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韌性尚佳。”
“心守關已經沒必要了。”說話的人,名為聶念輕。
執武道首,七境燼勢,年紀九個甲子,同時也是一個大波美妞。
許是見到了安白的英俊不凡,她想用自己的面子,直接收於座下。
“這話不能這麼說。”布象道左,宮嶺。
七境神象,道首的兩個副手之一,十個甲子的歲數,形象卻是個正太,
“只是天關罷了,觀此子韌性,若是重修布象,前途無量。”
善水門主攻布象一道,對於其他體系,他們要,但要的不多。
十萬弟子,九分為布象,剩下一分為其他三種體系,而作為萬金油的執武,榮獲善水門數量第二。
“你這意思是,執武沒前途?”聶念輕手臂環抱胸前,一米七八的身形與安白不相上下,高束的馬尾隨著心緒起伏,微微浮動。
“執武有沒有前途本尊不知,反正在善水,是沒有前途。”宮嶺浮塵一甩,一米四的正太面容,口氣卻是老氣橫秋。
“是嘛。”許是實話太過傷人,又或是不想和這噁心的老小孩過多交流,聶念輕離開了觀星樓。
氣到宮。
七天前叫做好吃宮,原名布象御承宮。
作為四傳承之一,此地主人是善水人盡皆知的布象子。
美麗,自信,高冷,為她自認己身具備的條件,但是七天前,她給自己新加了一條,就是膽大。
“離承子!”
對於尊貴的人來說,直呼其名有失禮節,呼姓的同時附其尊貴,方為大禮,
“今天有個人來拜山,好帥的!”
“離承子也去看看嘛!”
離承子趴在玉床之上,往嘴中放吃食的手一頓。
帥?這是多麼沒有吸引力的詞彙。
按理來說,七境不需要再幹飯,但是她的手,卻是又動了起來。
“離希!”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的手停下了,像是海豹一般在床上挺起腰,揚著她那高傲的臉,冷漠道:
“你可呼本尊為御承子,或是布象子,但不能叫離希。”
宮內小夥伴充耳不聞,將觀星盤塞到了離希臉上。
離希一愣,目中倒映一個狼狽的男人坐在地上。
她很疑惑,詢問道:“為什麼是靜止的?”
此話的意思是為什麼是截圖?沒有影片嗎?
“去的時候晚了一些,待發現此子尚可的時候,我就用觀星盤隨手記錄了一下。”
離希點頭,揮手令退:“本尊知道了。”
境二心守關。
脾氣下去後,安白吞了幾個丹藥滿血復活。
此時仰著頭看著四座人形大雕像,目測每個都有10丈高。
小黑適時跳出來,進行解說工作。
【四座代表修行四途,這關,是看你對道途的信念堅不堅定,對自己的道途堅不堅定。】
安白倒是不擔心這個,心思已經在其他地方。
前兩關都是布象的手筆,這關又會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走過境四流湖,好像又穿越了。”
他低聲自語,世俗王朝的東西他還勉強能懂,邁入仙家門庭後,若是沒有小黑的解說,那將是一頭霧水。
【神樂之力,會引你入幻夢之域。】
安白站在了執武雕像下,90度仰頭看了一下雕像有沒有丁丁,最終,他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當再睜開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另一片陌生的世界。
“諸位將士!隨我衝陣!殺!”
金戈鐵馬,喊殺聲震天。
?
安白變成了一個步卒,手上拿著一把劍,呆愣在百萬行軍當中。
“我要做什麼?”問話無人回應,小黑再次掉線。
他抿了抿唇,既然如此,那就先砍幾個人再說!
無錯書吧殺!
幾番有氣無力的推搡後,安白壓著一個士兵,一劍貫穿對方的心臟。
不過對方卻沒有暴斃,口中唸叨著安白聽不懂的話語。
“以我塵身,渡陰靈現世!”
說著說著,聲音變了,身子開始蠕動,不斷膨脹,
“修羅···”
如夜隱封一般的黑暗在沙場直衝天際,一個黑色的六手巨人矗立沙場之中。
知道是幻境,安白沒有慌亂,扭頭四顧下,發現戰場在這一刀下,演變成了神魔戰場。
他揚起脖子,看著修羅之手重重落下。
視野黑暗一瞬。
“又回來了嗎?”
安白沒有被碾碎,回到了剛開始時的步卒,
“不會要打贏才算過關吧···”
心中的猜想無人講解,是與不是,只有幹了才知道。
他以凡人步卒之身,再次衝入敵陣。
“心守關只需要堅守道心,時間一到,自然就可以透過。”
“不過他途皆是所向披靡,唯有己道為弱小。”
“對一個剛踏入修行的人來說,看到這樣的景象,怕是很難堅守道心。”
眾人凝目觀星盤,此前的境三逐林安白就給他們留過很深的印象,現在則是聚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他這,不會想打贏吧。”宮嶺挑了挑眉頭。
布象凝天象假身,執風雨化雷霆之劍。
“殺呀!!!!”
安白站在屍堆積成的小山上,震耳欲聾的喧囂淹沒他細小的聲音。
他執行著他此時微弱的力所能及,為行軍揚旗振氣。
“殺呀呀呀!!”
他對執武談不上堅定,修行四途他都喜歡,但他的修行不是為了某一道途上的大放異彩,而是為了最終的長生天下。
轟的一聲,惡鬼的大腳從他頭頂落下。
“終究還是道心有損。”
眾人搖頭,能見踩著安白惡鬼的腳底,如今蔓延著陰氣,許是已經心向從陰一道。
宮嶺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滿:“執武在這裡沒前途,從陰更沒有!”
話落,眾人的神情僵住了,畫面沒有回到最開始,安白也好端端的···蹲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神情驚駭,安白的舉動已經超出了心守關所佈置的規則。
他蹲著,蹲在一隻拔地而起的修羅大手之上。
安白感到莫名其妙,卻也感受到了從未擁有過的力量。
他覺得自己可以飛,此刻的自己,就是天。
“此劍!為我執武,燼葬萬生!”
他的聲音壓倒了百萬群英的喧囂,脫離了手掌,懸浮高天之上。
眼神似換了一個人,浮現對執武從未擁有過的堅定。
“諸位將士!隨我衝陣!”
雲端露鋒芒,劍鳴席捲沙場,王權之形盪滌四方。
天劍,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