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水文倩吩咐身邊丫鬟把林豔麗扶起,帶著她一起上了馬車,但並未直接帶回府中而是放在一個別院內。
“彭嬤嬤,這是我新買回來的婢女,你準備些水讓她沐浴,還有一套乾淨的衣服。”
“是,大小姐。”水文倩把林豔麗交給了一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嬤嬤,讓把自己洗乾淨,等人走後她這才用手帕掩面乾嘔起來。
剛才事急從權也沒有顧及許多,但馬車空間本就有限,林豔麗身上的味道又實在難聞,她這是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之所以不直接帶回府裡去,自然是怕人多眼雜在認出她的真實身份,就不能替她辦事了。
坐在馬車上的林詩允和天璇,時不時的會注意後面的動靜,好在那些人並沒有在跟著她們。
“主子,我們要不要歇息一會呢?”
“天璇你要是困的話,就去馬車裡歇息一下,我來趕車。”她並不是和天璇客套,而是發自內心想讓她休息,這連日來的趕路自然會人困馬乏。
但作為暗衛的天璇從小就受非人的訓練,耐力也比常人強上許多,她又怎麼能去休息,讓林詩允一個孩子趕車。
“主子,天璇不累,你去休息吧。”
“那我一會出來換你。”這次她沒有和天璇推辭,她也是真的有些乏了,本想著淺眠一會,但腦海裡都是三皇子重傷昏迷的模樣。
她只有兩個辦法救慕容熠,一是把她的一身血全部還給他,只要需要的血很多,等人救過來她也就一命嗚嗚。
要是前世的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救三皇子,因為活著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識人不清害了全家還有腹中孩子,還不如死去的好。
只是這輩子她不能這麼自私,她還有大仇未報,還有愛她的孃親兄長,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又怎能讓她娘白髮人送黑髮人。
雖然自古忠孝難兩全,慕容熠又是因為救她而導致打破了體內的平衡,也不至於原本還有幾年的壽命。
“主子,你怎麼了,為何嘆氣呢?”
“無需擔心,只是想到了一些憂愁之事,有感而發。”現在他只剩下三個月的命,只是她弄不懂一件事情,她和三皇子非親非故,他卻以身犯險。
這要是因為救她命喪熊口,只怕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心安,終日活在愧疚自責之中,所以她才這麼疲於奔命的趕路。
想到此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以為是很小的聲音,卻還是被趕馬車的天璇聽了去。
“主子,你要是有煩憂的事情,可以和我講講,憋在心裡不是好事。”
“我啊,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想不通被世人稱作煞神的三皇子,卻為了救我身受重傷。”有些事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天璇一聽就知道其中緣由,但無法給自家主子解釋。
因為當朝三皇子慕容熠就是她的前主子,可能那句話說的不嚴謹,就會讓林詩允發現端倪,斟酌良久後這才開口。
“主子,屬下倒覺得三皇子就您,只是順手,畢竟那種情況下,你是個弱女子。”
“三皇子,怎麼可能不管不顧呢。”聽到天璇的話,林詩允有些若有所思,真的是順手的事情,她卻覺得不盡然,要是當時五皇子在就一定會把她推出去擋住熊。
從而給他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這種事情都是因人而異的,又怎麼能相提並論的呢。
“說明三皇子是深明大義,自己身有殘疾還想著保護別人,要是換作他人可就不見得。”
“主子,您說的他人是誰啊?”額,她這算是一時情急說漏嘴,想著她是主子就算是不回答,天璇也不會在追問,索性就裝作沒有聽到。
而透過和天璇的交談,她覺得一直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不見,此刻無比的輕鬆便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殿下,您聽屬下解釋,真的不您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青蒼,本皇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給他人做了嫁衣,你還敢說不是因為你?”青蒼心中也是十分懊惱,就不應該和自家殿下提起,忠勇侯府小姐的事情。
但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還是會傳到五皇子的耳中的,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殿下會如此執著於一個女子。
“屬下無能,還請殿下責罰。”這種時候還是直接認錯的好,還能少一些責罰,五皇子則是惱怒不已,他看上的女子卻讓老三捷足先登。
不過想來那個廢人現在還在府中昏迷,兩人應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一個有心而力不足,另一個也只是未成及笄的小丫頭。
“起來吧,不是本皇子不責罰你,而是想讓你將功折罪,給我出個主意。”
“如何,讓忠勇侯和驃騎將軍,同意我和林詩允定親?”青蒼此刻的心情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古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連父母都沒有怎會知曉這些。
等等他是沒有父母,但自家殿下是有的,要不讓五皇子進宮去求淑妃娘娘,估計希望渺茫。
淑妃娘娘雖然是四妃之一,但卻不是中宮之主,也不能下一道懿旨讓兩人定親,不過聽說林鴻遠是個愛慕虛榮的人,或許是個突破口。
“殿下,屬下以為忠勇侯是個愛慕虛榮的,要是知道是您去求娶他家小女。”
“還不得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只要您讓他拍板同意你與侯府小姐的定親,也沒有人可以干涉。”經青蒼這麼一提醒,五皇子瞬間恍然大悟,確實如此,到時候也就沒有人阻攔。
趕緊叫來府中管家準備禮品,他要上門去和忠勇侯談和林詩允的定親事宜,不但如此還特地沐浴更衣了一番。
兩個時辰後這才胸有成竹的出了門,坐著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往忠勇侯府而去。
只是他並不知道的是,林詩允的婚事忠勇侯是做不了主的,非但如此就連皇帝下旨賜婚也得詢問她自己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