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先是一驚,隨即平復心情,恢復了端莊的樣子,“柔妃,當年之事是陛下親自派人查的,害你滑胎的人已經被賜死,你卻篤定說是本宮做的,你可有什麼證據?”
柔妃也不慌張,接過林皇后的話:“是沒有什麼證據,但是管事嬤嬤剛剛從翊王妃身上搜出東西,不過半日就丟了性命,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林皇后自是知道柔妃沒有什麼證據,今日景翊離開春陽宮後,她就派人去了那嬤嬤住處,威逼利誘之下,已經讓人沒了命,她不信柔妃還能逆風翻盤。
皇后抬高了聲調又道:“若是我做的,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除了那嬤嬤,何況陛下派了人守在春陽宮外,今日我宮中的人沒有人離開過,不知道是什麼人希望管事嬤嬤儘快閉嘴。”
南竹一直留意著陛下的表情,似乎也認同林皇后的說法。
忍不住在心裡罵了陛下:這狗皇帝一會向著這個,一會向著那個,真是個牆頭草。
南竹又跪了下去“這管事嬤嬤無論是真心畏罪,還是被人殺害,南竹都有辦法找出背後之人,請陛下給南竹一個機會,讓南竹自證清白,找出事情的真相。”
皇上聽了,示意南竹繼續說下去。
“請陛下准許我去嬤嬤住處查驗,明日一早若是不能有結果,我願意背上殺害皇嗣的罪名。”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沒了話,殺害皇嗣的罪名要是背上了只有死路一條,若不是有十足的證據,誰敢這麼說,在場的人各自心懷鬼胎。
“此時已經入夜,距離明日一早還有不到三個時辰,你真能找出幕後兇手?”
皇上不相信南竹能做到,但又希望能快點找出兇手。
“是的,還請各位先離開,我和柔妃說上幾句話,明日一早定能找到兇手。”
皇上怕提起柔妃的傷心事,柔妃承受不了, 看向柔妃,詢問她的意見:“你可願和翊王妃聊上幾句,若是不願,可”
未等皇上說完,柔妃就開了口:“臣妾願意,現在臣妾只想知道這孩子究竟是被誰所害,陛下不必擔心臣妾的身體。”
眾人離了房間,屋子裡只留了柔妃的侍女萍兒和南竹。
大家離開後,南竹起身拿起桌上的糕點,自顧的吃了起來,絲毫沒有要詢問柔妃的意思。
柔妃靠在床頭,對身邊的萍兒吩咐道:“你也下去吧。”
那侍女有些不情願,萬一自己離開,翊王妃對自己主子做出什麼危險的事可怎麼辦?
柔妃看出萍兒的意思,給了萍兒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沒事的,你在外面等著,若是有事,我會叫你。”這話既是說給萍兒聽的,也是說給南竹聽的。
待萍兒離開後,南竹才開了口,“你雖是個毫無心機的人,身邊的侍女倒是衷心,省了你不少麻煩吧!”
南竹說的誠懇,柔妃只當是南竹在誇萍兒。
“現下只有我們二人,我要真是想對你下手,你可等不到那侍女進來救你。”
柔妃聽了也不害怕,反問道:“你若是真的對我下手,恐怕你也會性命不保,王妃不是這般愚蠢之人,還是趕快問出你想問的問題吧,距離天亮可沒幾個時辰了。”
南竹從桌旁移步到柔妃床邊,坐在了剛剛皇上坐的位置。
“我自是想要快點證明我的清白的,但是,是不是我做的,柔妃娘娘應該比我清楚吧!”
南竹自信的說出這一句,觀察著柔妃的表情,果然被她看出了端倪,柔妃在聽了這句話後,明顯僵了一下。又開口道:
“我從來不屑於證明我沒做過的事,我只會讓真正做了的人去證明。”
柔妃看著南竹對自己笑,像是把自己看穿了似的,握緊了手中的被子。
“你今日去春陽宮不是巧合,相信大家都看出來了,但是你更瞭解皇上的秉性,他可能會懷疑你,但是不會相信你為了陷害皇后親手送走你們的孩子。”
南竹稍作停頓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
“知道我和景翊今日入宮,且能讓我們躲過盤查,除了皇后,你柔妃也是能辦得到的。
“所以我懷疑是你柔妃想要陷害我,然後再把這事推給皇后。”
“管事嬤嬤是你讓她陷害我的,但是那嬤嬤的死卻不是你做的,殺了嬤嬤的人卻是皇后。”
柔妃強作鎮定,心裡卻忐忑不安。
“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有什麼證據嗎?”
“我讓人去看過你的醫案,上面記錄的倒是真的,只不過太過完美了,什麼時候有的暈,什麼時候開始孕吐,什麼時候睡不著覺,記錄的十分詳細,就像是照著書上懷孕的。”
“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可能要冒犯柔妃娘娘了。”
南竹快速出手,一隻手拉過柔妃的手,另一隻手準確的摸上柔妃的脈搏,彈指間,南竹就得到了答案。
柔妃想要抽回手,但是南竹力氣太大,直到南竹鬆開,才把手拿了回去。
“你根本沒有懷孕。”
這句話南竹說的十分篤定,
“你少在這胡言亂語,陛下自我懷孕之後,日日派太醫過來請脈,若是沒有身孕,怎麼瞞得過御醫呢!”
南竹聽了也不著急,緩緩開口道:“後宮的人,誰沒有幾個信得過的御醫,就算是在太醫院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也可以有別的辦法瞞過此事,聽說有一種藥,人吃下去後,也可以有身孕的症狀,這事並不難。”
柔妃還想說些什麼,被南竹製止。
“我早就猜到你腹中並沒有胎兒,剛剛也不過是求證一下,看看自己的醫術有沒有退步。
柔妃不必向我解釋,我既然知道了卻沒有在皇上面前揭穿你,自有我的用意,你不必對我設防,我們都是想讓有些人付出些代價。”
“我會幫助你做實這件事情是皇后做的,當然你要聽我的安排,我們攜手才能達到想要的,不知柔妃可願意?”
柔妃看著眼前的人,身子逐漸放鬆躺了下去,不再防備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