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8.5.18,凌晨,大風。
在天亮之前,我必須制定一個觀察人魚的計劃,他是一種類人生物,如果智商足夠高,或許我可以試著與之溝通。
我必須針對他進行一項類似海豚的馴服計劃,或許他的智商比海豚高得多,甚至,有可能,超過人類,但無論那種情況我都必須先嚐試著接近那條人魚。
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我必須對那條高智商哺乳動物進行脫敏訓練,以免他採取某些極端的方式對研究進行對抗,我必須確保他的生命安全。
“砰砰砰……”
艙門突然被敲響,“筱筱?”
“筱筱,我知道你還沒睡,開門!”
長炎鴻的聲音,天哪,我不得不終止這個計劃的制定,馬上把日記本合上藏起來,以免被那個傢伙發現,他是我的導師兼好友,在某種程度上他與我對某些生物學研究領域的觀點相悖,我壓根不可能說服他讓我實施這個計劃。
剛將本子塞到檯燈下面,門就被開啟了,天哪,我明明上了鎖的!
天知道長炎鴻這個傢伙有多過分,我直接把自己一頭埋到被子裡。裝作被他吵醒的模樣:
“我已經睡著了,不要再進來,你繼續這樣沒有邊界感我會生氣的,長炎鴻。”
我繼續將頭埋進被子裡,他仍沒有出去,開始在我書桌上亂翻,或許他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走開了。我這樣想。
我本意是蒙著被子等他走開,可我實在是太困了,也許半分鐘,也許更短的時間,我睡著了。
或許我睡著的時間也很短,但我確信我蒙上被子不就的的確確是睡著了的。
但我馬上就被疼醒了,大腿上被人魚劃傷的地方沒有及時做處理就已經結痂了,我睜開眼睛時,長炎鴻正拿著一整瓶的碘伏往我腿上倒!一股刺燒撓癢般的疼痛直達腦門,我發誓我的頭皮甚至痛的有些發麻。
我直接嗷的一聲差點兒從床上竄起來,眼睜睜看著這傢伙緊緊遏制著我受傷的那條腿。
“你還是人嗎?!我都睡著了!你存心的!”
我張牙舞爪的要把他給推開,那條受傷的腿卻被抓的很牢,長炎鴻根本不看我,不過,以他這種情況,或許是……
我的筆記本被他發現了,此時那本筆記正躺在我床頭——
!他在報復。
我掙扎不開,只能等著他發作,他看起來似乎頗有耐心的認真在給我處理傷口……實則他要不畫蛇添足的去倒那些碘伏,我的傷口根本已經快要好了!
這個惡魔!每用那棉籤給我上一點藥粉,都要故作慢條斯理的磋磨腿上露出來的豁口,眼梢欠揍的揚著,上翹的嘴角無時無刻不在張揚著陰險得逞的意味。我咬著牙,額頭的汗都疼了淌了下來。這次整蠱太過分!
陰險至極,變態!我惡狠狠的在心中咒罵。偏偏我還掙扎不開!
直到蹉跎的我就感覺要昏倒之際,那萬惡的包紮才完成,我疼的幾乎顫抖的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躺在了床板上。可長炎鴻依舊沒鬆手,非但沒鬆手,反而一把將我那隻完好的腿也搭在他身上,鬼知道這個姿勢有多變態!要不是知道他喜歡男人,我早就報警了!
我的思維或許被疼的抽了筋,星之院不受政府管轄……我當時根本想不到什麼應對之策,要命的是,他那猶如鋼鐵般的胸肌將我即將要起身的肩膀再次撞回床上。我無法描述那有多疼,我幾乎覺得肩膀上的軟組織快要壞掉了。
“住手!長炎鴻,你瘋了嗎?!”
我只能無助怒吼,該死的我的雙手也在推搡反抗之餘被他遏止在頭頂,他嘴唇幾乎貼在我的耳朵上,低聲威脅:“別揹著你的導師,也就是我,私自去靠近那條人魚,雲筱,我的小天才,你又蠢蠢欲動了是不是,你又要揹著你敬愛的導師去做什麼計劃!我今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你最好,別被我逮住!”
他果然偷看了我寫的日記!天吶,這個變態!他以為他這樣就威脅的了我嗎?可鼻腔頸窩都被他那充滿威脅的侵略氣味撲的滿滿當當,我受不了他身上那股甜腥味兒……連呼吸也變得停滯了幾下,我快要嘔吐了——“我沒有!那條人魚的危險性很高,我這麼怕疼的人,我不會的!”一身冷汗都被他嚇出來了,不得不承認,他這招恐嚇確實讓我感到害怕。
大吼過後,長炎鴻依舊沒有放開我,反而緊盯著我的眼睛,嘴唇幾乎快要觸碰到我的鼻尖……那股甜腥味更濃了——
我儘量讓我自己看起來眼神誠懇真摯些,但心虛噁心幾乎快要崩不住了。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喉嚨滑動了一下,不屑的嘲笑:“是嗎?你……真的怕疼嗎?雲筱——”與此同時,他撫上我那受傷的左腿,用力摁了一下。
!我確定他就是魔鬼!
我疼的幾乎呼吸都是冷的,那股膩的發冷的甜腥味兒幾乎也聞不到了、淚水瞬間噙滿了視線,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用力的點頭使那淚水迸出來的,事實上我並不想那樣示弱!
終於,手腳被鬆開了遏制——我才放鬆了一口氣,身子卻又被他鬆鬆的摟住,他比我健壯的多,我不得不承認,這次我沒有反抗,或許,推搡只會讓他摟的更緊,我討厭那樣。我以為他要像往常一樣開玩笑說他是故意的。可他只是繼續低下頭,仍然在那該死的耳背上吹氣說道:“雲筱,要是被我逮住,你擅自行動,我就用我的方式侵犯你!你知道,星之院這次的安保系統,都是我在安排…”
天吶!這個人渣……他竟然這樣威脅他自己學生!長炎鴻這個人口無遮攔,那些水手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僱來的,總喜歡開些粗俗低劣的玩笑,他幾乎跟那些人混的跟流氓一樣。但在我們面前他基本是一副詼諧幽默妙語連篇的淵博教授,我們幾乎快要習慣他這樣了,難道會害怕他用這種詞語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