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總是在別人身上找原因,明明是一起做的決定,卻要在失敗時去怨最開始提出建議的人,如果沙漠特別小,他們不到一天就走出來,那麼事情可能就是另一個走向了。
也許就會變成大家誇讚張龍當機立斷,沒有浪費時間,要不晚上不定多麼危險呢。
可是沒有如果,在王虎又一次去試水袋能不能再倒出哪怕一滴水未果的時候。他終於崩潰了,他怨恨上張龍。只想打他洩氣。他認為大家會落到這步田地,都要怪他,不然大家絕對可以安全走出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差不多要在這等死。
他從後面直接利用自身的體重直接撲倒張龍,然後站起來對他拳打腳踢。張龍剛開始被打懵了,捱了好幾下以後反應過來,翻滾躲開王虎使勁踢過來的一腳。然後迅速站起來,和王虎扭打在一起。
大家這時也都有氣,所以不想再勸。心裡想著揍他幾下出出氣也好,要不大家心裡都不舒服。可是沒想到,打了幾下兩個人打出了真火,竟然拿出了武器,幾個人連忙上前拉架,可能張龍心裡也覺得對大家有虧欠,所以別人一拉,他就收劍停下了,結果他是收手了,王虎那邊卻沒有被拉住,直接一劍刺了過去,本來手裡如果拿著劍,使個劍招就能擋住,偏偏剛剛才把劍收起來。結果陰差陽錯,喪了命。
張龍一躺下,王虎剛剛好像熱血上頭的腦袋一下子就冷靜了。其他人這時也很慌,沒想到只是打架竟然害了人性命。可是人現在既然已經沒了。他們不能再因為這事耽誤下去了。血腥味會引來食肉動物,他們必須馬上走。別看了,快走。幾人轉身就走 。臨走之前扯下了王龍掛在腰間的儲物袋。
接下來的路程,格外沉默。四個人好像也從之前的親密無間,變得格外疏遠。這些天稱兄道弟的可能讓大家誤以為關係多麼親近,其實只不過是臨時抱團取暖罷了。現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大家多少都有點不知說什麼好。所以只能沉默,默默地向前走,總不能真的就在這等死。往前走,說不定還有生路,而且總不可能是絕境,沙漠也不是無限大的,總有走出去的時候。白天不過是鑽了牛角尖,只能想到最壞的結果。到了晚上,平時大家前半夜兩人守夜,後半夜三人,現在自然兩兩分組。但是都有點睡不著,尤其是和王龍在一組的,更是不知所措,離得近,自己不太放心,擔心他白天殺紅了眼,看自己哪不順眼,也來一劍,離得遠吧,怕他心裡多想,一生氣,還會拿劍,真是左右為難。還好,王龍自己轉過身平躺躺下去了,沒有看自己,不然自己今夜肯定是不敢睡。
王龍其實心裡也不好受,他白天真的只是想打他一頓出出氣,結果,他竟然還手,自己一下子就怒了,沒想到竟然錯手殺了人。 他知道大家現在都在疏遠自己,換做自己可能也會這麼做,但是明明打架的時候,他們也有氣,所以才拉偏架,不然自己也不見得能打過張虎,現在倒是都怨自己,不得不說,他現在和白天的張龍共情了,一個想法。
第二天,簡直是天剛剛有點亮模樣,四個人馬上起身出發,走之前大家把張龍儲物袋的東西分了,還有半袋水,大家每個人分了一點,然後迅速趕路。
小草四人也是這個時候起來的,不過出發之前大家吃了一頓飽飯,二師姐說,今天加快速度的話天黑之前能夠走出去,所以現在多吃點,白天有體力。
往前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小師兄發現路邊有扔下的水袋,之前可能有人在這休息,應該剛走不久,不然,水袋早被沙子掩埋了。
無錯書吧是那夥人嗎?小草問小師兄。很有可能,這一路沒再發現別人的痕跡了,沙漠這麼大,正好在一條線上行走的應該不多。
人一旦擁有目標,好像就有了無線的動力。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走出去,大家簡直像打了雞血似的,不知疲倦,好像連炎熱都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在走到正午,一天中太陽最大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前面沙堆旁歪坐著的四個男人。
他們的狀態不是很好,都有一點脫水的跡象。再加上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就算知道應該繼續向前走,但是沒有目標,一旦累了,有想要休息的念頭,就怎麼也起不來了。
他們這時也看到小草她們了,一下子激動起來,來到這裡三天了,終於看到別的人了,而且看他們穿著,應該是一個門派的,不像他們是散修,沒有門路。對秘境兩眼一抹黑。他們好像一下子被注入了力量似的。迅速爬了起來。
我們到今天已經走了三天了,可是還沒看到沙漠出口,你們呢?對外代言人小師兄說道,我們也是第三天,彆氣餒,再走半天,晚上就能出去。真的,真的今天就能出去,他們幾個激動的問道。嗯,我師兄以前來過這,他說過,三天就能夠出去。
太好了,再堅持一下就能出去了。四人互相擁抱慶祝這個好訊息。然後忙對小師兄道謝。謝謝小道友了,要不我們還不知要在這萎靡多久呢。客氣了,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應該的。不如我們結伴而行,王虎旁邊一蓄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說道,不了,我們師兄妹四人習慣獨來獨往了,尤其是小師妹,臉皮薄,就不打擾了。好吧,等出去以後,一定重謝您。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再會。
四人轉身就走,等到回頭看不到那四人,小草才問小師兄,師兄他們還沒問,你怎麼就主動告知他們馬上就要出去了。小草你看他們四人,眼看著就要走投無路了,看到我們就像看到曙光,如果我們這時不能給他們希望,他們狗急跳牆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底線是會越來越低的,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除了自身的道德約束,沒有什麼別的能夠約束他們了。而且還怕他們有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的念頭。
他們走後,那四人一樣在談論他們,他們說的是真是假,真的馬上就能出去,可是現在還看不到頭,他們應該沒必要騙咱們,而且看他們的狀態特別積極,一點也不灰心喪氣的,應該是確定能出去。那為什麼不同意結伴而行呢,多個人多份力量,大家一起肯定更安全,人家也不是什麼臨時隊伍,一看就是彼此信任的同門師兄弟,和咱們在一起,人家才要分心耽誤速度呢,山羊鬍摸著鬍子說道。大家聽了這話,不約而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