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野仍舊沒有放棄,大師兄也許是被於淵騙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沒有,是你先罵大師兄,還罵我,最後也是你先踢了我,師兄,你別被他騙了”
於淵嘲笑到:“胡說八道,雲崢和我認識的時間比你還久呢,你是不是嫉妒我們關係好在這挑撥離間啊?還是我看你就是眼睛發綠,突然襲擊我們,還在這拿雲崢掩蓋,”
沉默許久的宗主溫吟知出了聲,疑惑說道:“眼睛發綠?”
一道道審視的目光看向顧昀野,跪在地上的顧昀野渾身發軟。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怪物,不要這樣看著他。
顧昀野像只怯怯的野獸,他抬起頭來,望向宋雲崢,渴望著那唯一的救贖。
然而宋雲崢只是低垂了眼眸,表示我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
沈珩如淡淡道,“一百鞭讓你長長記性,下去吧”
那日,顧昀野的背部被打的皮開肉綻。
他躺了幾個月都沒好,等皮肉長出來後,是一道道猙獰的疤痕。
後來,顧昀野才知道宋雲崢和於淵關係到底有多好。
原來,所謂的背後說壞話,都是假的。
他們為的就是,把他引出來打一架,再讓他被師尊懲罰,在大殿上被所有人當做怪物看。
而這些都是宋雲崢謀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大師兄這般憎惡他。
可是在所有人面前,大師兄對顧昀野依舊錶現出溫和關照的樣子。
好像只有顧昀野是個心胸狹隘的怪物,僅僅因為忌妒於淵和宋雲崢關係好,在那次事件中沒有幫到他而對大師兄懷恨在心。
顧昀野越來越恨宋雲崢,他最恨宋雲崢搶走了師尊所有的愛。
在一次普通的秘境試煉中,顧昀野和宋雲崢一起對付一隻樹妖。
本來是安全等級,不會出生命危險的秘境。
但那次試煉,出現了意外。
不知是誰將魔物放進秘境的,那千年的樹妖被魔物附體,將兩人綁在樹上吸起了血。
兩人的血都快吸乾了,沈珩如才及時的進入秘境,收服了作惡的千年樹妖。
然後他抱著昏厥的宋雲崢出了秘境。
他們兩個人走了。
自始至終,沈珩如都沒看顧昀野一眼。
顧昀野躺在那,孤零零的看著天。
“師尊,我好痛”
“我快死了”
“我不想死”
“不要走,你看看我,好不好”
幾年後,顧昀野也是一個人躺在無悔崖的湖底。
在幽暗的湖底深處,他獨自呢喃著,
“師尊,你又不要我”
“師尊,我不想死,”
“可是我的心在流血,好像都要流完了呢”
“我恨你,沈珩如,你把我撿起又把我踹下,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我恨你們”
顧昀野從夢中驚醒,他這幾日處理魔界事情,累了就直接睡在魔宮大殿裡。
有時候還忙到沒有時間去捉弄下他的師尊沈珩如。
沈珩如就住在搗月殿裡,搗月殿是歷代魔尊夫人的住處。
可笑的是,沈珩如再不樂意和自己發生關係,也要在魔域得到魔尊夫人的稱號了。
魔宮的搗月殿可不是誰都能住進去的。
沈珩如這麼討厭他,卻還是不得不天天躺在他床上。
想起來就令人心情愉悅。
無錯書吧顧昀野想象著沈珩如若被侍女喚作“魔尊夫人”時,會露出怎樣的神色。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今日他也沒有特意去看被關在他屋裡的沈珩如。
想的正認真,他都沒注意到一道窈窕身影走了過來,
“尊上,夜裡涼”溫柔嫵媚的女人聲音傳來,女人名叫鏡黎。
鏡黎是魔尊的四大護法之一,生的美豔動人,尤其是一雙眼睛,柔情似水,能把人迷醉。
顧昀野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他淡漠的接過鏡黎手裡遞來的衣物。
“那個人吃了東西嗎?”
鏡黎對顧昀野的心思十分明白,尊上是在關心那個人,而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沈珩如,尊上每天都要問上八百遍那人怎麼樣。
雖然尊上給那個人,也就是沈珩如,種下了讓人痛不欲生的青若之毒,但還是關懷備至的把解藥放在了飯菜當中。
只要乖乖吃了飯菜,就能安穩的睡上一覺,也不至於每夜到牢獄裡受青若之毒的煎熬。
可那沈珩如也太不知好歹了,她每日親自送進去的飯菜都一分未動。
好幾次,鏡黎都想告訴那人,飯菜裡有解藥。
但她又不想忤逆尊上的意思,尊上說過,不準告訴那個人,讓他自己選擇吃不吃。
半個月過去了,那個人瘦了一大圈。
鏡黎猶豫了一會兒,才輕啟檀口,小聲道,“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顧昀野臉色陰暗得嚇人,他放下了身上的衣物,起身去了關押沈珩如的搗月殿。
鏡黎站在那,美眸裡泛起嫉妒的火苗,那眸光足以殺人。
夜色裡,寒風呼呼作響。
這幾日因為忙,顧昀野晚上都沒有把沈珩如再送到牢獄裡,人搞來搞去也麻煩。
顧昀野一把推開了寢殿的門,大步的邁了進去,門也懶得關上。
魔域夜晚的風大,吹動著榻上的紗幔。
榻上那人背對著他,身子蜷縮埋進錦被中,清瘦的在床榻上只頂起一小塊凸起。
顧昀野走進床榻邊,才看清沈珩如在細細顫抖。
他怒火更熾,握起拳頭,又轉身去關上了門。
而後顧昀野快步來到床邊,一把掀開了沈珩如身上的錦被。
“沈珩如,你現在不過是凡胎肉體,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仙君嗎?”
“還是說,需要我把宋雲崢和小師妹歲桉捉來陪你用膳?”
“你以前最喜歡吃師妹做的酒釀米糕了,聞著香甜的米糕,看著你心愛的大徒兒,估計會很有食慾吧?”
沈珩如起了身,目光冷冷的對著顧昀野道,“我吃不吃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何必把他們兩人牽扯進來。”
“何況,歲桉一直將你當親弟弟般對待。你莫要忘了他人的好”
顧昀野背對著沈珩如,語氣變得低沉,
“你活著,我才能每天折磨你”頓了頓,他又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
“所以,沈珩如,你對我如此狠毒,你就該好好活著讓我回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