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春草身子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屋內其他伺候的人見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跪在床前,以為是小姐出了什麼事情,紛紛效仿也都跪下。
正想著事情的林詩允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等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屋內跪了一片的下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何要這般跪著,快起來?”
看見一張張熟悉稚嫩的臉,林詩允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就是不知道為何她會重生回到小時候。
至於她到底是重生在什麼時間段,還不知曉此刻的她腦子亂糟糟的,渾身又黏膩的不行。
“春草,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小姐,不過您大病初癒,是萬萬不能著涼的。”
春草的神色很是緊張生怕林詩允會因沐浴受涼,再次感染風寒,但這話也同樣提醒了了她。
前世她確實是生過兩次大病,一次因林豔麗落水,二是因著母親病故,就不知是前者還是後者。
心中她是更傾向於前者的,因為那樣這輩子她就可以護住所有對她好之人,不會再讓那些人逞心如意。
“春草你剛才見我醒來為何要通知柳氏?”
“將軍府,何時輪到一個妾室當家做主。”春草見自家小姐對柳姨娘的稱呼,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大小姐不是向來和二房交好。
林詩允臉上的表情冷若寒霜一雙眸子緊盯著站在她身邊的春草,嚇得小丫鬟再次跪在地上,不光如此屋內的其他幾人也是再次跪下。
她不過是問句話而已怎麼屋內伺候的人反應如此的大,林詩允自己不知道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可怕。
“小姐,將軍和老爺都不在府中,自然是柳姨娘做主。”
“春草,你去把其他幾人叫過來,剩下的人出去,我甦醒的訊息任何不得傳出一句。”
院中伺候她的人一共有十幾人,一等丫鬟四人,二等丫鬟三人,三等丫鬟七人,除了春草幾人是她信得過的人,其他都是從人牙子手裡買過來的。
春草出去後,屋內就只剩下林詩允一個人,她已經推測出大概重生在什麼時候,她十歲時因著和林豔麗出門冰嬉,冰面太薄經受不住兩人的重量。
不出意外的兩人雙雙落水,只因林豔麗不喜歡她身邊帶著丫鬟,她那日卻是應承於她,真的沒有帶,結果她在水中足足泡了一個時辰,她獲救時卻絲毫不提湖中還有一人。
“小姐,大夫給您開的藥,奴婢現在喂您。”
“呀,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晚秋端著藥碗進來像往常和床上的人說著話,本以為還像以前一樣無人應答,剛端起藥碗準備喂藥時就發現,昏迷多日的林詩允已經清醒就是沒有開口。
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苦澀的藥味,裡面還夾雜一絲絲腥甜氣,林詩允的眼睛下意識的眯起,然後淡淡問著晚秋。
“晚秋,這藥我喝過幾次?”
“小姐,一副藥可以喝三次,大夫說要喝滿十副,您已經喝完五副。”
按照一天一次來算,少說林詩允已經喝了半個月,再喝下去她就會像是前世一樣,一到冬天雙腿不能正常行走,且裡面放的藥材可以讓女子終身不孕。
原來這麼早林豔麗已經對她出手,她前世怎麼就這麼傻,就連她那素未謀面的孩子,她也未未能護的住,一時氣憤看到晚秋手中還端著藥碗,一把奪過摔在地上。
藥碗應聲落地藥汁和碗的碎片四散開來,嚇得晚秋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小姐,這是發生什麼事情,好好的藥怎麼摔了?”
“冬栩給我準備沐浴的水,淺夏你去軍營請李軍醫,晚秋把剛才熬藥的藥渣留好。”
冬栩是這四個丫鬟中最小的,心思也是最為單純的只要是自家小姐吩咐的事情不會問為什麼,而是直接去辦,既然小姐讓淺夏去請李軍醫就說明這藥有問題,只是不知自家小姐是怎麼發現的。
很快的屏風外已經準備好一個紅色雕花的大木桶,裡面放滿水後冒出絲絲白煙,春草扶著自家小姐上去,等林詩允的身體完全泡進木桶內後。
“你們不用在此伺候我,出去守著,不得放任何人進來。”
“是,小姐。”
林詩允坐在木桶內,雙手交疊形成一個半圓形,氣運丹田一個時辰後木桶裡面的水變成黑褐色,而她也是一口血噴在水中,強撐著一口氣沒有讓自己暈過去。
她的身體這些年不知被柳氏母女下了多少毒身體已經快被掏空,好在用前世師傅教她的排毒的方法,逼出來身體中的所有毒素,只是體力有些耗盡,只得虛弱的喊了一聲門外的人。
“春草,你們進來,把這裡收拾好,不要被人發現。”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幾人進來時林詩允已經陷入昏迷,丫鬟幾人把她的身體拿汗巾擦乾淨,又換了一套乾淨的裡衣後,小心的把人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
春草本想去告訴柳姨娘發生的事情,但想到自家小姐的告誡,又想到淺夏已經去請李軍醫,這才放心下來和剩下的三人在屋裡守著床上的人。
“李軍醫,你可來了,快看看我家小姐,她不知怎的昏了過去。”
“稍安勿躁,讓老朽看看。”
李軍醫揹著藥箱進來後給床上的林詩允把了一下脈,後又拿出銀針紮了幾個穴位,一盞茶後原本昏迷的人清醒過來,看向為她施針的人。
看見是她熟悉的人這才朝李軍醫淡淡一笑,感覺身體比之前恢復了一絲力氣,這才開口道。
“勞煩李伯伯為我醫治,辛苦。”
“你這丫頭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這一病伯伯怎麼不來啊?”
再次見到這個護著她長大的老者,她不禁鼻子一酸強壓下淚意,這才示意丫鬟給李軍醫上茶。
前世這位老者頭髮鬍子花白,他護了自己和孃親一輩子,最終告老還鄉還好沒有牽連於他。
“你這身子虧空的厲害,怎麼會這樣?”
“晚秋,把藥渣給李伯伯看看。”
晚秋把熬藥剩下的藥渣拿著手帕包著,遞給李謙檢視,良久後李軍醫原本平淡的表情變得憤怒不已,不知是誰心思如此歹毒,給一個十歲孩子下這種陰毒的藥。
這哪是醫者仁心,明明就是庸醫,想著林詩允小小年紀父母常年在軍營中,無暇照顧於她,這才會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李伯伯,可否幫我一個忙?”
“丫頭,你說,只要是李伯伯可以做的,都可以。”
林詩允也沒有和李軍醫客氣,直接讓晚秋按照她所說寫下兩張藥方,一張交給李軍醫另一張則是讓淺夏去抓藥。
聽著從床上小姑娘口中報出的一味味藥材不免有些心驚,剛才出聲詢問,林詩允卻先開口說道。
“李伯伯,我二妹妹也感染風寒,勞煩您去看一下。”
“藥方就按照我給您的那一張,至於原因,有機會一定告知於您。”
李謙雖然不懂後宅爭鬥,也就沒有多問藥方的事情,收拾好藥箱後就跟著冬栩往麗景院而去。
這些日子為避免責罰林豔麗也裝病未曾踏出院子一步,只是派丫鬟打聽慕煙閣的訊息。
“小姐,聽說大小姐病重,李軍醫都請了去。”
“你說的可當真?”
見丫鬟點頭林豔麗則是欣喜不已,她想要的一切終於可以得償所願,想著過不了幾日就可以看見林詩允病入膏肓。
為了不被其他人發現端倪,她也配合的喝了幾副李軍醫開的藥,林詩允則是一直高燒不退,被身為定遠將軍的蔣幽蘭提前帶著進京求醫,而柳氏費力安插的人卻是一個都不曾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