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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8章 主播與溜溜球

“美女,看見魷魚不要猶豫,多買一些。”買魚佬一個勁地往塑膠袋裡放水產。

這些半死不活,軟趴趴如同虛脫了卻部分腫大似乎注水的“觸手怪”被抓起,放下,缺胳膊少腿的。

其實是低溫使得它們失去了活性,總有人認為菜市場的海鮮是有一層濾鏡的,是魚販們各種手段“提鮮”了。

其實這不是濾鏡,而是公知和新聞報導的過度影響,水產的負面新聞亂棍打死了一片,抹黑了整個水產行業。

雖說商人逐利,顧客圖益,雙方討價還價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將一碗滿出堆成尖的米賣出,無尖不商,卻傳成了無奸不商。

無度不丈夫,卻成了無毒不丈夫。

過度的醜化和美化是一體雙面的,都是極端,聖人有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

曾有人認為棒子國和華夏的漁夫在同一海域黃海捕撈的魚,棒子國的魚就是比華夏的好吃。

很快形成兩股極端,一方是媚外,一方面是愛國。

但現實是,當時的棒子國保鮮技術要領先華夏一些,所以棒子的魚會新鮮一點。

華夏的保鮮技術也不差如今華夏保鮮技術反超他國,歷史悠久,在先秦就會各種貯藏方法,商周開始用天然冰保鮮食物,這也是如今華夏與世界頂尖技術不斷拉開距離的資本。

看著魚販臉色如常,手卻如螺旋槳似的快把攤子賣剩下的魷魚,章魚什麼的都拿了過來。

張辰頓時覺得他比塑膠袋還能裝。

張辰開口說“大叔,這麼晚了,賣一天了,這魚也放久了,你要真想賣,就打個折,實誠的。”

大叔忽悠美女正開心呢,剛想不帶髒字地罵人,卻見那金髮碧眼,腰細臀圓的高挑美人兒搶過自已手中的袋子,放在公斤秤上,連水都不倒。

“這帶水了,那就按照牌子上減一半的價,不用打折。”伊麗莎白霸氣側漏,一口氣轉了錢頭也不回地帶著戰利品和男人離開了。

老闆也不攔,因為他看見一個東北老孃們死死地瞪著自已,記得上次他和一個女顧客說說笑笑,就被薅了頭髮。

不由思考,我長這麼帥(自認為)怎麼就掉頭髮呢,剛剛那人這麼醜怎麼就不掉頭髮呢。

東北有全世界唯一一家,男性家暴庇護所,不愧是全國男人最怕老婆的的地方,老子蜀道山都自嘆不如。

走出菜市場,張辰把袋子裡的水放掉一些,這樣即使攤放在地上,也不會漏。

“人啊,肚子餓的時候就只有一個煩惱,但吃飽後,就有無數煩惱。”張辰聞著街邊的香味,家家戶戶的飯菜味道魂牽夢繞,驅趕著他回去的心。

伊麗莎白不懂這些,即使是在家鄉大不列顛,小時候生活的日子,也是沒有那麼多飯菜的氣息,乾乾巴巴的麵包,或是永遠一個味道的肉食。

炒菜的氣息複雜多樣,擁擠,卻令人安心,驅散了秋夜的涼風與蕭瑟。

張辰過於疲憊,就像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一樣,不適合駕駛,把食材放到了後座,就上了副駕駛。

伊麗莎白不說話,上車點火,系安全帶,調座位,機械地操作,似乎很忙的樣子。

車子緩慢啟動,張辰默默地把伊麗莎白插在副駕駛的安全帶插回主駕駛位,幫她把手剎拉起,關掉雨刷器。

如果有副剎,他說不定會毫不猶豫地踩下去,這激起他曾經帶班教練的兼職。

“伊麗莎白同學,迷迷瞪瞪的幹什麼呢,也不說話,開啟儀表盤燈光,開啟近光燈。”張辰用力拍了拍副駕駛的置物箱。

伊麗莎白餘光看了他一眼說“開啟收音機吧,有點走神了,不好意思。”

張辰終於知道為什麼長途旅程為什麼必須要有人在副駕駛一直說話了,這人要是長時間不說話聊天,腦子都會長蜘蛛網,宕機。

真正陪伴不一定要轟轟烈烈,吵吵鬧鬧,互相扶持著,才不至於太累。

車內後視鏡上掛著平安結,下端的鈴鐺終於不再發聲,那代表車速漸漸平穩。

張辰把廣播音量調小,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而且說不定會堵車,聽廣播比看手機要舒服些。

“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是大銘脫口秀時間,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大銘……”

張辰猛地一驚,把音量調大,大銘脫口秀?

“怎麼了?”伊麗莎白問。

張辰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情緒,慢慢懷念。

他看著窗外的訊號塔,那一閃一閃的衛星或是飛機的燈光說。

“我記得小時候很少有機會看電視,在街頭打零工時,從一個店鋪走過另一個店鋪,一輛車走過另一輛車,大家都喜歡放廣播,聽廣播,往往一路走過去,廣播節目能聽得很連貫。”

“在那時候的東甌,平常百姓最喜歡聽的節目就是調頻八十八點八的大銘脫口秀或是大銘的快樂時間,真是陪伴了我很長一段時光。”

“說起來,主持人大銘好像就是喜都人,在12年節目結束,停播後就離開東甌去龍都工作了,這也是沒辦法,龍都離家近而且待遇什麼的都強東甌好幾個檔次,正常人都會這樣子抉擇的。”

“本地優秀主持人的節目,會重播也是很正常,只是現在聽廣播的人應該遠不如從前多了吧。”

張辰眺望窗外遠處田野的地平線,如同他的嘴角一般平直,節目裡特效般的觀眾笑聲和主持人的笑話熟悉而陌生。

人都有一顆做主持人的心,小時候看著電視裡西裝革履,華服麗裳的主持人,萬眾矚目的樣子,誰不向往。

張辰沒有這方面的底子,不過到現在也會偷偷練習脫口秀什麼的,

語言是一門藝術,是語言類工作的基礎。笑話段子如浪花打來,聽得兩人不時輕笑。

段子還是原來的段子,時光裡的笑聲不再。

節目結束,車子也到達小區樓下。

張辰突然想起醋沒了,和伊麗莎白打聲招呼,自已去買醋,讓她去停車。

小區的超市燈光明亮,富麗堂皇,不遠處一家極小的小賣部則是昏暗許多,淡黃的燈光倔強著為黑夜中的人指明道路。

像是醋這種東西放久一些味道應該重一點吧。

張辰如此想著便走了進去。

“大爺,退錢,你這賣假貨啊,看我兒子怎麼玩都轉不起來。”一箇中年婦女拉著一個小胖紙,吵吵嚷嚷的,倒是顯得這裡不那麼死氣沉沉。

“這……這…”大爺有些為難地擺弄著桌子上的溜溜球,動作十分緩慢,有些擔驚受怕的樣子。

張辰側過身子穿過婦女和小孩將手中的一包醋放在櫃檯上。

其他人以為張辰是想買東西,就瞟了他一眼。

卻不想張辰下一刻拿起溜溜球開始操作起來。

他剛剛已經打量過這個溜溜球了,屬於蝶形球而不是鼓形球,適合搭線不過不適合迴旋,入手似乎是pc材質,可以暗處發光。

花開又花落……

快速溜滑了一下,發現是活睡眠,稍稍調整了一下,就趁中年婦女反應過來開罵前做了一套組合動作,風車,搖籃,環繞世界。

然後前拋擊中燈的開關,暗暗發光的球身在他的動作下不斷左右跳動,如同月光下的精靈。

張辰一個懸停,讓溜溜球側倒在自已指間,讓三人欣賞了一下,最後一個後拋開燈,放下了溜溜球。

“溜溜球是一項運動競技專案,是許多人的童年與驕傲,不要一味地去怨恨外物,很多時候,問題都出在出問題的人身上不是嗎?”張辰直勾勾地盯著小胖紙。

小胖紙吸了一下鼻涕,拿過他的溜溜球,開始笨手笨腳地操作。

中年婦女灰溜溜地拉著他離開了。

“那個孩子經常來買東西,不過他媽媽就有點不太客氣了,隔三差五來退東西,謝了,小夥子。”大爺客氣地說。

張辰點點頭,掃了碼付款就“溜溜球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罷了,重點是魚還在袋子裡,魚不在鍋裡啊。

匆匆忙忙地上樓做魚,張辰將東西放下,伊麗莎白才過來打下手,剛剛應該在卸妝什麼的。

“我看了一下房子裡的監控和陷阱,沒有人來過,金莉莉的電腦已經被她遠端格式化了。”伊麗莎白說出自已的發現。

張辰想了想,金莉莉既然能遠端處理計算機那就是比較自由的,如果想聯絡的話應該會選擇基地裡的宋綺。

看來之後要打個電話“回家”看看了。

蔥薑蒜炒出香味,料酒把魚的鮮美也展現出來,轟隆隆的油煙機帶走滾滾嗆人的白煙,終於與普通人家一樣有了家的氣味。

擺盤上桌,伊麗莎白拿了筷子和碗,張辰把廚具什麼的放好,剛要入座,卻聽敲門聲一片。

“兄弟,你家魚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