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賈思將軍……”

瑟塔卡那優美的聲音在陳默耳邊響起。

“賈思怎麼了？”

陳默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站在他面前的瑟塔卡，淡淡的問道。

“他在哭。”

瑟塔卡低垂著頭顱，臉頰緋紅，似乎是因為羞澀而顯得緊張，她輕啟朱唇，吐氣如蘭，不敢直視光著上半身的皇帝。

“為何要哭。”

聽聞此話，陳默眉毛微挑，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這個瑟塔卡會跟他談論一下天使的事情，沒想到她卻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撤出了賈思。

瑟塔卡低下頭顱，輕柔而又堅定的說道：“陛下，賈思將軍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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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我看你們都忘記了亞托克斯。”

陳默淡然道，平靜的心情已經散去，隨之而來的是怒火，不過他並沒有發洩出來，反倒笑著搖了搖頭。

“陛下……我不敢忘。”

瑟塔卡跪在地上，語氣顫抖著，她能感覺到皇帝生氣了。

“站起來！”

“我讓你站起來！”

陳默突然吼了起來，他瞪著瑟塔卡，目光冷冽而銳利。

瑟塔卡不敢違抗，緩緩的站起身體。

“告訴我，賈思哪兒犯錯了？”

“他……”

瑟塔卡頓時語塞，不敢開口了。

陳默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我累了，先休息了，你退下吧。”

聞言，瑟塔卡站直了身子就要退出去。

“瑟塔卡。”

陳默突然開口喊住了她，同時示意她坐下。

瑟塔卡愣住了，遲疑片刻後，還是乖巧的坐在了陳默的對面。

陳默盯著瑟塔卡，沉吟片刻後，緩緩的開口說道：“瑟塔卡，我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亞托克斯的樣子。”

瑟塔卡渾身顫抖了一下，低垂著頭，咬住下唇。

“亞托克斯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戰士，我記得那時帝國在進行第三代超級戰士的實驗，他報名了，即使知道危險重重，即使知道會死，即使會變成怪物，他依然選擇了參加。

他是偉大的戰士，也是帝國第一個晉升為神的天神戰士，你們無法想象當時的他在帝國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照亮了整個帝國，而他，則是唯一一個完全不懼怕危險，勇猛向前的戰士。”

陳默的語氣越來越激昂，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中，令瑟塔卡內心一陣酸楚。

“帝國統一符文星雲的戰爭中，他百戰百勝，被人們稱之為勝利之神，帝國議會甚至為他專門立起了功碑，一個帝國耗費無數資源的神，竟然……愛上了一個魔鬼！

還美其名曰是愛情！

若不是他自大，以為自己戰無不勝，去孤身挑戰她，又怎會被抓到了漏洞，被人提取基因殺害，連靈魂都湮滅掉了！

帝國的戰士和公民們為他的死痛苦哀悼，但他本可以不死，是因為愚蠢，自大才導致了悲劇。”

陳默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懣。

“瑟塔卡，你應該清楚，我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我不會為了一個失敗者而憤恨。但是，我討厭那些自大，輕敵，將自己的生命寄託在虛幻的想象，最終付諸東流的蠢貨！”

“瑟塔卡，我曾經無數次告知你們，帝國為了培養你們，創造了你們耗費了足以將整座符文星雲鋪滿的資源，你們根本沒有資本去放蕩，去自大，卻自以為是。

是整個帝國的人民在養育你們。

如賈思，賈思生在紫宸星，當紫宸星得知賈思晉升為天神戰士的時候，他們的歡呼聲能讓遠在帝都的我都能夠聆聽到。

可是他呢？

自以為是？

我賦予了他寬恕三號的許可權是讓他跟天使打架的？我賦予他無與倫比的力量是讓他把天使吊在樹上抽筋剝皮的？

我賦予他強悍的身體，讓他可以肆意妄為，覺得能夠縱橫宇宙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嗎？

你們這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還要妄圖復興恕瑞瑪，復興這個帝國？你們憑什麼！”

陳默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破口大罵起來，他的聲音極為憤慨，每一句話都像是鞭笞一般狠狠的敲擊在瑟塔卡與賈思的心上，令他們無比難堪，愧疚和恐慌。

瑟塔卡再也支撐不住，她癱軟在了椅子上，淚水滑落臉龐，滴在桌子上。

許久，陳默停下來喘息，平靜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你們是我最驕傲最忠誠的戰士，我不想有一天因為你們的自大而親自為你銘刻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