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辭聽著文姨娘話愣了一下,在腦子裡搜尋關於文姨娘的記憶。
“姨娘身子可好些了?”記憶裡文姨娘生了宮恆以後身子一直病殃殃的,有一次險些死了,宮振不在家,宮老夫人去廟裡燒香,府裡只有雲氏,宮恆那時才五六歲,跪在錦繡院外苦苦哀求,而云氏躲在院子裡只當看不見,是宮辭拿著雲氏的對牌偷偷出府找來文姨娘當大夫的父親才把她救回來,即便如此還是落下病根,為此宮老夫人免了她晨昏定省,只月初來請安就行。
她記得當時她也好像才七八歲,出了府一路問姓文的醫館才找到文姨娘的爹。從那以後,文姨娘經常教她一些自保的醫術,也像一個母親一樣跟她說深宅大院生存不易的道理。
宮辭似乎很有學醫的天賦,一點即通,才一年文姨娘就感嘆自己教不了她了!於是讓她爹送來一些醫書,宮辭除了被宮鈴欺負的時間都蹲在院子裡看書,偶爾能出府也是去文姨娘家的醫館跟文醫士探討醫術,辨藥材。她現在的醫術也不比文姨娘她爹差,要知道文姨娘父親可是曾在宮中當過醫官的。
而這些除了文姨娘和宮恆沒人知道,連宮老夫人也以為宮辭真的是軟懦無用,其實只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自保,雲氏不會放過她,宮老夫人也護不住她,幸而因為一次善舉,因此躲過了不少毒手,從她會了醫術後,就發現送來逐風院的吃食大部分都是有微毒的,若是長期食用,結局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病死。
想到這兒,宮辭不禁背脊發涼,這些宅鬥手段她只在小說上看到過,如今卻是真真的輪到自己身上才覺得害怕。
“大小姐,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我這身子做什麼?你今天得罪了雲氏,說不定她現在就在想法子害你了。”文姨娘一臉擔憂。
宮辭嘆了口氣。“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是躲著她,她也不會放過我的。”
文姨娘驚訝的轉頭看向一臉微笑的宮辭。“難道……她已經在明面上動手了?”
宮辭點點頭!“昨天宮鈴把我騙出府去,想讓人毀我清白,要不是我機靈,恐怕今日等著我的就是三尺白綾了!”
文姨娘聽著宮辭故作輕鬆的話,倒吸一口涼氣。“天吶!那黑心肝的毒婦,怎麼還讓她過得這般快活。”
“所以啊,不是我不願意忍,而是就算我忍了她我不會放過我,那我又何必忍得憋屈呢?姨娘你說是不是。”宮辭正了臉色。
文姨娘看著這樣的宮辭有一種錯覺,眼前這人不是宮辭,難不成真的是昨日受了刺激才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擔心雲氏實力不容小覷,你和她硬碰怕是會吃虧。”文姨娘說出自己的擔心。
“放心吧姨娘,我不會亂來的。”宮辭挽著文姨娘的胳膊跟她保證。
文姨娘也不再勸她,因為剛剛看到雲氏吃癟的時候真是太痛快了。
很快到了逐風院,文姨娘讓宮辭趕緊回去休息,又囑咐她吃東西要小心別留疤了!然後才帶著宮恆回自己的院子。
與文姨娘分開後,宮辭帶著青玉剛從廊下出來,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站住!”
宮辭看向擋在自己跟前的宮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眼看著太陽馬上就要曬過來了,不怕曬黑嗎?
“好狗不擋道!擋道非好狗!”這會兒沒人,宮辭懶得給她好臉。
“小賤人,你敢說我是狗!”宮鈴懵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不論是府裡府外,有誰敢這麼……粗俗不,粗鄙的跟她說話。
宮辭一臉壞笑,“誰說你是狗了!但你要是自己要當我也沒辦法。”說著一臉無奈的攤攤手。
“你……小賤人,你別得意,昨天讓你逃過一劫,下次了就沒那麼好運了,還有,以後離我表哥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宮鈴說不過她,乾脆跳過,惡狠狠的威脅宮辭。
宮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傻子一樣看向宮鈴。“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願意跟你表哥近一點了,你看不出我這是嫌棄的表情嗎?”
宮鈴抬兩個手指指著自己:“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以為你偷偷看我表哥我沒看見嗎?你還裝什麼呀!嘴上說著清高,那你昨天別一見著表哥的信就跟我去呀!”
不提還好,一提起昨天,宮辭就壓不住心裡那股邪火。
“祖母,您聽見了吧!”宮辭說著看向她後面?
宮鈴見狀臉色鉅變,嚇得趕緊轉身,可身後哪裡有人,隨即反應過來宮辭在耍她。“小賤人,你敢耍我!
無錯書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是心裡沒鬼怕什麼?不過,你表哥要是知道你這人前小可愛,人後毒心腸的樣子會怎麼樣?”宮辭說著又朝宮鈴身後看去。
宮鈴雖然懷疑這又是宮辭的詭計,可還是忍不住轉身檢視,在看到身後空無一人後,再也忍不住,轉身惡狠狠的看向宮辭,抬手就是一巴掌,誰知被宮辭躲開,自己反而差點摔倒。
宮鈴氣得漲紅了臉,抬手又要去撕破宮辭那張讓人嫉妒的臉。
“玲兒!住手。”
一道聲音從宮鈴身後傳來,宮鈴瞬間變了臉色。“表哥,她欺負我,她說我是狗,她還……”
“夠了玲兒,你太任性了!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姨母去。”舒宇冉板著臉訓宮鈴。
宮鈴委屈的看向舒宇冉。“表哥,你兇我,你為了她兇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哼!”
說完宮鈴頭也不回的跑開了,宮辭見沒什麼看頭也準備轉身回院子,卻被舒宇冉叫住。
“表妹留步!”舒宇冉說著要伸手拉住宮辭,被青玉眼疾手快的擋在中間。
宮辭後退一步,冷冷的看著舒宇冉。“誰是你表妹!”
舒宇冉一噎,見宮辭生氣,連忙拱手賠罪。“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大小姐勿怪,我是想跟你解釋一下那封信,那封信我……”
“是你寫的?”宮辭懶得聽他囉嗦,犀利的眼神射向舒宇冉,直接問道。
舒宇冉看著那眼神,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