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霜內心一直在喊，但小溫霜根本聽不到，溫霜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摸索到小溫霜身後，然後抱起她，小溫霜要掙扎著喊叫，男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小溫霜帶離了那裡。

等雲嵐拿著糖葫蘆回來時，她已經找不到小溫霜在哪裡了。

小溫霜被帶到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裡面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吼叫聲，這裡是一個販賣孩子的小據點。

小溫霜被捂著嘴巴，她努力地踹著身後的男人，男人被她惹煩，直接把她扔在地上，惡狠狠地踹了她一腳。

小溫霜疼得不敢哭，溫霜在一邊也只能乾著急，男人把小溫霜重新拎起來，推開一個門扔了進去，厚重的門關上後，溫霜靠在小溫霜旁邊，恐懼襲滿了全身。

溫霜又回到了這個黑暗的地方。

——

床上的溫霜突然抽搐，容景琰暗道不妙，果斷按了床鈴。

醫生成群結隊進了病房後，容景琰和林乜就被趕了出去，林乜一拳砸在牆上，“害姑奶奶變成這樣的人最好不要讓我找到，否則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容景琰拍拍林乜，“別擔心，醫生一定能治好溫霜。”

醫生們再出來的時候，林乜已經抽了好幾根菸，地上菸頭一堆，容景琰不在外面。

“這位病人家屬，醫院不允許抽菸，您這……”溫霜的主治醫生姓賀，他一出來就看到一堆菸頭，自然要說一頓。

林乜把手裡還沒抽完的煙掐掉，“不好意思，我有點煩，一時間忘了。”賀醫生見他態度還不錯，開口，“沒事，下次注意，再這樣我們就要把你攆出去了。”“好的好的，我下次不會再犯了，姑奶奶怎麼樣了？”

聽到“姑奶奶”這個稱呼，賀醫生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她現在已經安穩下來了，還是我之前說的，她陷在她的心理陰影裡面出不來，這份恐懼是她自己的心理障礙，走不出來的話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那有什麼可以緩解的方法嗎。”“不能說沒有，但——”賀醫生停了一下，“幾乎沒什麼用。”“沒用我們也要試試，賀醫生你說。”

“你們可以找點病人之前喜歡的東西，做過的開心的事，講給她聽，或者病人有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人，比如說男朋友暗戀物件啊什麼的，在她耳邊講講話，陪伴陪伴她，或許她就會醒過來了。”賀醫生說到男朋友的時候，容景琰恰好回來，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皺了皺眉，他怎麼不知道溫霜有男朋友了？

“老大，你回來了。”容景琰和林乜屬於無故曠課，剛才他們的班主任洛清羽給容景琰打來電話詢問情況，容景琰為了避免在醫院裡打電話吵鬧，去外面接的電話，以至於林乜敢在他不在的期間裡抽那麼多的煙，換作容景琰在旁邊，林乜連煙都不敢拿出來。

容景琰聞著嗆鼻的煙味，臉色不太好，跟他熟悉的人都清楚，容景琰聞不了煙味。一個護士在賀醫生耳旁說了些什麼，賀醫生跟容景琰點了點頭，越過他們離開。

容景琰沒搭理林乜，抬腳進了病房，林乜跟在身後，“賀醫生說跟姑奶奶說點開心的事或者她男朋友跟她講講話，也許這樣姑奶奶會醒過來。”容景琰拉開椅子，“男朋友？”

林乜搖頭，“什麼男朋友啊，姑奶奶沒有男朋友，暗戀物件都沒有，根本就不切合實際啊。我從來都不知道姑奶奶有過喜歡的人啊。”

“溫霜有過。”容景琰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老大你能知道？”林乜根本不相信，容景琰跟溫霜認識的時間也就只有那幾年，怎麼可能會比他更瞭解溫霜。

容景琰懶得跟林乜解釋，“你回學校吧，演講比賽因為事故延期舉行，時間未定，學生會要協助學校查清楚溫霜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回去幫顧少言白燁去。”“我要留下來陪……”林乜的話還沒說完，容景琰的眼神就讓他乖乖閉嘴。

林乜立刻改口，“好的老大，我這就回去。”說完，林乜撒腿就跑，剛才容景琰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樣，他再待在那兒真的會被揍。

林乜走後，病房裡格外安靜。容景琰撐著頭看向溫霜，林乜說溫霜沒有暗戀物件，其實是假的，很少人知道，溫霜喜歡過容景琰。

溫霜從來不把心事說給別人聽，知道她喜歡容景琰的，只有卓然一個人，哪怕林乜跟她也是好朋友，她也從來沒跟林乜說過，就只因為林乜也是容景琰的好兄弟。

容景琰向來話少，溫霜喜歡過他這件事便也從未被人發現過，就像魚的記憶一樣，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