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名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鶴田村木拉窗簾的動作剛好被他全部看在眼裡。
無錯書吧堂本建一從鶴田村木身邊經過,走到還在晃動的窗簾前,伸手將窗簾拉開。
視線緊緊盯著堂本建一的動作,鶴田村木一言未發,額頭流下冷汗。
鈴羽除了是他的情人之外,還有著另一重身份。
那就是他在地下產業表面上的掌權人。
以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不敢保證鈴羽表面和自己的情人關係,是否能矇混過關。
鶴田村木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
堂本建一站在窗前,將窗簾拉開。
窗外是空無一人的街道,路邊不時傳來幾聲犬吠。
而鈴羽小姐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鶴田村木站在堂本建一身後,伸長著腦袋朝窗外看去,堂本建一突然轉頭。
鶴田村木連忙收回目光,訕訕一笑。
內心暗中慶幸。
果然前一段時間,讓鈴羽去國外進修是正確的選擇。
以前鈴羽雖然身手也不錯,但遠遠沒有達到之前表現的那種程度。
畢竟鈴羽只是他地下資產表面上的掌權者,多少會一點武術就夠了。
要不是前段時間,突然有人跟自己提起貼身保鏢的事情,而自己恰好對“貼身保鏢”感興趣,讓鈴羽強化一下武術訓練。
估計今天她就在堂本建一面前暴露了。
“鶴田先生...”
堂本建一低沉的聲音打斷了鶴田村木的思緒。
鶴田村木抬頭,看著面前穿著黑色制服,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的傢伙。
堂本建一被修的齊平短髮,就像是被割草機割過一遍的草地一樣,難怪一直黑著臉,一部分草地下面的泥土,可不就是是黑色的嘛?
鶴田村木在內心吐槽面前這個態度惡劣的傢伙,但是表面上還是露出笑臉。
鶴田村木上前,想要握堂本建一帶著黑手套的手。
堂本建一後退一步,不與鶴田村木有任何肢體接觸。
“不知道建一先生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鶴田村木收回握空的手,臉上也看不出尷尬,轉而詢問堂本建一來此處的目的。
這些傢伙,沒什麼事情是絕對不會來找自己的。
更何況現在時間這麼晚了。
不是有事,難道是請自己去泡腳嗎?
別搞笑了,要是換做其他人,自己這段時間早就透過這樣的手段打通關係了。
可自己現在面對的是誰?
堂本建一啊。
他可是有著“黑麵判官”的名號,曾無數次無視上級威脅,無視死亡預告,手底下滿是像自己這種人生命的堂本建一!
鶴田村木心裡鬱悶極了。
本來他以為只是一個被誇大的名頭罷了。
畢竟在他眼裡,怎麼可能會有人和錢過不去?
無非就是給的錢或者誘惑不到位罷了。
直到自己這次遇到他。
一想起這幾天的遭遇鶴田村木就欲哭無淚。
拋開自己還沒被確定的罪名不談。
自己嘗試賄賂他的時候,就被新增了兩條罪名。
分別是賄賂和資產來歷不明。
鶴田村木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在。
收回思緒,鶴田村木將目光重新放回了堂本建一的身上。
只見堂本建一不鹹不淡的說道,“調查結束了,你隨時可以走。”
鶴田村木還在驚愕中,鶴田村木就直接轉身離去。
自己這是沒事了?
鶴田村木簡直不敢想象,堂本建一居然會放了自己。
他不應該是一直咬著線索不放,直到最後將自己繩之以法嗎?
一直到堂本建一出門帶上房門,鶴田村木都沒回過神來。
一個正義到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男人,居然會就這樣草率的放了自己?
上級給他壓力了?別開玩笑了。
就算上級親自來,該有壓力的也不是堂本建一。
鶴田村木背起手在房間中踱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肯定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自己之所以能走到這個位置,靠得不是驚人的智慧,也不是卓越的眼光。
靠的只有一個字——“小心”。
如果堂本建一腦子沒有壞掉,那麼他這樣做肯定會有別的企圖。
難道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可這樣也太明顯了吧。
或者是他故意這樣做,讓自己以為他在第二層,實際他預判了自己的預判。
其實他就在第一層?
鶴田村木眉頭緊皺。
眼下堂本建一、那一邊、還有那個組織,都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一道選擇題擺在了他面前,他做出的決定有一丁點差錯,都是萬劫不復的結果。
聖誕節,自己還要去赴約嗎?
鶴田村木的腳步停住,注視著牆上的擺鐘,眼睛跟隨鐘擺晃動。
堂本建一想要掌握自己的罪證,那一邊又意圖沾染自己手中的地下產業。
至於組織裡的那群瘋子,鬼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也許運氣不好,只是稍微懷疑自己,就直接出動人手將自己處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鶴田村木無奈一笑,自己看似有三個選擇,實際上能選的只有一個。
以自己所做的事情,即使像堂本建一自首,估計下半輩子也要在監獄裡面度過。
一想到那種鍾無天日,沒有女人和金錢的日子,鶴田村木就遍體發寒。
而在組織眼裡,自己只是一個工具罷了,完全沒有和他們談判的資本。
鶴田村木無奈搖頭,開啟臥室的房門,癱軟的躺在床上。
能依靠的只有那一邊了,他們想要掌控自己的地下資產,沒有自己的協助,肯定會事倍功半。
如果收益大於付出的話,他們強行兼併毫無意義。
鶴田村木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看來自己不得不去了。
門外秘書小心的為鶴田村木關上門。
對於他奇怪的舉動,秘書早就見怪不怪了。
畢竟剛才鶴田村木的表現,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
還沒被關在這裡之前,鶴田村木一遇到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會做出一系列令人費解的事情。
身為職業秘書,老闆心情不好的時候,折磨別人的他見過。
像鶴田村木這樣,變著法的折磨自己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一想到鶴田村木讓自己做的事情,秘書就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