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兮謹喊了謝慕之,他才回過了神。
謝慕之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臉,上前朝幾人行了一禮:“父親母親、伯父伯母。”
“不用多禮。”張將軍樂得合不攏嘴,“謝洛,你家慕之如今愈發好看了,難怪我家瑛兒情難自禁。”
“胡說什麼呢。”張夫人連忙拍了拍自家男人的手臂,不好意思地道,“今日真是我家瑛兒失禮了,我一定多加管教。”
“這不怪瑛兒。”謝慕之連連擺手,生怕張夫人因此而訓斥張瑛兒。
謝洛見狀,也幫著說道:“張夫人不必這麼說,年少而慕少艾,實乃人之常情。”
“謝洛說得在理,何必拘泥於世俗禮儀呢。”
張將軍是武將世家出身,最是不屑那些規矩體統了。
張夫人卻有些擔憂,謝府是清貴世家,唯恐瑛兒行事孟浪,讓謝夫人不喜。
兮謹看出張夫人的擔憂,忙開口道:“他們小倆口感情好,我們做父母的也樂見其成,瑛兒這孩子率真可愛,難怪我家慕之一見傾心。”
兮謹把話說得很是體面周全,張夫人聽了,十分高興。
“親家母放心,我家瑛兒這丫頭死腦筋,也只對你家慕之這般。”
兮謹笑笑,看了一旁謝慕之:“那是我們慕之的福氣。”
一旁謝洛聽著,給了謝慕之一個眼神。
謝慕之忙上前躬身:“伯父,伯母,我謝慕之在此同二位保證,不管是婚前婚後,我謝慕之只會有瑛兒一人。”
“啊喲。”張夫人樂得喜不自勝,不敢想謝慕之竟會當著他們的面許下這樣的承諾。
“謝太傅、謝夫人真是好教養,我家瑛兒也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張夫人言重了,都是應當的。”兮謹拍了拍張夫人的手,開口告辭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便不再叨擾親家了。”
“今日招待不周,待謝洛從乾州歸來,你我兄弟再暢飲。”張將軍拍了拍謝洛的肩膀,說道。
“好。”謝洛含笑應下。
“謝洛,你放心,京中有我,不管發生什麼,我定替你護好謝府上下。”張將軍鄭重承諾道。
謝洛俯身拘禮:“如此就多謝張將軍了。”
“你我如今是一家人了,還提什麼謝不謝!”
從謝府花園出來,兮謹將她同張夫人商量妥當的婚期告訴了謝慕之。
謝慕之滿臉笑意,躬身道:“多謝父親母親為慕之操勞。”
兮謹仍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措辭道:“慕之啊,母親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母親請說。”謝慕之一臉恭敬。
“瑛兒是將門之女,可能沒那麼拘禮,可你是男子,合該做到心裡有數……”兮謹猶猶豫豫地說著。
“母親,您在說什麼?”謝慕之不解。
“我的意思是,瑛兒年紀還小,你們又還沒成親,你該顧惜著些……”
“娘,您說什麼呢!”謝慕之頓時明白了兮謹的意思,一張俊臉頓時變得通紅,“我和瑛兒沒有母親你想的那樣。”
“你孃親說得在理,你是男人,合該有所擔當。”謝洛拍了拍謝慕之的肩膀,“秋闈將近,你眼下該全力準備科考事宜。”
“父親說得是,兒子心裡明白。”謝慕之恭敬應下,“此次秋闈,兒子定然會拿下解元,為父親母親爭光。”
謝洛看著謝慕之彷彿真是一臉只讀聖賢書的模樣,心裡又生了擔憂,唯恐兒子是個榆木腦袋,辜負了人家姑娘一腔熱情。
謝洛想了想,又道:“若是人家瑛兒願意,實在情難自禁也無妨,左右你孃親是婦科聖手,總能有辦法的。”
“你胡說什麼呢!”兮謹捂著謝洛的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沒個正經,有你這般做父親的嗎?”
“我怎麼記得這還是謹兒你告訴我的呢。”謝洛附耳在兮謹耳邊輕聲說起當年崖州的事。
兮謹瞬間紅了臉,當年之事確實是她主動的,可他總也不能那麼久了還不曾忘懷。
“謹兒,無妨的,慕之長大了。”謝洛笑著撫了撫兮謹的小腹,輕聲在兮謹耳旁道:“我若是正經,你哪來的女兒?”
謝慕之撫額,看著父親母親膩膩歪歪的模樣,早已見怪不怪。
“父親,母親,慕之就先回去溫習功課了。”謝慕之拱了拱手道。
“去吧,去吧,我陪你母親去逛逛街,讓府裡今日不用給我們留晚膳了。”謝洛俯身抱了兮謹上了馬車。
這一日,謝洛陪著兮謹逛遍了京中的各種鋪子,又吃又買,好不愜意。
直到夜幕降臨,兮謹實在是有些犯困了,靠在謝洛懷裡昏昏欲睡。
“謹兒,睡吧,到家了我叫你。”謝洛攬著兮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兮謹應了一聲,攬著謝洛的胳膊,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兮謹從睡夢中醒來,才發現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了,而身側早已沒了人。
“青梅,青梅……”兮謹著急地叫了青梅。
“夫人,您醒了?”青梅帶了洗漱用品進來,“奴婢伺候您洗漱。”
“家主呢?”兮謹面色沉沉地問。
青梅頷首:“家主天剛亮就進宮了。”
“快幫我梳頭。”兮謹匆匆洗漱了一番,著急地想要去城門口送送謝洛。
兮謹剛出門,正好碰見從外面回來的謝慕之和潤哥兒。
謝慕之看到兮謹,忙上前扶了她的手臂:“母親,父親這會兒已經出城了,您這會兒出去也見不到父親了。”
謝慕之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兮謹:“孃親,這是父親留給您的信。”
兮謹倉惶地接過信,細細地看了謝洛留給她的信。
謝洛將家中之事都安排了妥當,只讓她安心在家等他從乾州回來。
兮謹知道,謝洛是故意不和她當面作別的,免得她難捨難分,反而動了胎氣。
“你姐姐呢?”
萋萋平日裡最是孝順,發生了這樣的事,兄弟二人都在,萋萋去了哪兒?
“孃親,姐姐跟著父親去了乾州。”
謝慕之扶著兮謹去了裡屋:“姐姐說她不放心父親一人去,就和稷哥哥一道護送父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