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最後擺了擺手,大家這才四散開來,開始認真幹活。
宋屹扭頭瞅了瞅不遠處的池向東,長舒一口氣,要不是池向東轉移視線,他們兩個今天說不定真的不好收場,看來以後真的得多加註意了。
而不遠處的池向東看見宋屹那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就想笑:他家寶寶真的好可愛,怎麼看都可愛。
忙碌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快,不多時就到下午下工的時候了,只是今天村長讓大家都在打麥場集合,說有事情要宣佈。
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猜測接下來村長要宣佈的是什麼事情,沒想到村長一開口,大家都齊呼一句“晦氣”。
原來宋老婆子的案子有了結論,現在需要把宋老婆子入土為安,可老宋家的人都被逮了,劉春芹也早就跑回孃家去了,宋老大宋老三又跟他們老宋家斷了關係,現在沒人做主,村長才想著開個會大傢伙商量商量。
村長的話音剛落,底下人就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不管宋老大、宋老三脫離不脫離老宋家,他們都姓宋,理應他們兩兄弟自已看著辦!”
“就是,就是,沒道理我們村裡人幫忙他們埋老子孃的……”
宋老大和宋老三沒想到村長要說的是這件事情。
之前他們兩家也商量過這個事情,本來他們兄弟兩個已經離開了老宋家,宋老婆子怎麼樣也跟他們沒關係了。
兩兄弟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可現在一聽村裡人這麼說就知道他們躲不過了,也確實不能讓村裡人幫這個忙。
宋老大和宋老三在村裡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站了出去。
宋老大紅著臉說道:“村長,我和老三是怎麼從老宋家出來的我想大家都知道,要想讓我們兩個把她風光大葬那是不可能了,我們也沒那個能耐。”
宋老三也跟著道:“大哥說的沒錯,我們兩個可是從那個家身無分文的走出來的,現在用的東西還都是鄉親們湊的,要不是有我家小么,我們這些天都要餓死的光景,所以我跟大哥也只能……只能……”
宋老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村長打斷了,“宋老大,宋老三,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要不這樣,反正也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情,現在也是特殊時期,你們出幾個人一會兒跟我去鎮上把人拉回來,咱們一切從簡,先把人給埋了,怎麼樣?”
無錯書吧人群中的宋屹眼睛瞪的圓鼓鼓的,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宋誠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幹看著宋老大和宋老三答應了村長的要求。
回家的路上,宋屹噘著嘴很不開心。
“二哥,你剛才為什麼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宋老婆子是怎麼對我們的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
宋誠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宋老三,壓低聲音說道:“小么,你剛回來,對村裡的事情還不太瞭解,要是這個時候你出言反駁村長,只會讓別人覺得你不懂事,畢竟死者為大,咱們村裡人就講究這個。”
宋堅也拍了拍宋屹的肩膀,“你二哥說的沒錯,身死債消,無論如何咱爹都是她的兒子,要是這時候不出頭,不管以前咱們怎麼佔理,以後都成了理虧的那一方……”
這些道理宋屹也明白,他就害怕這次管了宋老婆子的身後事,以後又要跟老宋家扯上關係。
可轉念又一想,既然宋老頭殺了宋老婆子,那肯定也要挨槍子的吧。
至於宋老二,那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這麼一想,他心裡才舒服了些。
兄弟三人跟著宋老三兩口子剛回家洗了把臉,就聽宋老三說道:“一會老大和老二,你們兩個跟我和村長他們去一趟鎮上。”
宋誠和宋堅兩個人自然沒有意見,只點了點頭。
宋屹他根本不想讓他們去,更別提自已了,轉身回房又琢磨起自已的長篇小說了。
再說從宋屹家回去的鄭糧一夥人。
鄭糧這次覺得自已遇到的事情真的邪乎,他之前明明看結婚證上的名字是宋屹,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宋大龍了?!
可現在他除了吃這個啞巴虧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那個宋屹現在巴結上了京城的曲教授,聽說他們家在京市還是名門望族,他一個小小的鎮革委會的副主任根本不敢跟人家硬碰硬。
鄭糧是越想越氣,他現在生氣的可不是宋屹,而是宋大龍。
想這人之前跟自已吹牛皮,打包票,說這事能成,現在是鬧哪樣?!
不中用的東西!
宋大龍別看說是在鎮上上班,那也只能唬唬靠山村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大老粗,對上經過不少世事的鄭糧,他那點小伎倆根本就不夠看的。
打從心眼裡鄭糧就看不起宋大龍,現在又怒火中燒,直接就帶人來到宋大龍上班的食品廠。
看門人一看是鎮上響噹噹的鄭主任來找人,那眉眼裡都是笑意,管他找宋大龍幹嘛呢,反正現在是他巴結上鄭主任的好機會。
“鄭主任,您快先進來喝口茶,我這就讓人給你把宋大龍喊出來。”
不一會宋大龍就出來了,他一見鄭糧就點頭哈腰,比見了自已親爹還開心。
鄭糧也不跟宋大龍繞彎子,直接把結婚證給宋大龍眼前一亮,“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上面清清楚楚寫的是你的名字,既然你辦事辦不明白,你這個女婿我就捏鼻子認了。”
鄭糧說完不等宋大龍反應就招呼身後的人把宋大龍綁了起來,就連嘴裡都給塞上了臭襪子。
正在家裡寫稿子的宋屹被腦海裡劍劍刺耳的笑聲實在弄的心煩,沒好氣的問道:“你沒事笑那麼賊幹什麼?”
劍劍:“主人,宋大龍被鄭糧他們一夥人綁走了,看樣子是要回去跟那個傻姑娘生米煮成熟飯!”
宋屹一聽是這件事情,放下手中的筆,鄭重的跟劍劍道謝道:“劍劍,這次的事情多虧你暗中幫忙,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成事。”
劍劍晃著小腳丫牛屁哄哄的說道:“小意思啦,只要主人不賴賬就好了。”
宋屹一下子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