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看著白芊芊斑駁的臉,阮星竹覺得,若不是顧雲清在,她能直接給她撕了。
但,顧雲清就是在呀!
“哈哈哈,將軍,你看,小花貓,好可愛呀!”
送佛送到西,噁心人得到家!
阮星竹笑的前俯後仰,眼角都擠出了淚花。
顧雲清看了一眼白芊芊,先前還看不出她打扮過,這會臉上一道白一道黃,是挺像花貓的。
不過,笑得太過了吧?
顧雲清眉頭微皺,一張臉嚴肅起來,企圖用氣場壓制阮星竹,奈何人家壓根不看他。
無錯書吧一直等笑夠了,阮星竹這次開口“不好意思,剛才有些燙,沒忍住。”
說著,阮星竹還用舌頭舔了舔嘴角,似乎真不舒服。
“母親,茶是丫鬟早就準備好的。”
顧承運眼神冷的很不能宰人,然而就在父親面前,只能強忍著。
阮星竹一楞,眨眨眼,很是委屈不解的模樣。
“將軍,難道將軍府納妾,妾室茶不是親手泡茶嗎?”
“運哥,我昨晚受了驚嚇,從今個醒來就覺得頭重腳輕,這會看你都覺得有好幾個人影在晃。”
阮星竹擰著秀氣的遠山眉,杏眼裡全是無辜,巴掌大的臉蛋確實泛著紅潤。
顧雲清卻莫名想到了今晨看到她蜷縮在軟榻上的模樣。
“將軍?!”
阮星竹直接愣住,感受著腦門上溫熱的手掌,驚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靠,不會是睡了一夜,覺得她魅力無邊,對她動心了吧!
“夫人發燒了,來人,找大夫過來。”
顧雲清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覺得少女瞪眼的眼睛,渾身緊繃的模樣,更像受了驚的小貓,惹人憐愛。
“妾室茶已經喝過了,夫人先去裡間歇息吧。”
阮星竹愣住,這禮數才圓了一半而已,她現在走可就是把白芊芊的臉扔在地上踩了。
“將軍,這不好吧?你還未喝茶呢,就陪我去休息……”
呵,順杆爬,這業務她熟得很!
顧雲清表情一頓,他何時說過?然環顧一圈,下人們都看著,此時反駁便是明白告訴下人,他厭惡阮星竹。
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母親!你別太過分,父親何時這麼說過?既然母親有本事在這胡攪蠻纏,想來敬茶可以繼續了。”
顧承運憋了一早晨的怒火終於在顧雲清擔憂阮星竹的時候爆發了。
“運哥!書都讀進狗肚子了嗎?你的涵養禮數呢!”
顧雲清治家治軍極為嚴格,這會一聽顧承運如此不孝言論,也不管什麼時候,當場呵斥!
顧承運沒想到他還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他,不顧他臉面,當場眼圈就紅了。
白芊芊見狀,眼波微動,便開口“姐夫,運哥從來都是孝順的,便是到如今,還總唸叨著姐姐,我是他姨媽,想來他也是一時心急……”
白芊芊說話的時候,低眉順眼,故意露出纖細的脖領,又提及她姐姐,果然拉回了顧雲清的注意。
“罷了,今日,你也委屈了,繼續吧。”
阮星竹看的目瞪口呆,好傢伙,一個死人而已,只提了提,讓她去歇息的事就拋之腦後哇!
還真是大豬蹄子的渣男!
“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孝順也分個先來後到了?再說,母親和姨母能一樣?”
“你姐姐是他生母,別說是運哥,全府上下都該尊敬,但,後媽也是媽,白家姐姐,我可是記得,你在家中對著那姨娘們可都尊敬的很。”
阮星竹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扔在地上的臉她絕對不允許再撿起來!
“將軍,既然運哥如此看不上我,不如我即刻回去算了,左右府裡有了白姐姐,中饋一事也算有人打理。”
一聲呼喚叫的百轉千回,愣是不給白芊芊發揮的餘地。
顧雲清眉頭皺的死緊,只覺得頭疼,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平時聽說的那些文官家裡七八房妾室,後院起火爭鬥不休的話。
臉色一峻,直接開口。
“你是當家主母,此話不可再提,運哥,給你母親道歉。”
有顧雲清冷臉壓著,顧承運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認命。
倒是白芊芊眼珠子一轉,心裡活動起來,此話不提,指的是回去,還是中饋一事?
“主君喝茶,消消氣。”
阮星竹瞧著那張花貓臉轉瞬就調整好了表情,一臉討好的模樣,只覺得好笑,頭也更暈起來。
忍不住抬手摸摸,果然燙的能煮雞蛋了。
“嗯,起來吧,芊芊,禮數過後,你便是府上姨娘,往後和主母好好相處,她年紀還小,往後你多擔待些。”
顧雲清的餘光一直注意著阮星竹的舉動,見她一直摸額頭,心下明瞭,點撥白芊芊兩句後,就準備轉身。
“將軍,我……”
白芊芊哪裡能讓他這麼走了?趕緊把人拉住,卻不想阮星竹也捏著時候呢,不早不晚,剛好顧雲清轉身,她就一頭朝著地面紮了下去。
“小心!”
顧雲清征戰多年,反應速度快過腦子,等回過神來,已經把人撈在懷裡。
“大夫還沒來?”
“來了來了,就在外面侯著。”
丫鬟見顧雲清發火,趕緊回應一聲。
“讓他進來!”
顧雲清雙腿受傷,這會為了個妾室茶坐著輪椅,行動不便,只能把阮星竹交給崔媽媽抱著。
“呀,好燙!”
崔媽媽下意識驚呼一聲,引得眾人看她一眼,顧承運眼底閃過一絲暢快。
人都去了裡間,顧承運主動扶起白芊芊。
“姨母,今日的事那阮氏應該不是故意的,至於管家一事,姨母放心,還有我呢。”
“運哥覺得她不是故意的?”
白芊芊抬頭看向他,眼裡的不可置信恰到好處。
“運哥,你還是太單純了,這樣的你,姨母若不來,可如何是好?”
注意到顧承運的疑惑,白芊芊立刻恢復了小白花人設,只搖搖頭,滿臉愁容的說到。
“姨母的意思是今天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故意的?”
不敢置信的聲音響起,然而心底卻有一絲不認同,畢竟阮星竹不可能料到他昨夜發瘋。
“姨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是商戶出身,心性手段自是你這樣的大家公子想象不到的。”
顧承運也想起了那些商戶的嘴角,利益燻心,沉於算計,頓覺白芊芊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