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辭沒有回頭,看著商夫人的表情就知道是商景瑜到了門外,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毅然決然的說出商夫人想聽的話。
“丫頭!”宮老夫人擔心的看著她。
宮辭回以一笑,轉過身看向站在門口一臉傷心的商景瑜。
“景瑜!你怎麼跟來了?娘不是說一會兒就回去嗎?”商夫人詫異的站起身走向門口。
商景瑜看著故作姿態的商夫人,眼底盡是失望,繼而又看向宮辭,宮辭就這樣與他遙遙相視,誰也沒有開口。
商夫人見自家兒子一直盯著宮辭,氣不打一處來,連忙跟宮老夫人告辭,拽著商景瑜離開。
“母親先走,我有些話要與宮小姐說。”商景瑜一把甩開商夫人拽他手臂的手。
商夫人臉色難看,還想說什麼,商景瑜只好無奈的再次強調。“母親,你先走好嗎?”
商夫人看看宮辭,一甩袖憤憤的帶著丫頭離開。
商夫人走了,商景瑜先是進去給宮老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才再次看向宮辭。“我有話與你說。”
“辭丫頭,那你就送商公子出府吧!祖母先回福壽堂等你。”宮老夫人見商景瑜還算有禮,也知道總要讓兩人說清楚的,便扶著梁嬤嬤先回福壽堂。
宮辭什麼都沒說,轉身先走,商景瑜緊緊跟隨。
“阿辭,我知道是母親故意激你。”商景瑜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宮辭,但看到宮辭那個淡漠的眼神,手又不自覺的放開。
“我也猜到母親今日來肯定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嗎?”商景瑜語氣中帶著卑微。
無錯書吧“你母親確實對祖母很無禮,我也知道她是故意激我,我甚至猜到了你就在門外。”宮辭聲音淡淡的,扭過頭去不讓商景瑜看到她的脆弱。
“所以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商景瑜有些生氣,也有些慶幸。生氣宮辭竟然因為一些小事就把他對她的感情丟棄了,慶幸的是宮辭只是生氣故意說的。
可宮辭輕輕搖搖頭。“不是!我是認真的。此生我都不會進商家的門。”
“阿辭……”
“你先聽我說完!”宮辭打斷有些激動的商景瑜。
“我一直知道你母親不喜我,我也在想我們之間到底隔著什麼。家世?背景?還是什麼我們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說過你們漓南商家都只娶一人,那時候我是很開心的,也有幻想過。但後來我明白了,其實這就是我們無法逾越的鴻溝,你作為商氏一族的接班人,你的婚姻註定不能只想情愛,或許你需要一個你喜歡的姑娘,可商家需要的是對整個氏族助益的宗婦。”
“我可以……”商景瑜想告訴她,他可以拋下一切跟她走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真的可以嗎?你想過你做的每一個承諾做到後帶來的後果,亦或是做不到造成的後果嗎?誰說愛情就一定要排除千難萬險才是轟轟烈烈的真情,它就不能是細水長流歲月靜好嗎?”宮辭目光灼灼的盯著商景瑜。
商景瑜被她看得氣弱,他確實想的是兩人拋開世俗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
“可是我們也不能遇到一點困難就放棄不是嗎?”商景瑜不甘的反駁。
“那不放棄又能怎樣?私奔?”宮辭反問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商景瑜連忙解釋,可他也不知道解釋什麼,他跟他父親母親說過,如果不讓他娶宮辭為妻,他就離開商家,走的遠遠的。可他父親母親絲毫不退讓。就在來宮家之前他都在想如何說服宮辭跟他一起走,沒想到宮辭一下就猜出他的想法。
宮辭擺擺手。“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讓祖母擔心,也不想天天活在沒有結果的虛妄裡。走吧!我送你出去。”
商景瑜在心裡還在想著怎麼解釋,宮辭已經帶著他到了府門口。
即使捨不得,商景瑜也只能先離開。
看著商景瑜離開的背影,宮辭有些感慨。
“宮小姐,你怎麼站在這兒了,是知道我要來嗎?”
宮辭正心裡堵得慌,一道賤賤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傷春悲秋。
“舒公子說笑了!舒夫人好。”宮辭看著走近的舒宇冉和雲亦卷,行了禮。舒宇冉倒沒什麼,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雲亦卷也是眼高於頂,沒理宮辭,反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舒宇冉。
雲亦卷徑直進了府,舒宇冉則貼心的跟她解釋,他們母子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原來是雲氏派人去孃家傳信兒,恰好雲亦卷在,雲氏孃家早就埋怨雲氏這些年從雲家拿錢貼補宮府,雖然不多,但毛多也是肉啊!現在鬧成這樣自然不願管她。
雲亦卷和雲亦舒姐妹情深,知道雲氏受了欺負,這就帶著兒子上門來撐腰來了。
“宮小姐,姨母的事跟你沒關係吧!”舒宇冉擔心的問她。
宮辭好笑的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我娘這次可是有備而來的,你小心點哈。”舒宇冉好心的提醒她。
宮辭微訝,有備而來?衝著誰?文姨娘?
“舒公子,其實這事兒我們也很驚訝,這些年夫人對宮府的付出是無法否認的,也不知道父親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要禁足夫人,文姨娘推脫不會管家,求父親幾次收回成命也沒用。”宮辭從側面告訴舒宇冉真實情況。
可舒宇冉搖搖頭。“你父親沒跑兒,不過你和姨父那個小妾,你們也得小心。”
宮辭皺眉,看來雲亦卷這次是真的想來插一腳了。
“多謝舒公子了,只是舒公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宮辭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舒宇冉。
舒宇冉呼吸一窒,宮辭竟然請他幫忙,還用那種眼神看他,趕緊點點頭。“有什麼事你說,我一定辦到。”
宮辭低聲跟他說了一句,舒宇冉點點頭,拍拍胸脯。“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的。”
舒宇冉說完就轉身坐上馬車疾馳而去,宮辭這才深吸一口氣往扶風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