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曉看著胡巨波,眼裡充滿了無奈與無助。
“有事我擔責,你不怕,我會跟你父親說清楚的,你先回去吧!”胡巨波的話,就像一條命令,一言一句都讓人找不到抗拒的理由。
“好吧!”蕭曉眨巴著大眼睛,有些不甘的說道。
“但父親囑咐我來了,是讓我傳達幾句話要給他。胡叔叔讓我完成受命吧,要不然不好交差啊。”受了委屈的蕭曉抬頭看了眼胡巨波說道。
在說到“他”時又瞟了一眼眼前的阮凡。
蕭曉的聲音很小,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但好在沒有了觀眾的火災現場,只有一鬼一仙和不鬼不仙的阮凡,所以蕭曉的分貝雖小但也可以撲捉得到。
“有話快說。”胡巨波說道。
他對老蕭在這件事上什麼都瞞著他已經非常不滿。
“嗯!謝謝,胡叔叔!”蕭曉喜出望外。
語畢的同時,仙體已經開始往阮凡這邊靠近。
阮凡也喜出望外。
“等下你千萬.....”蕭曉在阮凡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這時阮凡感受到了一雙柔軟無比的手正在握住他的手。
阮凡瞬間感受到了自己的氣短,好像自己吸進撥出的氣體都被加熱似的,把他的五官燙得通紅。
他太興奮了。以至於蕭曉後面那半句“別鬆手”,他都沒有聽清楚。
“對不起了,胡.....”
阮凡還沒聽清楚蕭曉口中的“叔叔”這兩個字,眼前就已經一片漆黑。
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任他如何努力睜眼,眼裡都是一片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他終於理解了盲人的世界。
他只感受到那隻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還有氣流帶來的淡淡桂花香。
阮凡感知他身邊的氣流的飛速的流動,他是在“飛”嗎?他不知道,他也不關心,他現在只想快些找到光明,好讓眼前不再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
阮凡感知到了頭頂的方向有光。一開始如針線般大小的光,隨著時間與距離的變化,把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隨著口子越來越大,阮凡感受到了周遭的氣流越在慢慢減速,直至不再流動。
“先站穩。”正在晃神的阮凡,還沒搞清楚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耳朵傳來了蕭曉善意的提示。
阮凡不敢馬虎,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都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你居然不暈!”蕭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的看著阮凡,說道。
“暈?”阮凡不知如何回覆,剛剛的行動帶來的震撼使他現在還沒冷靜下來。
“是的,一般正常來說第一次瞬移都會暈。”蕭曉道。
瞬移?阮凡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震撼無比。
“走吧!”蕭曉並沒有留給阮凡太多時間去驚訝。
對於習以為常的她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去驚訝到,更何況未來多得是時間。
“去哪?”恢復了些許理智的阮凡問道。
“去噬魂場!”蕭曉輕鬆的說道。
還一頭霧水的阮凡又一頭霧水了。噬魂場又是什麼地方?
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地方、事情及名詞,阮凡好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又對一切充滿了恐懼,但唯獨沒有喜悅。
不到一天內,好像比他在人間前三十年過得還要累,他多想就此席地而睡,睡他個三天三夜,不再去過問什麼天魂地魂,什麼三界噬魂的事。
可他不行。
他就像一條吞了釣鉤的魚,被人在岸上扯著在水裡掙扎。
人間。
胡巨波看著剛剛還有一男一女站立的地方,只剩被氣流捲起的少許還在飛舞的灰塵。
他沒有想到,蕭丫頭居然敢斗膽在他身上使詐。絲毫沒有把他這個尊長放在眼裡。
今天的事情太過反常。
“老蕭,到底要搞什麼?”胡巨波根據妞童與麻㤁的說法和自己眼見的事實,捋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雖然在陰間混了幾千年,也很清楚老熟人蕭炎的脾性,但他還得想不通,蕭炎的一切反常行為,是出於何種目的。
他也沒看出阮凡有何不可。但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是這幾千年來,經過無數風波之後,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對危機到來的敏感。
而上次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是在五百年前。噬魂獸出現的時候。
想到這裡,胡巨波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他不知道三界將面臨著什麼樣的挑戰。但他明白,這件事情並不簡單,那具名叫阮凡的靈魂也不簡單。
正在胡巨波對今天發生的事做進一步的思考判斷的時候。手指上的震動提醒他,他的通訊裝置響了。
這款通訊裝置是陰間自發研究發明的,只有指甲蓋大小,如美甲般鑲嵌在指甲上,至於在哪個指甲上,這就可以隨使用者的愛好了,你要是不嫌脫鞋麻煩或者沒有腳氣的話,嵌在腳甲都可以。
啟動和使用都很簡單,只需在使用之前提前設計好手部的動作就行了。相應的動作可以按自己的要求設定相應的功能。
只見胡巨波左手的小拇指向掌心方向擺動了三下,剛剛阮凡的位置,就投影出妞童的身影來。
“講!”胡巨波言簡意賅。
“胡總,不好了!”妞童急促且慌張的語氣,從投影中傳來。
胡巨波沒有言語,只是目光犀利的看著投影。
投影中惶恐妞童的迎上了胡巨波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更可怕的東西。她明白她失態了,她身體往後仰了仰,想盡可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然後為了保證自己能有條不紊的把事情彙報給領導,她一個詞一個詞地說道:“魂!獄!有!地!魂!丟!失!了!”
“什麼?”聽後妞童彙報,胡巨波像遭受了晴天霹靂般,震怒的吽叫起來,完全顧不上在下屬面前領導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