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寧晚瞪大了眼睛。
賀恆瞥見程見川鐵青的面色，心中暢快：“寧小姐，我是認真的，我承認我之前對你有偏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才發現你其實是個很好的姑娘——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寧晚瞳孔地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還愣著，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到了一旁。
程見川站在賀恆的病床前，冷冷問道：“賀恆，你這是什麼樣意思？”
賀恆微笑著說道：“程經理沒有聽清楚嗎？我在問寧小姐願不願意嫁給我。”
他胸有成竹地笑道：：“程經理或許不知道，在你們認識之前，寧小姐就對我……咳，只是當時我不懂得珍惜，現在我已經明白了，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真心，不是嗎？寧小姐既然願意真心對我，我當然也要以真心回報給她。”
程見川臉色很差，他冷笑一聲：“賀總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你問過寧晚的意思嗎？”
“我現在不就在問？”賀恆挑眉。
“瘋子！”程見川罵了一聲，拉著寧晚就要離開。
然而卻沒有拉動，他回過頭，就看到寧晚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她似乎是花了極大的毅力，才說了出來，“我願意。”
程見川僵住了，賀恆卻大聲笑了起來。
“程經理，寧小姐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他以勝利者的姿態說道，“還希望你現在放開我的未婚妻。”
“寧晚！”程見川沒有看他，而是對寧晚道，“你……你清醒一些！他這個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之前他是怎麼對你的，現在說要娶你，也必然是有原因的！”
寧晚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很清醒……我願意。”
因為系統一直在她腦海中瘋狂提醒【請宿主同意霸總的求婚，任務失敗宿主將被抹殺！】
【任務失敗宿主將被抹殺！】
【任務失敗宿主將被抹殺！】
……
寧晚：終究還是逃不過劇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程見川，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願意。”
“你……”
程見川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賀恆先是欣賞了一會兒程見川的表情，然後才開口道：“寧小姐既然同意了，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讓我丟臉的事來。”
“比如呢？”寧晚鐵青著臉問道。
“比如賣早餐，比如送盒飯，比如……和某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寧晚咬著牙：“賀總未免管的也太寬了些！”
賀恆悠然說道：“畢竟從此之後，你的身份與從前已經不同了。賀太太的這個稱呼，並不是那麼輕易便能得到的。”
寧晚在心裡將他罵了一百遍，最後只冷冷地說道：“我不知道賀總為什麼會忽然提出這種請求，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個單獨的個體，不是你的附庸。我今後做什麼工作，與什麼人來往，與你沒有關係，你也沒有資格置喙。”
說完，她拉了一把仍舊愣在原地的程見川：“走吧！”
陳秘書見二人出來，帶著笑意迎了上去：“寧小姐，您……”
“滾！”
寧晚還沒說話，程見川忽然吼道。
陳秘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立刻讓到了一邊。
程見川緊緊抿著唇，抓著寧晚的手腕，快步往外走。
“哎你慢點，我跟不上！”寧晚說道，“你輕點啊，抓的我好疼！”
程見川的腳步一頓，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寧晚揉著手腕，莫名有些心虛，不敢抬頭看他。
“寧晚，”程見川打破了沉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不明白，寧晚每次說起賀恆來，語氣中都滿是厭惡，甚至根本不在乎賀恆的利益。
可她又每一次都要出現在賀恆所在的場合，哪怕是去做服務生，也要往他面前湊。
她到底喜不喜歡賀恆？難道是因為賀恆之前一直對她不假辭色，她傷透了心，所以才故意裝出不在意他的樣子？
畢竟人的選擇騙不了人，沒有人逼她，是她自己在賀恆求婚的時候，說了“我願意”。
不，這根本算不上求婚，賀恆只是躺在病床上，對她和顏悅色地說了幾句話，承認她之前對他不錯，甚至連一句道歉也沒有，她就已經原諒他了。
程見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了什麼地方，為什麼賀恆明明對寧晚很差，她卻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
“寧晚，”他艱難地說道，“賀恆他絕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想要娶你的。你今天答應得太兒戲了，我希望你再重新考慮一下，他絕非良配……”
寧晚比他還痛苦：“我知道，只是……”
只是我根本沒得選啊！
她在心裡痛罵系統，系統裝死，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唯一能夠安慰她的，就是這個任務足有五百積分。
她覺得有些對不起程見川：“我之前就說過，這是……宿命。”
程見川還在努力想要說服她：“賀恆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說賀恆的壞話，但是即便是他表現得深愛他的女朋友，卻依然緋聞不斷……你對他而言，與一個陌生人差不多，如果你真的嫁給了他，難道你還指望他能對你一心一意嗎？”
“我沒指望他對我一心一意，”寧晚有氣無力地說道，“最好他根本想不起我，把我丟在別墅裡，每月給我一百萬零花錢……”
“是因為錢嗎？”程見川的心口悶悶地疼，“寧晚，我也很有錢的。”
他又找到了新的勸說方向：“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塊地嗎？賀恆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投到了那塊地裡，但是那塊地……那塊地很有問題！等到暴雷的時候，他的錢就會虧得血本無歸！你跟著他，以後也會受苦的！”
“不是因為錢，”寧晚搖頭，“我自己也能賺錢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依靠賀恆，拿了他的錢，以後在兩人相處中她就會更被動。
“那是以為什麼？性格？長相？”程見川失神地拉著她不放手，“寧晚，晚晚，你看看我，我的脾氣比他好，我就喜歡你一個人，我會做菜，我……我長得也比他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