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愣了一下,道:“蔡文延啊,這老傢伙的確有病!”
福伯連連點頭,然而,這時候,在門外,蔡文延又來了,他已經注意到李逸的馬車了,所以他也來了。
“李大人,蔡某求見!”蔡文延沒有進門,而是在門口說道。
李逸回頭,看著蔡文延,此刻的蔡文延相當蒼老,看得出來,這一次他的打擊比較大。
李逸嘆了口氣,道:“蔡大人,進來吧,旺財,備茶!”
很快在客廳坐好後,蔡文延就直接道:“李大人,蔡某懇請李大人給蔡某指一條活路,蔡某感激不盡,以後也定當以李大人馬首是瞻!”
經過一天的拜訪,甚至蔡文延都去見了太后,奈何,太后壓根不搭理他,尋求龐太師,龐太師也是端茶送客,而往日裡的一些好友也都盡數避開了他,彷彿他是瘟神一樣,短短的一天,蔡文延嚐遍了人情冷暖,原來,自己的根基如此之弱嗎?
認清了自己後,蔡文延心灰意冷,他知道,他去了永王那邊,百分之九十是回不來的,就算是僥倖,永王不殺他,他回到朝堂,這輩子也這樣了,甚至於自己這個右都御史恐怕最後也保不住。
但是他想活,他不想就這樣去死,他想到了李逸,想到了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李逸在其中的主導作用,他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李逸可以救他也說不準。
所以他來了,他不要臉面的來了。
看著蔡文延低聲下氣的樣子,李逸摸了摸下巴,走到這一步,說實話,都是蔡文延自己作的,原本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你非要搞事情,看看,傻了吧。
“李大人,蔡某願意付出一切,這是蔡某的誠意!”看到李逸還在猶豫,蔡文延當即咬牙說道,同時拿出一個奏本,遞給了李逸。
李逸好奇的接過,看了看後,頓時挑了挑眉,將奏本合上,李逸沉吟了一下,道:“可有實證?”
蔡文延點了點頭,道:“有!”
李逸笑了,隨後道:“蔡大人,能不能活,就看蔡大人接下來的表現和發揮了,你且過來!”
說著,蔡文延已經跑到了李逸面前,李逸對著蔡文延耳邊說了一些什麼後,蔡文延的面色不停的變換,最後坐了回去後,就對著李逸拱手道:“多謝李大人,蔡某若有以後,必當以大人馬首是瞻!”
李逸只是點了點頭,蔡文延就快步離開了。
這時候,旺財走了進來,道:“少爺,這蔡文延要幹啥?”
李逸瞥了旺財一眼,道:“無所謂了,不過是可憐人,求活罷了。”
旺財點了點頭,李逸卻直接踹了他一腳,道:“去,跟著蔡大人,他應該在門外等著你呢。”
旺財一腦門問號,等我?為啥啊?不過還是趕緊爬起來跑了出去。
果然,在李府之外,蔡文延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到旺財出來,看了旺財兩眼,旺財則大咧咧的走到蔡文延身邊,道:“蔡大人,您找我?”
蔡文延笑了笑,也沒說找沒找,而是道:“走吧!”
旺財更是一頭問號,完全不知道為啥,但是少爺讓他出來,現在蔡文延讓他跟著走,他就跟著走吧。
隨後旺財跟著蔡文延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口,旺財看了看,這院子偏的很,應該不是蔡大人的居所才對吧。
蔡文延也不管旺財,找到鑰匙開啟進去後,就領著旺財來到了後院,又在地上點了幾下,頓時一陣光幕亮起,旺財眼睛一凸,好傢伙,這裡居然還有陣法,不錯,這是道門陣法,只是旺財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
蔡文延沒理會旺財,而是手腕一翻,用力按在了地上,頓時一個小箱子從地上升了起來,蔡文延將箱子遞給旺財,道:“把這個給李大人!”
旺財提著箱子,這個箱子並不沉,感覺蠻輕的,就道:“大人,這裡面是?”
蔡文延卻冷笑了一聲,道:“我勸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旺財頓時打了個冷顫,訕笑一聲,就向著家裡跑,不說算了,反正他也不想知道。
當旺財跑回家後,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跑到客廳,發現李逸就坐在客廳喝茶,立刻把箱子放在了李逸的面前,並且說了在蔡文延那個小院的一切。
李逸點了點頭,隨後笑道:“想不到這個老傢伙可以啊,還會道門手段,行了,你該幹啥就幹啥去吧!”
旺財嘿嘿一笑,就溜的沒影了,也不準備看李逸開箱了。
李逸隨手揮了一下,那箱子就自動開啟了,裡面有幾個金色的水晶以及一些奏本一樣的東西,李逸直接將箱子合上,並且道:“披枷帶鎖!”
瞬間整個箱子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光芒籠罩,最後居然變得嚴絲合縫起來,李逸就提著箱子去了書房。
這箱子上已經被李逸施展了大儒的口含天言,除非大儒親自來開,不然的話,別人是打不開的。
在李逸來到書房後,在李府外面,一個轎子停下來,女帝從中走出,看了一眼李府大門,邁步走了進去,要知道,這一次她可是得到了情報,李逸已經從城外回來了。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撲一個空。
在女帝來了之後,福伯看到後,連忙跪迎,女帝只是隨意點了點頭,福伯就連忙請女帝到客廳坐著。
然後他就風一樣去了李逸的書房,心中更是幸慶,幸虧老爺在啊,這要是還不在,他覺得,女帝殺人的心都有了。
“老爺,老爺,女帝陛下來了,老爺!”福伯進來後就連忙喊道。
李逸正在書桌前練著他心中想的瘦金體,聽到了福伯的話,也就是哦了一聲,繼續不緊不慢的寫著字。
“老爺,女帝陛下來了,您還不快點迎接?”李逸的操作,讓福伯有點迷,什麼情況?老爺這不緊不慢的樣子,讓他著實不知道說什麼了。
“福伯,你去和女帝說,本老爺我出去了,不在家!”李逸頭也不抬的說道。
福伯應了一聲,就要出去,可是瞬間渾身一僵,臥槽,我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自家老爺,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你不是明明在家嗎?為什麼不見啊。
“怎麼?”李逸這才抬頭,疑惑的問道,同時把桌子上的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沒辦法,這距離他所想的瘦金體還是有差距的。
“老爺,您這,放女帝鴿子?而且您在家啊,這,老奴怎麼說?”福伯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樣真的好嗎?女帝都來了兩次了,這是第三次了,誠意很足了,怎麼老爺似乎不在意的樣子,這就奇怪了。
要知道,他這兩天也聽說了,老爺可是當朝在大朝會上提議讓女帝陛下親政的,這不就是站在女帝這一邊嗎?怎麼現在又不見了?
“呵呵,福伯,你別管那麼多,按照老爺我說的去做就好了!”李逸笑道。
福伯嘆息一聲,就走了出去,被外面的冷風一吹,福伯打了個激靈,隨後滿臉愁容,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要知道,他福伯老實本分了一輩子,這臨老了,居然要欺君,想都不敢想啊。
可是老爺吩咐了,看老爺那樣子,就知道,不是開玩笑的,福伯只能揉了揉自己的老臉,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向著客廳走去。
等看到女帝正坐在那邊品茗,福伯老臉都快要糾結在一起了,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快步跑了進去,直接跪下道:“陛下恕罪,我家老爺,他,那啥,出去了,不在家!”
女帝頓時挑了挑眉頭,看向邊上的一個黑衣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臉懵逼,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著李大人進門的,根本沒出去好吧。
而福伯直接跪在地上,壓根不敢抬頭,就這麼匍匐著,反正他人已經麻了,該咋就咋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女帝沉吟了一下,才道:“也罷,是朕來的不湊巧,回宮!”
說著,直接起身,向著外面而去,福伯直到女帝走遠了,這才敢抬頭看一眼,發現沒人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老爺為啥不見女帝,可是那些不重要。
“福伯,人走了,你還不起來?”這時候,旺財探出一個腦袋說道。
福伯直接起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邊上的茶,顫顫巍巍的準備往嘴邊送,只是開啟發現,茶杯裡面根本沒有茶水,這才罵道:“小狗子,你特麼的,還不給老子倒點水,這麼沒有眼色的嗎?”
旺財縮了縮頭,跑出去打水了。
當旺財提著茶壺回來給福伯滿上茶水後,福伯這才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道:“旺財,你說老爺為啥不見女帝陛下?”
畢竟旺財似乎知道的不少,福伯還是想不通,想要問問看。
旺財聳了聳肩,道:“少爺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少爺是大儒,福伯,大儒啊,有的是人求咱們,所以咱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福伯一愣,我去,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可是面對女帝,這個大夏的最高人,福伯還是忍不住的慌。
“好了,福伯,別想那麼多,少爺讓幹啥,咱們幹啥就可以了,少爺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書呆子了,聰明的很呢!”旺財笑著給福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