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天，司馬娉婷感到無趣。她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支撐著床板從床上艱難坐起。黑甲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小姐當心。別牽動了傷口。”
黑甲大跨步來到床前。一手託著藥碗，一手拉起司馬娉婷。
在黑甲幫助下司馬娉婷倚靠床頭坐起。
“小姐。你手腕受傷失血過多需好好休息。”
黑甲用寵溺的語氣埋怨。司馬娉婷生氣嘟嘴“在床上躺了一天。我骨頭都快散架了。爹爹忙政事不來看我！你也不來陪我。我一個人好孤單。”
司馬娉婷弓起膝蓋將下巴放到膝蓋上。一副可憐巴巴模樣。委委屈屈抱怨。
黑甲寵溺一笑“你以為誰都像小姐你一樣一天只管快心就好不用操心別的事？老爺有政務要忙。黑甲也有黑甲的事要忙啊！這不。黑甲一得空就來看小姐了。”
司馬娉婷嘟著小嘴還在生氣。黑甲道：“小姐乖。把藥喝了。黑甲答應小姐。明日一整天都陪在小姐身邊。好不好？”
司馬娉婷展露笑容“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擊掌為誓。”
司馬娉婷伸出她嫩白嬌小的手掌，一臉認真道。黑甲寵溺一笑伸出他健碩有力量的手掌輕輕拍了一下司馬娉婷的手掌。微笑道：“一言為定。來。小姐。把藥喝了。”
黑甲用湯匙撥弄藥湯輕輕吹涼。司馬娉婷看著藥湯可憐巴巴道：“可不可以不喝啊！”
黑甲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司馬娉婷。
“小姐要乖乖喝藥。手上的傷才會好。”
司馬娉婷再次嘟起小嘴可憐巴巴道：“那好吧！”
黑甲遞上吹涼的藥。司馬娉婷對黑甲道：“這藥湯好難聞。你快，快幫我捏住鼻子。我要一口氣喝光它。”
黑甲寵溺一笑。輕輕捏住司馬娉婷的鼻子。司馬娉婷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接過藥碗。眼睛一閉一口氣喝光碗裡的藥。
最後一點司馬娉婷喝的太急險些嘔出來。黑甲從袖子裡掏出一紙包快速開啟。拿出紙包裡的蜜餞送到司馬娉婷嘴前“吃顆蜜餞就好了。”
司馬娉婷接過蜜餞塞到嘴裡。果然感覺好了許多。
“喝了藥。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日黑甲陪小姐出去走走。”
“真的！”司馬娉婷開心道。
黑甲點頭“黑甲什麼時候騙過小姐。”
司馬娉婷乖乖躺下。
黑甲幫她蓋好被子。溫柔道：“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不許睜開眼睛胡思亂想。”
司馬娉婷聽話閉眼。黑甲寵溺一笑走了出去。
黑甲前腳剛走。方幼年後腳推門而入。
司馬娉婷以為來人又是黑甲。於是閉著眼睛道：“我很乖的。沒有偷偷睜眼哦！”
方幼年看向司馬娉婷可愛的小臉。寵溺一笑。來到司馬娉婷床前在她耳畔小聲道：“我來了也不睜眼嗎？”
聽出方幼年的聲音。司馬娉婷瞬間睜眼。
二人對視。司馬娉婷開心道：“你怎麼來了？”
方幼年道：“怎麼？你不想我來？”
司馬娉婷清脆應聲了聲“想”用雙手環住方幼年的脖子。將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
二人的臉相距不過一指距離。二人的心跳，呼吸。彼此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方幼年看著眼前如麵粉娃娃一般可愛的小人。情不自禁親上了司馬娉婷赤紅的唇。
只是淺淺一吻。司馬娉婷已經臉紅心跳。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
司馬娉婷鬆開環住方幼年脖頸的手。側過身背對方幼年。
方幼年疑惑“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難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跟我親近？”
司馬娉婷瞪大眼睛。咬住自己食指弱弱道：“奶孃說。只有成了親的男女才可以親親。”
方幼年搭坐床邊。拉起司馬娉婷。看著她的眼睛道：“你還在怪我是不是！其實我之所以會娶那個刁一一是因為。因為祖母病了。大夫說她熬不過今年的冬天。為了完成她的心願我只能在祖母給我的各家小姐的庚帖中隨便抽了一張。我對那個刁一一根本沒有感情。我不喜歡她。也不愛她。我跟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
司馬娉婷疑惑“交易？”
方幼年認真點頭。從袖子裡拿出跟刁一一立下的契約。
“不信你看。”
司馬娉婷接過契約開啟細看。方幼年道：“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司馬娉婷開心點頭。方幼年道：“待我跟她和離後便娶你為妻。到時候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司馬娉婷點頭答應。方幼年道：“那我可以再親你一下嗎？”
司馬娉婷羞紅了臉。搖了搖頭。方幼年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都答應要娶你了也不可以？”
司馬娉婷吞吞吐吐道：“因為……因為奶孃說。這樣會生小娃娃。小娃娃好可怕。動不動就哭。我不喜歡小娃娃。不要生小娃娃。”
方幼年寵溺一笑摟住司馬娉婷道：“好。那咱們不親親。不要小娃娃。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司馬娉婷開心點頭。方幼年道：“你應該對我有信心啊！怎麼那麼傻！學戲文裡的人割腕自殺？快讓我看看你的手腕傷的多嚴重？”
司馬娉婷將受傷的左手藏到身後。方幼年道：“為什麼把手藏起來不讓我看？”
司馬娉婷道：“我不要你傷心。”
方幼年緊緊摟住司馬娉婷道：“以後別再這麼傻了好嗎？你這樣做我會心疼的。”
司馬娉婷點頭答應。方幼年道：“我不在你身邊你絕不可以愛上別人。”
司馬娉婷道：“別人？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
方幼年略帶醋意道：“那那個黑甲呢？我看那小子對你上心的很！而你對他也依賴的很呢！”
司馬娉婷笑出聲來“你怎麼誰的醋都吃。黑甲怎麼能一樣呢！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黑甲就已經在我們家了。我是他看著長大的。在我心中只當他是哥哥。”
方幼年道：“你真的只當他是哥哥？”
司馬娉婷點頭“除了你。我才不會愛上別人！更不會嫁給別人！我只會嫁給你！嫁給方幼年！”
方幼年得意道：“算你這小丫頭有眼光。”
司馬娉婷道：“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方幼年道：“白天祖母看得我太緊。我出不來。不過我會在晚上找機會來看你的。”
“那你的那個新婚娘子不吃醋嗎？她准許你來嗎？”
“我說過了。我跟她是交易。她幫我一次我給她一千兩。我可是付過銀子的。她自然要掩護我。幫我的忙。”
司馬娉婷似懂非懂道：“一千兩就可以換你來陪我一次。這也太划算了吧！一千兩都不夠我買個花瓶呢！她是不是腦子不好。放著你這麼個搖錢樹怎麼不多要些呢！要換做是我的話，我要一千萬兩換你陪我一次。”
方幼年單手捏住司馬娉婷肉嘟嘟的小臉玩笑道：“你還真是貪心。”
司馬娉婷道：“本來就是嘛！一千兩買你一次簡直是貶低你嘛！一千萬兩才配的上你的身價。”
方幼年摟住司馬娉婷。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刁一一之前跟他說的那句“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自然不會懂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對錢的渴望。”
方幼年反思自己。司馬娉婷見他不會說話。疑惑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都不說話？”
方幼年道：“我在想如果我變得一無所有了會怎麼樣？”
司馬娉婷思考道：“會很慘吧！不過沒關係。就算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我。我養你啊！”
方幼年哭笑不得。
“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拿什麼養我？”
司馬娉婷思考道：“我會繡花。我會畫畫。我還會寫詩。還會彈琴。我會好多好多。總之我養的起你。放心吧！”
方幼年寵溺一笑。摸了摸司馬娉婷的頭。同樣的舉動令方幼年再次想起刁一一。
“別隨便摸我的頭。不然，不然我怕我會愛上你。”
想起刁一一這句話。方幼年收回了手。對司馬娉婷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再來看你。”
司馬娉婷依依不捨道：“就不能多待一會嗎？”
方幼年道：“娉婷乖。我明天再來看你。”
司馬娉婷妥協“那好吧！回去找你的一千兩吧！記得幫我跟她問好。”
方幼年起身道：“她有名字。她叫刁一一。”
司馬娉婷怔住。方幼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