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餘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好說話,而是態度堅決地說道:
“就是不掙錢。而且不只是這一次,我們以後把任琦的貨都接過來,但是不掙他的錢。”
盛濤目瞪口呆地望著曾慶餘。
他知道自家這個小公子有時候,似乎是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是盛濤是真沒想到,曾慶餘發起瘋啦,竟然能這麼瘋!
但一想到自己只是輔助,真正做決定的人還是曾慶餘。
盛濤就只能痛心疾首地說道:
“老闆不會同意的。”
“不,他會同意的,因為他能明白的做法。”
曾慶餘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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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聯合軍駐地,旅長白文韶的辦公室裡。
正在進行著一場父子之間的談話。
“你已經想好了,以後就跟著任琦幹了?”
“是的,父親。”
白澤成為白文韶倒了杯茶,恭敬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辦公桌上。
白文韶端起茶杯。
“哪怕他是個華夏人?”
“父親你真的覺得,我們這些緬北的佤邦人,和華夏人有任何區別嗎?”
白澤成笑道:“我們穿華服,說華夏語,我們還和華夏人做生意,我們每天都在跟華夏人打交道,我們跟華夏人又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我們有緬甸籍。任琦沒有,他是偷渡來的。”
“但是任琦有能力。”
“父親你教過我,要和獅虎做朋友,不能與野狗相為伴。”
“一隻被人騙過來的豬仔,也配稱得上是獅虎?”
茶水升騰起的煙氣擋在白文韶的面前,同時也擋住了白澤成的視線,讓他看不清白文韶說這話時的表情。
好在不需要白澤成去猜,白文韶接著說道:
“你要是打定主意了,便去做,我不攔你。”
“資源也一樣,二十個人,二十套裝備,五輛車。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
“謝謝父親!”
見白文韶終於認可了自己的決定,白澤成喜不自勝。
家中小孩不離家則供養一生,出門創業則給予支援。
這也是白家的老傳統了。
白澤成前面的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全都是如此。
今天終於輪到了白澤成。
不過與哥哥們選擇留在聯合軍不同,白澤成很是看好任琦,決定跟著任琦闖蕩一番事業。
按照曾慶餘的說法,他們這是天使投資。
離開白文韶的辦公室後,白澤成找到曾慶餘。
“怎麼樣,貨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
曾慶餘翻開賬本。
“一共十輛車,另外琦哥剛剛跟我說,還有部分槍械裝備可以去接收。”
白澤成一愣。
“不是說只有些車輛嗎,哪來的槍械。”
“琦哥準備把追兵都吃下來唄!從之前幾次對付亨利集團的追殺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琦哥一向是有殺錯沒放過。”
“就亨利集團那些人,全都得被扒乾淨,一個都別想跑。”
“可是我聽說,亨利集團這次不是來了三十多人?”
白澤成算了算人數,感到十分詫異。
“把十輛車開回來就得十個人,琦哥現在一共才多少人,十三個還是十四個?”
“他帶著兩三個人,能吃掉三十多個人?亨利集團的追兵這麼菜嗎?”
“nonono,你猜錯了。”
曾慶餘擺擺手,“他一個人都沒帶,就他自己。”
“什麼!”
白澤成大吃一驚,他看看時間,忙問道:
“距離琦哥上次聯絡你,過去多久了?”
“兩個多小時。”
“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啊!”
白澤成很是擔憂,雖說任琦之前戰績斐然,而且這次也先行將敵方分割,造成了部分減員。
但亨利集團至少還有將近二十人,一打二十,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簡直是天方夜譚!
要是白澤成前腳剛跟白文韶表過態,認定任琦,覺得跟著任琦能幹一番大事。
然後後腳他們就收到訊息,任琦因為輕敵冒進被敵人幹掉了。
那……他白澤成將成為近年來,整個聯合軍最大的笑話!
甚至以後別人教育孩子,都會把他拿出來當反例。
“你們千萬不要學白家的那個白澤成,半點本事沒有,心氣比天還高,結果栽了吧!所以做事一定要腳踏實地……”
光是想想,白澤成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雖然感覺任琦這樣做太冒險,但是沒辦法,白澤成這會兒已經換了籌碼,上了賭桌,下不去了!
因此,白澤成選擇繼續加註。
“我這邊有二十人,你那邊能喊來多少人?”
曾慶餘想了想。
“十個左右。”
“但是不行,他們都是管賬的,連槍都沒摸過。”
“不管了,先拉過來,充個人數也行!”
白澤成當機立斷,又去找到了呂尚武。
“把任琦一個留在埋伏點我不放心。亨利集團的人太多了,他們要是想跑的話,任琦攔不住的。”
“我準備帶人去接應任琦,你們有多少人能去?”
呂尚武也不含糊,他直接一嗓子喊道:
“龐春來,你和凌嵐留在這裡,照顧好那個女人。剩下的人跟我走,我們去接琦哥!”
“走!一起!”
“去接琦哥!”
呂尚武剛剛喊完,眾人立刻紛紛響應。
雖然他們奔波了一個晚上,剛剛回來還沒睡多久,就又要出發了,但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且不說任琦之前,把他們從詐騙分子的手中救了出來,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就說他們能留下來,能吃得了訓練的苦,不都是因為想要跟著任琦,混一個人上人出來?
要是任琦死了,所有夢想都將化作泡影!
所以眾人鬥志昂揚。
就這樣,白澤成拉了四十人,正好十輛車,從駐地出發,原路返回,又開回了山腳。
等白澤成一行人到山腳的時候,天空已經矇矇亮了。
看著那緩緩升起的太陽,白澤成的心裡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整整一個晚上,任琦都沒有給他們發訊息。
他們又不敢聯絡任琦,生怕因為自己的打擾,而壞了任琦的事。
終於來到了山腳,車還沒停穩,白澤成已經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他端著槍,帶領眾人小心翼翼地往山上走。
走著走著,白澤成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到前方樹下,正有一個人背靠著大樹,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具屍體。
那人正是白澤成在心裡唸了一路的任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