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典之後,馬不停蹄地,聖域辦了兩場婚禮,一場是第五殿奉天祭司莫倫特娶了中亞哈米爾納王室的公主米亞卡拉,一場是第一殿奉天祭司慕先生娶了北美勢力最大的元老院氏族查爾頓家族的獨生女黛米拉。奉天祭司們難得齊聚聖域,始遨請他們多留幾天參加婚禮,只有剎迦不知為何祭祀之後就提前離開了,不過慕先生的婚禮他承諾一定趕來祝賀。
莫倫特終究還是沒能按著自己的想法在祭祀之後去外面自在逍遙。
他嫂子推薦自己母族元老院的兩個女孩子,德普洛推薦了自己的侄女,而主君則把哈米爾納的公主讓他考慮,其他還有許多人的舉薦說和,莫倫特倒不是看不上,都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小姐,氏族大家,他只是不想被一個女人困住下半生。
他今年31歲,一頭棕色捲髮,古銅膚色,海藍色眼睛,身材十分健壯,從小從兵團軍營里長起來的他心思簡單,閒暇時就喜歡醇酒,美女和打獵。
自己也明白荒唐了許多年,身為家族之子,奉天祭司,不可能不娶妻,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違抗始遨和兄長。
他百無聊賴的把這堆舉薦名冊扔在自己書房的地上,洋洋灑灑地鋪了一地。坐在書桌後拿了筆往那堆名冊賭氣似地扔。
“你這法子不錯。”
推門走進來的是慕先生,手裡拿著一堆公文,一看這架勢也就猜到了。
“哪位中籤的小姐可就慘了。”
莫倫特轉過身笑著說。
“這得怪你自己不好,聖域裡這麼些女孩兒也沒讓你定下心來。”
慕把公文放在桌上,指了指要莫倫特看的地方。
“聖域的規矩你還不知道?那是是兩碼事,一大堆眼睛盯著你,再敢碰一個侍女,隔天就能傳到主君耳朵裡。”
慕笑了,他知道莫倫特說的不錯,聖域自古以來的傳統都是婚前男女自由交往,哪怕十天換一個也沒事,一旦成了婚,就要求忠貞不渝,一心一意。
他最後選了哈米爾納公主-米亞卡拉。他跟慕先生說,
“我就喜歡大胸大屁股,蜜糖色肌膚的女人。”
婚禮後第二天,莫倫特得意洋洋地在宴席上分享新婚之夜,他口無遮攔地告訴眾人昨晚自己為聖域和主君認真履行了十次“作為丈夫的職責”。
“什麼是作為丈夫的職責?應該要做幾次?”
釋羅狄迦在桌子另一頭都聽見了,便問始遨。
還沒等始遨搪塞釋羅狄迦,她不服氣地對慕先生道:
“十次算什麼,你可不要輸給他。”
擎晃再也繃不住,笑得差點噴出酒來,始遨和慕也笑得前和後仰。
釋羅狄迦雖然疑惑,也沒追問,她聽見“職責”這個詞就沒什麼興趣了。她這幾天心情極好,因為過幾天剎迦一定會來慕的婚禮,又能見到他了。
可是,三天之後慕的婚禮,剎迦沒有出現。
黛米拉金髮碧眼,身形高挑纖細,儘管家世顯赫,卻一點沒有驕縱之氣,十分溫柔可人。她是查爾頓家族的獨生女,從小知道家族和聖域千絲萬縷的關係,本來也不曾影響到她的生活。
可當三年之前在紐約長島漢普頓自家的度假別墅裡第一次見到了前來商量聖域事務的慕後,就對他一見傾心了,哪怕從此以後要謹遵聖域的刻板的禮教條款,她也不管,再三懇求父親-北美元老院的長老將自己推薦給始遨。
新婚之夜,她獨自在第一殿的寢殿等待著她的丈夫,心頭彷彿有一匹不肯安寧,跳躍著的小鹿。成為了奉天祭司的妻子,意味著她的生活從此將不不再和以前任何時候相同。
她聽見侍女關上了寢殿的大門,慕走近了她,笑著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第一次見面就成了夫妻。”
黛米拉有些失望,原來慕並不記得她。她掩飾住自己的難過,勉強笑了笑,
“其實三年前我就見過大人了,一眼萬年,從此再也沒有忘記過你。”
慕很驚訝,覺得自己傷到了她,趕緊半跪在床邊她的身前,握住黛米拉的手,
“是我不好,當時肯定一門心思辦差事,沒有注意到你。請你原諒我。”
“這怎麼能怪你,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畢竟是個溫柔的女子,看著屈膝在身前的男人,一下子就原諒了他。他的語氣溫柔,眼神真摯,這個男人是她魂縈夢繞了三年的意中人,此刻正握著她的手,和她說話。
“黛米拉,你嫁給了我,從今以後,可能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自由自在了。雖然你會在美國生活,不用常駐聖域,但你成為了奉天祭司的妻子,這麼多禮教規矩,繁文縟節的束縛,我擔心你會不習慣,會不快樂。一想到這些,我就很難過,覺得對你不公平。如果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好好待你的,你放心。”
慕很誠懇。
“能和你成婚,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很快樂。我希望有一天你也會愛我,而不僅是完成使命和職責。”
她講的動情,一滴眼淚滴落下來。
慕聽了,站起來坐在她身邊,仍然拉著她的手,
“我們還不瞭解彼此,我們知道的都是別人傳遞的訊息和描述,這些都太不可靠了。來,告訴我你的一切,我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
新婚之夜,兩個人在床上一直聊到天明,聊彼此的少年時代,過去的經歷,去過的地方,喜歡的東西。兩個人在那一晚雖然尚未有肌膚之親,但似乎更瞭解了彼此。
成婚之後第二天,慕特意帶著新婚妻子黛米拉來十二殿見釋羅狄迦。
儘管黛米拉是元老院氏族的女兒,但在聖域的規矩裡,她是駐外的無職人員,沒有資格拜見奉天祭司。別說釋羅狄迦沒見過她,連她的新婚丈夫,都是婚禮當天才見著第一面,然而在聖域的人看來,這還真沒有什麼奇怪的。
新婚之夜徹夜深聊之中,黛米拉覺得自己一定要見見釋羅狄迦,他們的婚禮上,她太緊張太激動,根本沒時間去注意其他人。在離開聖域回美國前,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和釋羅狄迦親近些,畢竟,她是自己丈夫沒有血緣關係卻更勝一切的親人。
看著釋羅狄迦笑容滿面的從正廳跑出來迎接他們,一把抱住黛米拉,慕也很高興,雖然是政治聯姻,但他喜歡這個新婚妻子,欣賞她的品德和學識,見著釋羅狄迦不怕生的擁抱了她,他更是放了心。
“你們女孩子聊天,我在這裡插不上話,我去主君那裡,等中午來接你們一起去吃午飯。”
黛米拉也放了心,昨晚從丈夫的口中提及無數遍的釋羅狄迦竟然是個如此可愛漂亮的女孩子,溫暖得像個小太陽,純潔得像抹白月光。
她自己都一眼就喜歡上了慕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她想起慕說的:“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主君和阿布,現在還有你。”
既然這樣,她也要一心一意地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