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飛來的聲音就是同學兒子勞守保說的了,跟在後面還有他的母親蘇芝蘭和他的女朋友賀小榮。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和小榮都說好了,將來生二胎,一胎姓勞,一胎姓賀!”勞守保到廳上坐下來便說了:“至於你們老了,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一個電話過去我們就可以回來了的嘛!”
“是呀,到時候,爸媽一個電話過去我們就可以坐車或者坐飛機回來了!”賀小榮接嘴說,坐下了還把頭靠在蘇芝蘭的身上。
“你們就哄爸媽高興吧,到時候自己的屎屁股頭都抹不行了,還有空管我們?”蘇芝蘭又嗔又愛說。
“是呀,就算爸媽同意了,爺爺奶奶不一定同意!他們都盼望,有朝一日兒孫繞膝歡吶!”妻子的話一停,勞又祿便接嘴說了。
“有老吵叔在這,爺爺奶奶一定會同意的!老吵叔,你說是吧?”勞守保能說會道還有一套,草根想不幫他勸勞父勞母都難了。
就這樣,草根本來是來通知勞又祿去參加同學聚會的。又增加了一項調解家庭的任務了,不用問在他的勸說下,勞父勞母包括同學夫妻都同意勞守保去倒插門了。
在勞家住一夜,第二天吃了早飯草根就去差人林永松那了。
林永松由於在做計生專幹時,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高石頭有人踢,這不被人家用美人計給收拾清洗回家了。
世人的眼光中歷來是能上不不能下,林永松被清洗回家沒了幹部那頂頭銜了。除了他的兩個親兄弟以外,村上幾乎沒有一家人願意和他們家來往。
這還不算,人家還處處作賤報復林永松。他種的農作物不是被人用除草劑打死,就是被人給偷了去。
養的東西也一樣,不是被人打死了就是被人偷去了!可以講是苦不堪言,畢竟一個人怎麼也奈不動一個村人的何嘛!
時間是醫治一切的良藥,它不但可以醫治創傷,又可以化解仇恨,同時還能讓人健忘,把過去的仇視化解掉。
隨著時間向前推移,特別是兒子漸漸長大成人了。村上人又忙於發家致富,人們這才把林永松之前的事給忘記了。
林永松的生產生活這才漸漸走上正軌,種東西沒人搞了,養東西沒人弄死了。
每一個人都有一段時間是最順利的,這不沒人搞了。加上林永松又是一個實幹家,他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收入是一年比一年多。
在村上人都建新式樓房的時候。林永松也把老式的瓦房,拆來建成新式的樓房了。還幫兒子猜媒講成了媳婦,就等迎娶進門了。
老天像是看不得林永松的好似的,建成樓房還沒娶上兒媳,他又開始走下坡路了。先是媳婦柳時芳得肝癌病死,後是他莫名其妙生了一場怪病差點死掉。
等怪病莫名其妙一好,林永松便沒了鬥志,變得看淡一切了。他先是用酒精麻痺自己,跟著是用尼古丁麻痺自己,最後又大肆打牌搓起麻將來。
林永松一開始是不會打牌搓麻將的,他一直是個積極向上的正人君子,從沒有,也恥於與賭徒為伍。
只因農村沒有什麼文化娛樂,看電視多又壞眼睛。加上現在的人們不像從前一樣,沒事了大家會坐在一起扯大炮吹牛皮。
現在的人們,還小的忙著讀書。中青年的忙著進城打工,剩下的中老年忙著在田地裡勞動,累一天回來吃了飯,便各自貓在各自家看電視和玩手機了。想找一個人聊天解悶得到打字牌搓麻將的人家去,否則沒有人同你聊天解悶。
中午林永松喝了一餐酒,醉到天黑了才醒過來。他不能再睡再喝酒了,便走出家門出去溜達。
“松叔,來來來進屋玩兩把!”林永松才走一家門前過,就有一個小青年來拉他進屋了。
“我不會玩這個,你們玩吧!”看堂上是在打字牌,搓麻將,還有玩麻雀的。林永松連忙擺手說。
“不會可以學嘛,我教你,保證你一學就會。贏錢進你兜裡,輸錢算我的怎麼樣?!”小青年邊說邊笑嘻嘻拉林永松進屋去,寡婆子受不了媒人勸,林永松就隨小青年拉進屋去了。
小青年說話還真的算數,不但很有耐心地手把手教林永松怎麼拿牌,怎麼出牌。多少牌算一遊,怎麼算和牌了。贏錢還真往林永松兜裡塞,輸錢他自掏腰包給。
最後這一夜林永松是空著衣兜來的,回來時塞滿一衣兜的錢幣!
和喝酒抽菸一樣,打牌搓麻將是會上癮的。得了一夜的好處,林永松便夜夜滾在牌場了,少一夜都不行!
打牌搓麻將是高消費,而且是十打九輸錢,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這不林永松去不到一個月,就把手裡還有的活錢送沒了不算,還把他養著的兩頭牛也給賣來,打字牌和搓麻將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巧婦不能做無米之炊。現金玩沒了,兩頭牛也完沒了,林永松便想到家裡的幾頭大豬和糧食了。
就在昨天晚上,吃了夜飯林永松像往常一樣,鬼攆似的出門了,走向村上的牌場來。
村上的牌場人滿為患,插不下林永松便向隔壁村的牌場走去了!
隔壁村的牌場正好三缺一,林永松便坐了下去。一開始打小牌也沒有拖,到夜深人靜了,人家不但打大牌還帶拖了。
所謂的拖就是在原有注子的基礎上誰的牌好,可以喊加註子,你不加註子之前所下的注子就是人家的了。
一開始打小牌的時候,林永松是連連得錢的。人家提打大牌又帶拖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贏錢不能走,加上誰不想一夜暴富?!
理想很豐富,現實很骨感。打大帶拖不一會兒林永松不但不贏錢,還把之前小打得贏的加上原有的錢都吐給了別人。
沒錢了人家自然不和你賭了,而輸錢的人誰又不想扳回本?!
“家裡還有三頭大豬,我拿三頭大豬來抵!”林永松的話一停,有個屠夫佬便說:“拿家裡的三頭大豬來抵,你做得主囉?!”
“怎麼做不了主,豬是我養的!”林永松說,本來可以賣得三四千塊錢的三頭大豬。因為急於扳本,林永松以一半的價錢抵給了屠夫佬。
拿錢了林永松便繼續一對三和人家拖了起來,拖到天下半夜三頭大豬便讓他拖沒了。
把豬拖沒了,人家說什麼也不要林永松打牌了,他只得在那家屋睡下。
天亮了,三頭大豬餓的嘩嘩叫,這可是等著娶婦舉行婚禮所用的豬呀?所以看見林永松一夜不歸家,他的兒子便煮潲餵豬了。
“小吉,你家的豬關在哪裡?”就在這時,昨夜和林永松抵豬的那個屠夫走進廚房問。
“你問我家的豬,關在哪幹嗎?”林小吉不解地問。
“你爸把豬賣給我了。昨天晚上我就點餅(錢)給他了,現在我來趕豬去殺!”屠夫佬說,其實豬就關在廚房一側。進屋他就聽見豬叫了,問林小吉不過是知會一聲罷了。
“我爸賣豬給你了?”屠夫佬點點頭,林小吉說:“那也得等我問過老頭子,你才可以趕走豬嘛!”
“那不行,我得馬上趕去殺呢!想問等你爸回來你再問,不能誤我做生意嘛!”怕對方不讓自己趕走豬,屠夫佬補上一句說:“如果錯了,你可以去我家問要豬,一個豬賠你兩個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又是上下二村的熟悉人。林小吉只能任隨屠夫佬去把三頭豬給趕走了。
林永松在那家睡到大天亮又才起床,那家人殺雞斬鴨熱酒叫喝。黃牛見不得尿的他,又在那家喝的醉五醉六這才回家。
“爸,你把三頭大豬都賣了?”見爸爸臉紅得像關公一般走進屋,林小吉便問了。
“是,不可以嗎?”林永松還像之前做鄉計生站長一樣,用權威般的口氣對兒子說。
“不可以嗎?知不知道那豬是留來辦酒席用的?”林小吉說,看得出他是在強忍著心中冉冉升起的怒火:“錢呢,拿來給我?”
“賭了,輸了!”林永松大言不慚說。
“賭了,輸了。你怎麼不把自己也賭輸了,還回來幹什麼啊?!”林小吉徹底暴發了,吼道:“之前輸了兩頭牛,現在又輸了三頭豬。這時回家,是不是打算把樓房也賣來賭了?!”
“牛是我養的,豬也是我養的,樓房也是我建成的。想賣就賣,你管得著嗎?”
“賣呀,乾脆連我也一起賣咯算了!我怎麼有你這樣一個老子啊?還有臉回來,為什麼不買塊豆腐碰死在外面,晚年不保的東西?!”
“踏馬的,你敢這樣對老子說話,看老子不打死你?!”
“打呀,反正這個家也敗光了。牛沒了,豬沒了,老婆也娶不……”林小吉突然話鋒一轉說:“不行,我得去叫二叔三叔和村上的長輩來!”
“不準去!”酒醉心明白,見兒子要去叫長輩,林永松便來扯兒子了,於是父子倆便撕打起來了!
正這時有一個人走進後院問:“你們父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