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林錦文看到少年毫不猶豫轉頭就走,忍不住出聲挽留。
“還有事?”鬱遲殊轉身。
“能不能再親我一下?”
頂著男人可憐巴巴的眼神,鬱遲殊撫上自已紅腫破皮的唇瓣,無情拒絕:“不行。”
“真狠心。”林錦文很是受傷,但眼底還是泛著笑意。
等徹底看不到少年的背影,他表情冷了下來。
一個死人也配跟他搶人?
在林錦文安排下,鬱遲殊被他的私人司機送了回去。
傀安小區。
鬱遲殊熟練開啟手機電筒功能,照亮眼前的道路。
邊走邊抱怨:“路燈壞了這麼久,怎麼一直沒人來修。”
周圍烏漆麻黑的,安靜得嚇人。
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兩天了,除了房東他都沒碰上過其他人,彷彿整個小區只有兩個活人。
叮咚。
鬱遲殊踏進電梯,按上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關閉。
他突然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已,轉頭往四周望去,連身後都沒放過。
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彷彿一切都是自已的錯覺。
像是想到什麼,深吸一口氣仰頭往天上看。
一個長著八條腿的鬼正倒掛在電梯頂端,對著他撕牙咧嘴,凌亂的髮絲上裹滿白色蛛絲。
口器上沾滿毒液的螯肢反射著寒光。
“你看得見我。”
嘶啞陰森的男聲帶著殘忍的笑意。
電梯裡的燈光開始不正常的閃動,鬱遲殊腿軟靠在牆壁上。
他這體質是真坑啊,全國疑似真正撞鬼的事例還沒超過百例,他現在每天都能撞鬼,還不止一例。
冷靜下來,發現這個蜘蛛形態的鬼只是盯著他,沒有攻擊的意思,開始放下心來。
“怎麼不說話?這麼久以來你是第一個能看到我的人,快陪我說話,我快無聊死了。”
巨大的人形蜘蛛從頂端唰的落下。
將電梯裡的少年籠罩在其中。
鬱遲殊望向身體兩旁八條血肉蠕動長著尖刺的人腿,抬頭看著放大的詭異面容。
儘量控制住自已不要發抖:“你想讓我說什麼。”
還好他不怕蜘蛛,不然怕是能直接被嚇死。
“臥槽,你聲音真好聽,再多說幾句!”
鬱遲殊看著越發湊近的蜘蛛,用手按住他還長著人皮的額頭。
“別靠太近。”有點臭。
鬼蜘蛛沒錯過少年眼中閃過的嫌棄,八顆不停轉動的眼球湧現出委屈的情緒,腦袋往遠處挪了挪。
嗚嗚,他被嫌棄了。
叮咚。
八樓到了。
鬱遲殊示意鬼蜘蛛讓開。
“你要每天都來陪我說話。”鬼蜘蛛更委屈了,但怕把人嚇著以後沒人陪他說話,還是乖乖讓開。
“好。”鬱遲殊見他這麼好說話,也就沒那麼害怕。
避開不停轉動的八顆眼珠,上手摸了摸鬼蜘蛛長滿褐色短毛的臉頰。
很軟,並不扎手。
鬼蜘蛛八隻眼睛都享受的眯了起來。
‘好像一隻大狗,就是長得嚇人了些。’
這樣想著,鬱遲殊徹底不怕了。
“改天我再來看你。”
“明天就來!”
“行。”
鬱遲殊收回手,在鬼蜘蛛依依不捨的目光下離開電梯。
“奇怪,我現在膽子怎麼越來越大了。”
還沒走幾步。
發現身著米色風衣的江淮妄正站在他家門口。
可能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向他這邊望來,表情很是驚喜。
“你好。”
‘我不好謝謝。’
看到想殺自已的人竟找上門來,鬱遲殊沒有吭聲,下意識後退。
江淮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跨步走來。
‘發現我意圖了嗎,好敏銳的直覺。’
鬱遲殊瞪大眼睛,轉身就往電梯跑。
只要進到電梯他就安全了。
身後的腳步聲正在快速接近。
眼見電梯離自已的距離不到一米,鬱遲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眼前一黑,瞬間失去知覺。
糟了!
*
不知過了多久。
鬱遲殊頭痛欲裂,睜眼醒了過來。
發現自已正坐在冷硬的椅子上,四肢和椅子綁在一起。
抬眼望去,四周昏暗無比,空氣中溼氣較重。
唯有左側燃著一根蠟燭。
暖色的光暈旁正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啪。
刺目的白熾燈亮起。
頭頂傳來溫柔無比的聲音,話語中的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蠟燭根本看不清你美麗皮囊下的血肉紋理,還是開燈吧,這麼漂亮的人,等會哭起來一定也特別漂亮。”
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在慢慢靠近,鬱遲殊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瀲灩的桃花眼上睫羽輕動,眼尾泛起粉色,輕咬嬌豔的唇瓣,臉上泛起魅惑之色。
望進江淮妄充滿陰暗的眼眸,楚楚可憐的出聲:
“別拿刀對著我好嗎?我害怕。”
“不可以哦,我在做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我會把你變成一個最完美的藝術品。”
鬱遲殊越是這樣表現,江淮妄心底惡劣因子越是活躍。
眼看刀就要靠近自已的手指,鬱遲殊忍著害怕再次出聲:
“你等等,我知道有件更有意思的事,你能先停下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哦?”江淮妄停下動作,生出幾分好奇。
“等你聽我說完再動手也不遲。”
“你低頭湊過來。”
江淮妄看少年還是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掙脫不了,便大發慈悲的低頭聽聽他想要說什麼。
少年的面容放大,唇上傳來溫潤軟糯的觸感,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縈繞。
江淮妄愣住了,他連手都沒和人牽過,沒想到少年竟然會吻上來。
驚訝過後感覺自已並不討厭還有點喜歡,頓時反客為主逐漸沉迷其中。
鋒利的手術刀掉落在地板上。
“宿主,你真是越來越熟練了。”01語氣有些泛酸。
鬱遲殊唇瓣微啟,配合著越發深入的掠奪。
“還不是你教得好?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是誰教我這麼做的,請看vcr。”
“不過你別說,還真挺有用。”
01無話可說。
鬱遲殊仰頭仰到脖子都酸了,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卻被抱住腦袋牢牢禁錮。
江淮妄以為少年在掙扎,睜開眸中湧起不滿的情緒,掠奪的力道加重。
敢招惹他就別想輕易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