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兒——”他悲傷的叫到,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她不信他,眼看她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他喃喃的安撫道:“好,我出去,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蕭條的背影從鳳輕幽眼前掠過,她的長袖一擺將桌上的一切東西掃落在地,‘噼裡啪啦’的一陣碎響。
悲痛的捲起身子哭著,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心明明是痛的,腦中卻總是閃現出那副畫面,到底是他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她看到的是真的?頭好痛!
門外,夙北邪靠牆而站,渾身的氣息悲傷而寒冷,這時,一聲啼叫驚醒了他。
“魑?”身影一閃,離開了門外,卻沒有發現裡屋那人正直直的看著他的身影,毫無波動。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在門外一直守著我嗎?”
眼中一絲瞭然,隨意扯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門,記憶恢復,武功自然也恢復了,恢復了武功的鳳輕幽,只要她想去的地方,大概沒有幾個去不了的。
宮外客棧,“屬下參見王。”
“起來,你們怎會來此?”夙北邪看著疲憊的兩人,不解的問道,他這裡有冥域之人,並不需要他們。
火尋一瞥嘴,滿不情願的回到:“王爺,是因為這封信,是袁公子讓屬下送來的,至於他,”撇了眼旁邊一塵不染的空尋,“他是硬跟著來的!”
夙北邪淡然,接過信件,順手開啟,卻發現這是當時師父留給他的信,想到師父從來不做無用之功,難道這信與他和幽兒有關?
想到此處開啟信的手快了很多,不時,一行行字展現在他的面前,只是他的眉頭越來越緊,像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一樣。
手中的信件被他攥成了一團,越來越怨恨自己為什麼不提前看師父的留信,那樣的話,幽兒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信中提到,師父早已算知他們夫妻兩人此生還有一大劫,此劫能不能過主要是看他們的情堅不堅定,信中還提到,鳳輕幽可能有所不同,要他相信自己的心,而破解之法便是……
眼中光芒一閃,對著火尋和空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如果實在不想回去就到冥域的產業暫且住下,本王還有要事,剩下的你們處理就好!”
“是,王,屬下遵命!”火尋空尋兩人相看無聲,隨後應到。
街上,夙北邪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裝扮,一襲黑色衣袍,頭戴黑色斗笠,腳穿黑色布靴,他看了師父的信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不能回去跟她說一聲,遙望皇宮,然後收回目光,近直運起輕功,朝著城外飛去。
在鸞鳳外境的周邊森林處,夙北邪坐下休息了一會,看了看天色,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轉眼間下午便變的烏雲密佈了,看樣子是要下雨。
他意識到不能再休息了,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回皇宮,剛想運功離開,就聽到下面一陣欻亓聲,好像提到了丞相?
夙北邪止住腳步,丞相?莫不是鸞鳳的?不過,這好像跟他沒多大關係,就在要走的時候,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乘坐兩批白馬走了過來,細細一眼,這可不就是自家岳父岳母。
難道剛剛他們說的是他?還未等他們走近,一聲“小心”便出了口,夜燁夫婦驚到立刻警戒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一匹人馬走了出來,那頭頭大聲喊到:“媽的!是誰在說話!壞了老子的計劃!”
轉目又看向夜燁,詢問到:“你就是丞相?”
夜燁默,這種情況下,他該說是呢還是不是呢?還沒等他思考完,那頭頭的幾個小弟便接二連三的倒在了地上。
“誰!媽的,有種別鬼鬼祟祟的,出來!”頭頭怕道。整個隊伍也亂成了一團,生怕被那個隱藏的人殺了。
夙北邪聽著頭頭的話,轉身便從樹上跳下,掃了一眼,照他們的武力的話根本打不過自家岳父,他又是白操心了。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順手幫把,畢竟他還要趕路。
沒讓頭頭再說一句話,他抽出軟體來就開始屠殺,整個過程好像殺雞宰羊般輕鬆,不過少時,場上便只剩下了頭頭。
“喂,這位大哥,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何必呢!大哥,饒命啊!”情形一下變化太大,頭頭很沒骨氣的跪倒在地上,若是他知道此次任務會碰到如此殺神的話,他寧願不要銀子啊。
“誰派你來的!”聲音帶著點點暗啞,他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的問道。
“大俠,饒命,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只是接任務而已,不過,我好像聽他的隨從叫他二長老,對,就是二長老,大俠,小的都說了,你饒小的一命吧!”他跪地求饒,不斷的磕著頭,但是眼中卻掠過精光與殺意。
夙北邪嗤笑,一劍殺了他,看到他死不瞑目,他很好心的解釋道:“我從來沒說過要放過你!”
旁邊夜燁夫婦見突然殺出一人替他們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不由的生出警惕,還不知是敵是友,不過,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夙北邪走了過去,很從容的喊了一聲“爹,娘”囑咐了幾句話,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就飛了出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說:“我有事先走,你們可以先去皇宮找幽兒,對了,她生了一個兒子。”
“……”說完這番話,他們要是還認不出他是誰來,那可就真行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夜燁嘟了嘟嘴,‘怎麼不穿紫色衣服了。’
雲沫好笑的打了他一下,說道:“走吧。”她可是很想她的女兒,和他的小外孫呢。
這個小插曲也就算過去了,夙北邪繼續上路,一路上,他總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可是往回看的時候卻又無他人,不由的謹慎了幾分。
在將近申時(15~17點)的時候,他終於趕到了目的地,天越來越黑,雨恐怕再過一會就要落下了。
他看著這一片花草,真的很難想到這就是蠱蟲出沒的地方,沒錯,他已經從師父的書信上得知了蠱蟲的訊息,之所以這麼快出來尋找全都是因為蠱蟲不能在人體存活太久,尤其是鳳輕幽中的那個蠱。
心中憂慮,一刻也待不下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只見進入了花草中,他記得師父說過,除卻南疆尊主與聖女會解蠱外,唯一的方法便是找到蠱王,兩蠱相鬥,蠱王勝了便會吞噬那蠱,然後安逸的爬出來。
這即是蠱王的可怕之處,也是它的好處。
只是沒有任何影象,就在一眾的花草中隨意翻找,莫名的顯得有點傻,至少在後面那位的眼中看來是如此的!
她不知他出來幹什麼,但是心讓她跟著他走,所以她來了,只是這一路上,他好像一直在尋找什麼,以至於大意的連她都沒有發現,也或許是發現了,卻懶得處理吧?
她不知道,他明明是愛她的吧?可是腦中的記憶明明就是他推她下崖的?難道這和他來這裡有關係嗎?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他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主動割破了他的手腕。
是,血能使得蠱王出來,但他好像忘了,他現在處於的是花草之中,那裡面不僅有蠱王而且還有各種的蠱蟲。
蠱蟲好像對血很敏感,不到半刻的時間內,他哪裡便成了黑壓壓的一片,整個人都被蠱蟲包圍了起來。
‘咔嚓’這時,天空中打起了閃電以及雷,恐怕不要多久雨就下來了,可是他卻還在那兒自顧自的引蠱。
突然,鳳輕幽很怕他受傷,心告訴她讓她趕緊拉他回來,可是腦中卻阻止著她,一瞬間,又是一陣劇烈的痛疼,指甲不覺的陷入了樹木中,待她再抬頭的時候,心終於獲勝了。
施展輕功,瞬間便到了夙北邪的身邊,也不顧他的詫異就要強行拉著他走,只是他很堅持,明明嘴唇都泛白了,卻還站在原地。
鳳輕幽低頭看去,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憑她二十一世紀毒醫的身份也能看出這些小東西決定不簡單,會讓他受傷的。
轉身又要拉著他離開,這次他卻沒有反抗,失血過多的手心中捧著一隻胖乎乎的蟲子,看樣子它還沒死,活的好好的,可能是吃的太飽了,直接懶洋洋的躺在那。
只見他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反手拉起她,順利的出了一片花叢,只是悲催的是,這一群蟲子好像認定夙北邪了,一直追一直追,在跑出了好幾十裡後,它們才沒了影,只剩了他手心中的這一隻。
‘咔嗤’又一聲雷聲,‘譁’雨一下子下了下來,初夏的雨帶著幾分涼意,但並不寒,就這樣澆灌在兩人的身上,就在鳳輕幽覺得爽要多淋一會的時候,一件外袍幫她擋住了雨滴,只聽他溫啞的說道:“生完孩子不能淋雨,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