擊,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一干修士單論修為等級,恐怕秦大掌門得倒著數了,然而論真材實料,又沒幾人能夠左右爭鋒!
一旦成為眾矢之的,那麼勢必會激起眾修士的怒火,而那些急於表現自己,專揀軟柿子捏的中期修士,以及自視甚高卻手段貧貧的後期修士,恐怕會在第一時間選擇出手挑戰。
果然同曹團預料的一般,人群之內近十名早已按耐不住的中期修士紛紛攢射而起,衝向水罩!
只不過挑戰者終究只有一人。
片刻後,靈光一閃,第一闖入其內的進入場中。
他竟然是奚國華所帶來的中年修士,高志!
“原來是高道友。高久煒道友為何不親自下場,好讓秦某領教一番邵陽門神技!”
秦一歌對於這對處處譏諷自己的高家父子全無好感,看到高志竟然急不可耐的進入場中,心中也是暗喜,畢竟第一場能夠避開後期修士,勝兩局的機率便大大提升。
“哼!老祖豈是你想要見便能見到的。對付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高某一人便足矣!”
不得不說,高志卻是秦一歌所見男子中面相頗佳的男修。
無錯書吧長髮白衣,面目俊朗,昂首空中,那睥睨一切的傲慢使得身下眾散修渺小了許多!
不過,這更加令秦大掌門心中憤恨。
冷笑道,“那就見識一番吧!”
說吧,便飛上撲去!
邵陽門的根底,秦一歌並不知曉,對於其弟子修行的何種功法只能依靠前期試探。
所以甫的出手,天罰劍絲便席捲而過,雙手宛如虛空演奏,不斷的變幻手形,左右夾擊襲向了高志!
高志面對如此詭異的道法手段,心中卻是吃驚不小!
眼前的此人出自西南之地,靈器、道法、修為上應該比自己這少門主遜色不少吧!
可是適才一擊卻令高志心頭懊惱,暗自後悔沒有聽從爺爺的建議,將宗門鎮派靈器隨身帶來!
不過高志也並未如此心生怯意,大喝一聲,周身頓時勁風四溢,眨眼間一狀如白脂琉璃瓶的巨大靈器躍出,將前者護在其內。
啪啪的撞擊聲接踵而至!
秦一歌心頭一驚,這靖州修士果然不可小覷!
“哈哈,姓秦的,你就這點本事嘛!見識下我邵陽門的手段吧!”
高志忽然大叫一聲,那護身靈器竟然旋即消失不見,而同時不見蹤影的還有高志本人!
不好!
適才為了能夠讓天罰劍絲偷襲得手,秦一歌拉近了與高志的戰鬥距離,此刻看到消失不見的高志,心中大驚,急忙墊腳後退。
“噗!”
數道破空聲在身前傳來!
一個個圓形的碟盤,宛如打水漂的石子,在空中時隱時現,激射而來!
它們速度極快無比,一息間竟已經觸手可及。
梯雲縱的跨越距離已經超過了水罩的範圍,稍一催動恐怕就得躍出場外,而這無疑便等於自動認輸。
無奈之下,秦一歌周身橙光一閃,貪狼護罩旋即升起!
一輪金燦燦的紅日赫然出現在場中,委實令諸人大為詫異。
那些稍有經驗閱歷的修士無一不心中驚愕,這二人竟然皆是將護身靈器煉化成了元神器!
真是後生可畏!
不知死活啊!
不過臺上的皮懷貴卻是眉頭微皺,低聲問道,“天權,你哪位朋友使用的是何靈器?竟然充滿著兇厲的雷電之力,尋常的靈器碰上,恐怕都要被它反噬,化為碎末!”
“這個,弟子也不知!”
劉天權也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喜悅是少不了的,畢竟秦一歌乃是自己帶入宗門,算是己方人馬,如能勝出,對於自己自然是如添助力。
不過驚疑卻同樣存在。
曹團的功法早已超出了以往,而今日一見,如其所言,這秦掌門一身修為出類拔萃,道法詭異,靈器強悍,一時都讓自己摸不著頭腦!
“弟子從曹團那裡得道,這道法名為太乙無相劍氣,是他們宗門的鎮派之術,只是靈器到並沒有言明!
不過曹師弟都使用著的乃七階法器折桂鉤,想必這位秦道友應該不會遜色的!”
皮懷貴點頭,此時場中戰局忽變!
護罩中的秦一歌大聲一吼,貪狼護罩旋即爆開,肆虐的雷力衝向四處,襲來的靈器赫然受其波動,竟然在空中顫抖起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如此精巧的風屬性靈器,險些讓其偷襲得手!”
秦一歌暗罵,猛的一翻身,跳向高空,然而就在這時,後背竟傳來輕微的疾風之音。
甩頭一看,心中更是怒火大盛!
這廝真是陰邪,此刻使用的靈器赫然是魔教修士常備偷襲之物,針釘類魔器!
“姓秦的,你給老子死去!”
高志大笑,雖然剛才的偷襲被其擋下,可是當下對方收回了元神器,選擇暫作逃避,而此舉卻讓高志心中樂開了花。
元神器雖然功效奇大,可是卻對於靈氣神識耗損頗多,尤其是接連使用,恐怕定會力有不逮,此刻對方不僅收了元神器,更是妄圖御空躲避自己。
可是面對風屬性的自己,這豈不是肉包子打狗,呸呸,打老子。
高志恍然忘記了此刻尚在眾人注視之下,他一個身形閃動,隨手一甩,便將苦心煉製的喪門釘打了出來!
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