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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化妝/笑/普通職員/醫院

陳凡:我想諮詢你一個女人方面的問題

許輕盈:什麼問題?

陳凡:你做飯的時候會化妝嗎?

許輕盈:我不做飯,也不化妝

李四:你一定很自豪吧

許輕盈:我為什麼會自豪?

李四:當我沒說

陳凡:今天我去吃飯,等菜期間上了趟廁所,出來時正好撞見,廚師在往臉上撲粉

李四:男的女的?

陳凡:如果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得向你解釋,那你以後還是不要跟我們聊天了

許輕盈:好惡心

陳凡:是吧,看來我的反應沒問題

李四:你吃出味兒了嗎?

陳凡:什麼味兒?

李四:化妝品的味兒

陳凡:沒有

李四:那就不算什麼

陳凡:為什麼?

李四:因為沒有味兒,撲粉的事跟沒發生過沒什麼兩樣

陳凡:我雖然沒吃出味兒,但我知道我吃進去了

李四:你怎麼知道的?高溫會殺死一些東西的

陳凡:你想說我小題大做?

李四:有點兒

陳凡:等我因為體內的化妝品死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

李四:你要真的被化妝品害死了,我一定在你的墳前道歉

陳凡:省省吧,我人都死了,還在乎你的道歉?

……………………

陳凡:住我對面的老頭今天忽然對我笑了

許輕盈:什麼樣的笑

陳凡:慈祥的笑

許輕盈:噁心

李四:為什麼對你笑?

陳凡:還能為什麼,他在表達友好

許輕盈:老人都是這樣,無緣無故的對所有人友好,我實在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陳凡:還是你們感覺不到這其中一絲絲的暖意嗎?

李四:你這麼想,那就中他們的招了,他們能活到老,肯定有非凡的手段

陳凡:你的意思是,慈祥的笑是陷阱?

許輕盈:沒錯了,那些老頭老太太先是用笑容讓你放鬆警惕,然後再背刺你

李四:合情合理

陳凡:哇哦,以你們的心機,絕對能活到老

……………………

李四:今天我跟一個拎公文包的小子打起來了

陳凡:他哪裡惹到你了?

李四:要知道,我一般去超市,只能買泡麵,還是最便宜的那種,可他一進來,直奔更高階的熟食區,這不公平

許輕盈:怎麼不公平?

李四:我瞭解他這種人,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職員,天天上班打卡,無血無肉的傀儡,他是我鄙夷的物件,憑什麼比我過得好

陳凡:聽起來你在嫉妒他

李四:我犯不著嫉妒他,因為我比他更有思想,更像一個人,這個社會也是人構建的,結果我卻不如他

許輕盈:我不知道你算不算人,聽你的話像是怨婦

……………………

陳凡:你上哪兒去了?我們好幾天沒見你了

許輕盈:我被拘留了

李四:為什麼?

許輕盈:那天我去醫院看病,正值高峰期,我被夾在排隊的人群裡了

陳凡:然後呢?

許輕盈:然後我就想走,但是人太多了,一般的方法出不去

李四:敢問你用了什麼非一般的方法?

許輕盈:我把後面的人一個個推倒,試圖清條路出來

陳凡:有那麼容易嗎?

許輕盈:他們都是病人,弱不禁風

李四:你為什麼非要出去,等著不就完了

許輕盈:我不能等,那種氣氛讓我心煩,我需要自由。而當我需要自由的時候,我就一定要得到自由,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我

陳凡:那你在監獄自由嗎?

許輕盈:……

……………………

李四:對你來說,錢比我的命還重要嗎?

陳凡:沒錯,不過這不是我用優惠券救你的原因

許輕盈:怎麼回事?聽說你被搶劫了?

李四:是,可我身上沒錢,劫匪讓我打電話,我給他打了電話,結果他帶了一堆超市優惠券過來

許輕盈:為什麼你要用優惠券?有什麼說道嗎?彩票行嗎?

陳凡: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一直想給劫匪優惠券,欣賞他們臉上錯愕的表情,謝謝你助我夢想成真

李四:好玩,你就是為了好玩?

陳凡:對

李四:你不怕劫匪做了我們兩個?

陳凡:值了,雖死無憾

……………………

陳凡: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影視劇有個經典的橋段

許輕盈:什麼橋段?

陳凡:深更半夜,你正欲酣睡時,隔壁傳來了歡快的聲音,你只得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

李四:怎麼?你也聽到了歡快的聲音?

陳凡:我不得不說,那感覺十分美妙

許輕盈:你瘋了?

陳凡:聽著聲音,跟著他們的節奏,好像我也加入了他們

許輕盈:呵,男人

陳凡:不信你也可以試試

許輕盈:怎麼試?你……錄下來了?!

陳凡:以備不時之需

李四: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這種像是我會做的事,原來你也幹得出來

……………………

陳凡:今天我的錢包被偷了

李四:誰?為什麼?

陳凡:因為裡面有錢

李四:也對

陳凡:總之是一個小個子男人,我本可以追上他

許輕盈:但你沒追上他

陳凡:是,我大喊抓小偷,叫前面的人攔住他,前面那人卻什麼都沒做

李四:什麼都沒做?

陳凡:連動都不動一下

李四:為什麼?

陳凡: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所以我停下來問他

許輕盈:你不是要在抓小偷嗎?這是不是有點……

陳凡:捨本逐末?

許輕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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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這麼跟你說,如果我不搞清楚他為什麼對我袖手旁觀,我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日漸消瘦,精神憔悴,最終患上抑鬱症。為了個錢包,值得嗎?健康可不是錢能買到的

許輕盈:那人告訴你他為什麼不幫你了嗎?

陳凡:沒有

許輕盈:你因此抑鬱了嗎?

陳凡:比起這件事,現在丟了錢包更讓我抑鬱

……………………

陳凡:你們敢相信,我在超市買兩個小零食,竟然花了四十

許輕盈:不值嗎?

陳凡:我覺得最多值十塊

李四:你為什麼不付十塊

陳凡:什麼?

李四:你覺得值十塊,那就當著收銀員的面說出來,給他你想給的價格

陳凡:我能這麼做嗎?我真的有這個權利嗎?

李四:顧客是上帝嘛

陳凡:(看向許輕盈)你覺得呢?會不會太先進、太大膽了點兒?

許輕盈:我不得不說,這是個創舉,直接革新了社會結構,你要是這麼做,絕對能名留青史

陳凡:感覺你們在把我當傻子耍

李四:你覺得不值,還是付給別人四十的時候,你怎麼不認為自己被耍了?這時候你反倒警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