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野這才鬆開了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又順勢拉住了沈珩如的手,兩人並肩走著。
沈珩如沉默了好一會,他心中疑惑,弟弟是要拉著姐姐的手走路的嗎?
只是這牽手的感覺怎麼不像是姐弟之間的親情啊,好彆扭。
而且,顧昀野的右手心上還有道劍痕,摸起來有點粗糙。
沈珩如想起昨夜,顧昀野就是用這隻手摩挲著他的後頸。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這了幾步後,顧昀野笑道:“我還不知道謝姑娘原來喜歡當別人姐姐”
你不還喜歡當別人老公,沈珩如都想直接開口飈出這句話了。
但還是忍著,用長姐的風度說道:“顧公子見到個女子就親親抱抱,言語調戲,甚是浪蕩!視為不妥,我當你姐姐,以後就會在你犯錯時好好教導你”
顧昀野道:“那我也只對謝姑娘浪蕩,放心,我不會讓姑娘為我吃醋”
沈珩如道:“我也只當顧公子姐姐,我吃什麼醋呢,吃早點去吧,弟弟!”
姐弟兩人手握著手在街上走走停停,在家小店吃了碗米豆腐後,買了些糕點帶回去。
烏雀樓內,已經人滿為患,熱熱鬧鬧的了。
顧昀野一路都牽著沈珩如的手,上了三樓。
推開林慕懷睡得屋子後,便瞧見屋內多了個男人。
林慕懷也正與那人面對面坐在桌邊,相談甚歡,只見那男人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裳,高束起發冠,器宇軒昂,眉宇之間藏著劍意。
顧昀野喊了聲,“林小友,我買了早點來,一盒桃酥,總共花了你一百文”
林慕懷唇角帶笑,說道:“這雲都城物價什麼時候這麼高了”他頓了會,介紹道:“昀野,對了,這位是烏雀樓的主人,韓楚緒將軍。他今日來了烏雀樓,聽說我們在這睡了一晚,就來與我談了會”
韓楚緒站起來向著門口的兩人道:“敢問公子可是霽月仙尊的弟子,快請坐,公子來我這烏雀樓,實乃在下的榮幸。”
顧昀野放下了手中的桃酥,拉著沈珩如坐了下來。
林慕懷察覺到顧昀野身牽了個人,疑惑道:“昀野,買個早點怎麼就牽了個人回來了?”
沈珩如還在打量著林慕懷,沒有說話。
顧昀野得意道:“是這位謝姑娘非要跟著我,我甩也甩不掉,沒辦法就讓她跟著了。”
林慕懷不語。
沈珩如捏了捏顧昀野的手指,給了他一個怨恨的眼神。
這時,韓楚緒說道:“我看各位都是仙長,可否幫在下一個小忙?”
顧昀野說道:“什麼忙?”
韓楚緒道:“我這烏雀樓,多年來都會發生詭異之事,現在人人都說我這烏雀樓有女鬼,還求仙長們能在烏雀樓多住幾日,這女鬼晚上才出來,仙長能否幫忙除掉這邪祟”
顧昀野問道:“免費住免費吃喝?”
韓楚緒連忙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仙長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就是了,我這烏雀樓的僕從們定會好好招待。仙長幫了韓某,必定以千金報答。”
顧昀野答應了,揚眉說道:“那行,吃吃喝喝多住幾日正合我心意”
昨日那女鬼冒充他師尊模樣,作出無恥勾引行為,害人性命,他不能放過。
顧昀野忽然又想起這韓楚緒的逝去妻子,說道:“韓大將軍,聽聞你的妻子...我也不是有意冒犯,能否講講你和你妻子的故事給我們聽呢”
韓楚緒聽到這個問題,心情似乎有點低落,臉上覆蓋著層陰霾。
林慕懷打破沉默道:“韓將軍,莫怪昀野說話直接,要想除了這烏雀樓的鬼祟,也要告訴我們些這不知道的事”
此時的沈珩如心裡感慨,徒弟交友能力不錯啊,在玄陽宗連個好友都沒有,個個背後說他壞話。
這出了玄陽宗,一下子就找到這麼大方,看起來很有風度的朋友,雖然對方是個雙眼殘疾的散修。
韓楚緒想了會,說道:“好,那就說說我和婉兒的事吧”
我和謝婉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很好。
她琴棋書畫,吟詩作畫,樣樣精通。
我從小練武,後來隨父出戰,輾轉奔走,分別三年後歸來,皇上賜婚。
我與謝婉終於結成良緣。
謝婉也不用日日思念站在烏雀樓凝望遠方的人。
我們兩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只是有一日,謝婉去了烏雀樓,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她從烏雀樓掉了下來,閉上了眼,再也沒有醒來過。
我聽到這一訊息時,萬念俱灰,只想也從烏雀樓一躍下去,躺在她身旁。
韓楚緒似乎說不下去了。
顧昀野問道:“既然烏雀樓這烏雀樓奪走了她的命,為何還把這樓開下去。”
韓楚緒眼中含著熱淚,說道:“她生前,最愛這烏雀樓,我還是不捨得把烏雀樓關了。”
沈珩如用凌厲的目光看著韓楚緒講道:
“聽聞這烏雀樓每年都會有人離奇死亡,而且前兩日就死了個人,還能開下去?”
顧昀野察覺到,師尊那眼神中的寒意,雖是裝成柔弱女子,也掩藏不住的那冷若冰霜的嚴厲氣質。
縱使身經百戰血染沙場的將軍韓楚緒,被沈珩如這忽然的一看,一問,渾身都冷颼颼的。
他開著烏雀樓,自七年前妻子謝婉命喪高樓後,便每年都會有一男一女離奇死亡。
韓楚緒忍著痛苦含糊道:“我能怎麼辦,我的妻子也死在這,我也不想的啊”
安靜許久的林慕懷說道:“昀野,我雖然看不見你帶來的那位女子樣貌。
無錯書吧不過,我能感受到,謝姑娘散發出來的氣場好冷,說起話來絲毫不遜你那般直言大膽無情冷漠咄咄逼人”
顧昀野抱手瞥了他一眼,道:
“這也叫無情冷淡,說真話而已,我就喜歡謝姑娘這般對人講話,都不許說我的謝姑娘不好!”
而且,我是他的徒弟,自然比不過師尊的冷厲。
沈珩如喝了口熱茶,不好意思起來,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對別人說起話來,真有這般冷漠無情?
顧昀野的目光還停留在他身上,一臉痞笑。沈珩如瞪回去,顧昀野才收回視線。
沈珩如繼續審問韓楚緒,說道:“今日早晨,我們恰巧聽到一件事情,頗為好奇”
韓楚緒道:“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