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卷臉色難看,在她看來,宮振打翠竹那一巴掌就是在打她的臉。“姐夫衝姐姐撒什麼氣,是我讓翠竹打的,不過是個奴才,也值得讓你跟姐姐生了嫌隙。”
“姨妹還是管好自己家的事吧!望綸可是多日不曾回府了吧!”宮振自然知道是雲亦卷的主意,可他不好跟雲亦卷吵,只能透露一點小秘密給她,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舒望綸在外面可是養了四五個外室,她還有心思來管他府裡的事。
果然,雲亦卷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
“我家老爺這幾日是忙了些,姐夫無緣無故的說這些做什麼,我還沒問姐夫,為什麼將姐姐的管家權給這賤婢,今後姐姐在府中又該如何自處。”雲亦卷底氣不足的迴護舒望綸,轉而質問宮振。
雲氏聽著維護自己的話,忍不住委屈,一向要強的雲氏也忍不住紅了眼。
宮振沒有回答雲亦卷,而是臉色難看的轉頭看向雲氏,在他看來,肯定是雲氏悄悄跟孃家告狀了,還請了雲亦捲來幫腔。“雲氏,我一直以為你是懂事的,沒想到這點小小的家事也往孃家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雲氏聞言,整個人搖搖欲墜。
雲亦卷聽宮振這麼冤枉她姐姐,又要找宮振說理,沒想到雲氏及時將她攔住。“妹妹先回去吧!交給姐姐來處理。”
雲亦卷不可置信的瞪大一雙杏眼看向雲氏。張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一句話,生氣的轉身離開。
雲亦捲走後,宮振臉色稍稍好了一點,見宮振還要跟雲氏掰扯,宮辭不想摻和,告辭後拉著文姨娘離開了錦繡院。
無錯書吧翠竹手勁重,打得也不輕,此時文姨娘半張臉腫得厲害,宮辭只好先送她回扶風閣。
冷敷後又抹了藥,腫消了些,兩人又說起雲氏的事,文姨娘擔心雲氏還會藉機找她麻煩,便想著讓宮辭給她出個主意,把這管家權交出去。
等兩人拿定主意,要怎麼把這身上的擔子丟出去後,宮辭才回福壽堂。誰知剛到福壽堂就遇到宮振一臉怒氣的從福壽堂出來,宮辭心中頓感不妙。
小跑進去,眼前的一幕讓她氣血逆流,直衝腦門。“祖母,這是怎麼了?”
只見宮老夫人病懨懨的靠在椅子上,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梁嬤嬤一臉焦急的在一旁給她拍著背順氣。
梁嬤嬤見她進來,彷彿看到了主心骨。“大小姐,您可回來了!”
宮老夫人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宮辭,扯出一抹笑安慰她。“祖母沒事,辭丫頭不必擔心,只要有祖母在一天,就不會讓我的辭丫頭受委屈。”
因為自己?
宮辭一手把著脈,一邊寬慰宮老夫人。“祖母放心,誰都不能給祖母氣受。孫女也不會受委屈。”
脈象洶湧,趕緊給宮老夫人吃了一顆保和丸。很快脈象平穩下來,扶著宮老夫人去寢房躺下休息休息。
出來才問起梁嬤嬤。“嬤嬤,到底發生了什麼,祖母為什麼氣成這樣?”
梁嬤嬤一臉難過。“大小姐,您不知道,老爺他想讓老夫人去譽王府求譽王妃,讓譽王納您為妾。”
宮辭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吳歡這是急著給腹中的孩子鋪路了!慫恿宮振來逼宮老夫人。心說:既然你不仁可就別怪我不義了。
隨即轉身叫來青玉,讓她找了個小丫頭,在錦繡院散播一點雲氏想知道的東西。
當天下午,雲氏和宮振再次大打出手。雲氏氣得回了孃家,宮鈴也跟著去了,宮鈺是晚上聽到訊息回來的,雲氏已經走了。宮鈺去找宮振理論,結果自然是鎩羽而歸。
第二天,因為氣走嫡母而引發軒然大波的長安伯府剛平息了輿論,又傳來長安伯養了外室還走了私生子的流言。
平時中午就下朝回來的宮振,這天一直到深夜才回來,據說還頂著一臉的傷,至於是誰打的,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個訊息,宮辭只是淡淡一笑,她從來不記仇,因為有仇立馬就報了。
正準備洗漱睡覺,突然發現桌子上有個信封,宮辭好奇的開啟來看。
落款是一個越字,宮辭知道是凌越寫給她的,再看內容,原來是凌越知道了她做的小動作,提醒她不要做得太過,覆巢之下無完卵,現在還是一家的,長安伯府不好她也好不了。
宮辭輕笑一聲搖搖頭,真是可惜了這凌越餓一片苦心了,她確實不在乎,因為她靠著神醫的名頭,掙了不少錢,腰包鼓了人就容易飄,就算沒有長安伯府,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不過凌越說的倒是提醒了她,自己和祖母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文姨娘不行,文姨娘本來就不願待在伯府,當初好像是因為文仲景在太醫院惹了什麼事,宮老夫人好心接文仲景的獨生女來宮府避難,誰知被宮振在雲氏生完孩子的滿月酒上喝醉了,毀了文夢竹的清白。
文夢竹雖然不願,但也沒辦法,只能嫁進宮府為妾。生下宮恆後,恩寵更甚,即使雲氏百般刁難,文姨娘也忍氣吞聲,便更得宮振喜愛,奇怪的是,即便如此恩寵,文姨娘也沒再有孕。宮振雖然有懷疑是雲氏在背後搞鬼,但顧及著雲氏的錢,到底是沒說什麼。
直到她跟她學了醫術,才發現,文姨娘一直在吃一種藥。這種藥會讓她慢慢的虧損身子,無法有孕,但是藥三分毒,所以她才會特意做了一種副作用比較小的藥給文姨娘。
如果她想走,還得想辦法讓文姨娘也逃離這個家,姨娘說好聽了是個主子,可實際上根本沒辦法主宰自己的人生。沒上族譜,無法除名,卻又被戶籍文書困在這兒,所以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才行,但她更加擔心的還是另外一個問題,文姨娘是肯定想離開的,但宮恆就不一定了,按照他上次想殺宮鈺的想法,他還是有野心的。
有野心的人怎麼甘心拋棄伯府,去做一個平凡人呢?
宮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凌越坐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