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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確定的因素

林淵出了警務室直接找民警上了警車,另外兩人沒過多久也上了警車。林淵和李響兩人坐在後面,女子坐副駕駛,三人加兩位民警一起前往了H市的派出所,警務室裡只留下內心凌亂,以及一臉懵逼的保安隊長。

這是昏迷了十年的人嗎?這簡直就是個混跡社會的老痞子!

保安隊長心裡暗罵,他雖然知道這人不能不繳納醫療費,但醫院方面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將這人告上法庭嗎?

顯然不會,醫院方面只會催促他快點道歉,從而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保安隊長隱隱覺察出哪裡不對,然而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問題出在哪,直至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道不道歉和對方繳不繳費是兩碼事,無論自己道歉與否,對方都必須要繳納醫療費,自己頂多是埃頓罵,難不成還能開除?

而對方要是不繳納醫療費,一旦成了被告,還有律師費,訴訟費等。

“小子,這給你狂的。”

保安隊長暗下決心,他決定不準備向林淵道歉,哪怕丟了工作。

不過,他還是覺得要和那個當主任的舅舅說一聲,畢竟自己的舅舅是醫院腦科最有權威的主任,要是不道歉又不丟工作,自然是兩全其美。

想著,保安隊長便走出警務室,朝醫院裡大廳方向走去。

另一邊,三人被民警帶到就近的派出所。本來事情就簡單明瞭,誤會一場,道個歉就完事了。可他們還是按流程看完了醫院的監控,這才緩緩說道:“你出發點是好的,可你沒有問清楚啊!既然還沒弄明白,平白無故就說人家一頓,是不是應該道歉?……”

說完,這民警目光轉向林淵,說道:“你也是,再怎麼樣也不該罵人啊!”

雙方各大五十大板後,民警又說了女子犯錯的嚴重性,嚇得小姑娘頓時淚如雨下。

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哪經歷過這種陣仗?警車上就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了。

“嗚嗚…對…對不起,嗚嗚…”女子哭的是梨花帶雨。

看著不遠處女子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林淵也沒有裝作很大度的樣子,擺擺手說沒事了,更沒有繼續計較,非要女子衝著自己道歉,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吐了兩個字:“沒事。”

離開了派出所,一直默不作聲的中年男子李響,他瞟了林淵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面前這個青年讓他有一種恐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用下半生來補償那一次失誤。

林淵似乎也察覺到了周圍傳來的目光,淡淡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有些小肚雞腸?”

李響沒有說話,因為對方做的確實不符合他的傳統觀念。

但人在矮簷下,他無法否認,可又不想承認,於是只能沉默作答。

“其實‘對不起’這三個字,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林淵淡淡道。

聽到這,李響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從頭到尾不敢說話就是怕惹得這人不高興,李響心裡也清楚,逃是逃不過去的,這是要進入主題了嗎?

他本以為林淵會說出一堆的大道理來,讓自己感到愧疚,從而獲得高價賠償。卻不料,眼前這青年只是微微的抬起頭,有些失落的看著遠方天空。

“一個連事情真相都不願意去了解的人,那麼他所做的好人好事,不過是誤打誤撞、順水人情罷了,這種人遲早會成為另一個絕望人的幫兇,與其等她成為殺人兇手,倒不如現在就讓她受點挫折。

世界上聰明的人固然很多,但天真的也不少,不是每個人都很堅強。

呵呵,跟你說這麼多幹嘛。

對了,你家離這近嗎?請我去坐坐?”林淵忽得轉過頭問。

讓林淵始料未及的是,自己都給對方擺好岔路,對方卻偏偏選擇了地獄模式開局。

走出派出所,女子幽怨的望著二人背影,她有些恨那個開頭的人,也恨李響為什麼沒有及時把話說清楚,對林淵的做法更是深惡痛絕。

她打算報復,也同時給自己帶來了不可挽回的災難。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另一邊,保安隊長已經敲響了自己舅舅辦公室的房門。

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敲完後一把把門推開,見舅舅正坐在辦公室裡,低著頭似乎在研究病例,於是走了進來直接一屁股坐到椅上。

“哎呦,誰惹你了。”看著平時裡趾高氣昂,卻有沒犯過大錯,又能把事情處理好的外甥,主任調侃道。

“唉……”保安隊長長嘆一聲,將方才事情的原委說了一便。

不料,換來的是他舅舅說:“你是應該感謝他。”

“那痞子得理不饒人我還要感謝他?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保安隊長怒不可遏。本以為這個平日裡跟他關係最好的舅舅會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關鍵時刻胳膊肘竟然往外拐。

“我不是站在哪一邊,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著,張巖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接著道:“保安確實沒有權利採取強制措施,對方說的沒錯啊!你們只是維護秩序,今天踢到鐵板了吧?”

“我不是看排隊的人多嗎。平時也沒人說過啥啊!”保安隊長據理力爭。

“那是你沒早遇見這樣的人,早遇見早就有人投訴你了。”醫生道。

“那我不也是為了醫院好嗎?反正我不道歉。”說完,保安隊長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恐怕由不得你,根據你剛才所說的,這人昏迷了十年,很明顯,腦部是重災區,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會採取相應的辦法。”

“什麼辦法?他還能找人打我一頓不成?”保安隊長不信邪。

“那到不至於,不過他要是起訴你,說你對他進行恐嚇,從而受到了驚嚇,天天晚上做噩夢,這問題可就難辦了,你明知道他是在訛你,但你也只能認栽,你應該慶幸他沒有當時就倒在地上。”說著,張巖推了推眼鏡。

“可……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啊!”李方明攥著拳頭重重敲了一下桌面。

“他交不交住院費確實和你沒關係,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最後不用你道歉,可攤上官司後,你要請多少天假?院長那邊怎麼想你?當然,我也可以出面開證明說是遺留問題,但我不能開這個口,因為我是醫生,講的是良心。”張巖重心長的說,他相信自己這個外甥還是懂事理的。

李方明也知道,別看自己這個舅舅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腦科主任,那是真有本事的,他也很瞭解舅舅的為人,教給了他很多人生的道理。

“那……那我道歉了他就不找我了嗎?”李方明有些慫了。

“既然你已經道歉了,他再找你便是他的事,到時我就可以出面幫忙,跟院長那邊解釋起來也方便。”這就是李巖的價值觀,他不會盲從於理。

“嗯,到時就說那個農民工沒錢,他想敲詐我。”李方明自言自語道。

……

將外甥打發走了,張巖端起水杯望向窗外,輕笑道:“精神狀態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