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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這個也不錯

可就算池魚知曉六公主的品行養成和吳妃的算計有關,也不會同情她的。

畢竟,這偌的皇宮當中,能影響她的可不只吳妃一個人。

她有受寵的母妃,還有父皇、皇祖母。

願意和誰親近,聽誰的話就她自己的選擇了。

她也不是個小孩子了,她有分辯是非的能力。

而無非是她選擇了更有利於自己的一方,而她枉顧是非對錯而已。

就像是被皇后圈養著的五公主,她自小母妃早亡,養母一心只在皇兄身上,她更是活了十幾年都沒見過自己父皇幾面。

但卻沒有長歪,這就很能說是,環境只是一部分因素,更主要的還是內心的選擇。

還有就是有些人是從根子上就壞掉了。

六公主莫名被人訓了一頓自是不高興的,但那個開口的人是國師。

是她父皇都要敬重幾分的人,她也不敢反駁。

只是看著,池魚的眼神卻是更加怨毒。

只怕若是沒有容詡在場,她都要破口大罵,池魚是勾人的狐媚子了。

景帝回到勤政殿內,自會有人將這些告訴他。

只是景帝聞言都是微微一笑。

“一個世家貴女打了就打了吧,至於,小六被她母妃慣得無法無天了,也該受些教訓了。

回頭你去麗嬪那裡說一聲,讓她最近安份些,沒有朕的旨意就待在她自己宮裡不要出門了。”

常喜聞言更是在心裡感嘆,景帝對池魚的寵愛,連六公主都要排到後面了。

就在他這樣想時,景帝端著茶盞似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他道。

“小六也是時候學些規矩了,貴妃娘娘宮務繁忙怕是沒時間教她,便讓她留在她母妃身邊吧,讓麗嬪親自教著點,順便也讓小六與她多親近親近。

這閨女大了,總歸是要出嫁的,以後嫁出宮想見一面可就難了。”

常喜聽到這話,心中更是驚疑不止。

景帝這話表明上是心疼那對母女,但實際上卻是要連六公主一起禁足啊。

還有就是六公主不過是出嫁,又不是和親,這親事總歸不過是落在那幾大世家,再不濟也是新科仕子中給她擇一位如意郎君。

以後也不會離開京城太遠,想回宮看看還不是很尋常的事。

就如大長公主一般,還不是隔三差五就回宮一趟,陪陪太后娘娘。

怎麼景帝這話說的就好像,六公主這一出嫁,便再難回宮一般。

常喜雖然自幼就跟著景帝,但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琢磨不透他了。

就在常喜以為這事已經告一段落,準備喚個小太監過來伺候,自己好去傳旨的功夫,景帝卻又開口了。

“我記得前段時間吐渾族那邊派了使臣過來給他們大王子提親想求娶公主的吧?”

常喜一聽,心裡更是咯噔一下。

但還是很快,從一堆摺子中找出一本呈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陛下,吐渾族的使臣還有驛館候著呢,之前您說過要以科舉為重,待到殿試結束再召見他們。”

常喜回話的功夫,景帝已經放下茶盞開啟了摺子。

裡面的確有寫明此行的目的。

吐渾族與大榮接壤,只是他們那邊是典型的盤地地貌,晝長夜短,乾旱少雨,長年風沙不斷。

唯一可取的地方,可能就是他們那邊的瓜果特別的鮮甜。

景帝記得之前池魚也說過,不僅要發展大榮國內的經濟,還得和周邊諸國建交,閉關鎖國是最不可取的。

他們應該取別人之長,補自己之短,這才能大榮長久繁榮昌盛下去。

說不定終有一天,大榮也能成為萬國來朝的盛世天朝。

池魚這個大餅可以說是畫的足夠對景帝的胃口。

雖然,他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那種盛世,但卻希望他的兒孫終有一日能帶著大榮走向那樣光明的未來。

這也是一向不主張和親的景帝第一次動了這個心思的原因。

只是宮裡的幾個公主怕都無法勝任這樣的重任。

而他也不確定這吐渾族這次提出和親到底有幾分誠意。

而他又不是那種,可以做出隨便能用別人女兒替代的人。

畢竟,既然享受了公主的榮光,那就該承擔起自己自己的責任。

手指輕敲著桌面,他在心裡盤算了一圈也沒有合適的公主。

畢竟,他女兒就那麼幾個,不是太過柔弱,就是已經定親。

已定親的肯定不行,畢竟,他也不是能做出為了拉攏吐渾族就能悔婚的人。

而還沒定親的除了被廢后捏在手裡多年,打算用來當籌碼的嫡公主外,成年的好像只有六公主了。

畢竟,那地方氣候條件如此之差,他總不能送個還沒成年的公主過去,讓人幫著養幾年吧。

孩子太小他也捨不得啊。

就在常喜心裡暗自同情,這嫡公主剛走出狼窩,恐怕又要和親的命運時。

卻聽到景帝悠悠的嘆了口氣道。

“這老四終究是沒法子和小六比的。”

景帝這話一出,常喜心裡更加同情嫡公主了。

要知道嫡公主在所有公主中正好行四。

就在常喜以為景帝是打定主意要犧牲嫡公主時。

卻又只景帝嘆道,“這孩子自幼命苦,她親孃走的早,養母又不上心,就連朕一年也見不到這孩子幾面。

每次去永和宮,那丫頭不是在唸佛就是在生病。

這身子骨弱的朕都怕聲音大了點會嚇著她。

這要除著使臣跋山涉水的,朕都擔心她走不到吐渾族。

到是小六身子骨好,從小和哥哥一起習武,平時打人也有勁啊。”

常喜聞言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聽陛下這意思,便是要同意和親的事,那這人選也只有六公主了。

常喜眼皮子一轉,他覺得景帝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

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

只是他也不敢妄自揣測皇帝的意思,只能躬著身子輕聲問道。

“那依陛下的意思?”

景帝揮揮手道,“回頭選幾個會說吐渾的宮人送到麗嬪那裡以後就讓他們跟著小六吧。”

常喜這下明白了,景帝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其實什麼都說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將人送去,然後,再將訊息透露出去就行。

“是,奴才這就去辦。”

常喜連忙應聲,衝外面招了招手,叫來自己的小徒弟在殿內伺候著,自己則親自去去辦陛下吩咐的事了。

而自今天之後,想來全京城的人也都會知曉。

陛下對上陽郡主的寵愛那是絕對誰也比不了的,就連最受寵的六公主招惹了她,也一樣要淪落到被送去和親的下場。

雖然,他一點也不同情這位六公主。

畢竟,這位從小到大,可沒少仗著陛下的寵愛,折磨他們這些奴才。

就每年從她宮裡抬出來的人就不少。

他都不明白,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怎麼會有那麼惡母的心思。

這些年,因為不想被調往六公主宮裡伺候,而求到他面前的宮人不知凡幾。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六公主是主子,又很得寵,她宮裡自是不能少了人。

而他能做的只有儘量多照顧他們的家人一二。

也盼著六公主能早些成親嫁出宮才好。

現在陛下有意讓六公主和親,更是在這之前禁了她的足。

旁人先不說,常喜心裡是高興的,就是面上不顯罷了。

常喜到時,御花園的人還沒散,吳大姑娘到是已被國師命人扔了出去。

常喜也沒給誰留面子,只給國師、池魚還有貴妃娘娘見一禮,直接讓人請了麗嬪和六公主回宮。

而他這一做法,已經很能說明景帝的意思了。

至於,如何讓景帝有意讓六宮主和親的事傳出去,那就更簡單了。

六公主和麗嬪被請走後,常喜便也衝幾位主子施了一禮道。

“恕老奴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陛下命老奴挑選幾位會吐渾話的宮人伺候,奴才不敢耽擱。”

其實,他這些話完全是多餘的,他要告退沒有人敢攔,畢竟,他是奉了皇命辦差。

但卻偏偏多這麼一句嘴,裡面的資訊量卻多的,差點讓御花園給炸了。

而貴妃娘娘自睿兒過來,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根本沒心思理會常喜說什麼。

聽到他要離開,也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而貴妃娘娘也藉口自己累了,請池魚陪她回宮歇會兒。

順便還邀請了池睿一起,理由更是九皇子想他了,讓他跟著一起去她那裡和九皇子說說話。

容詡看了池魚一眼,見她沒什麼意見,便也點了點頭。

於是乎,池魚帶著周雨和小睿兒都跟著貴妃走了。

而等他們離開,容詡也離開了御花園,他難得入宮一趟,自然是要去見見陛下的。

在這些大人物走後,御花園頓時就炸了。

三五成群的都是在議論六公主要和親的事。

畢竟,若是這事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絕不可能從常喜公公口中說出來。

能來參加瓊林宴的哪個不是人精,立馬就回過味來。

有人更是直接與身邊的人感嘆道。

“這陛下對上陽郡主的寵愛可真是絕無僅有啊。

就連六公主得罪了她都要被送去和親,看來以後我們都得留心著一些,可不能招惹到她。”

他這話一出,便聽到身邊的人嗤笑一聲道。

“你招人人家,你夠那資格嗎?”

那人聽到同伴的話,本來還有些不忿,但一想到今天上陽郡主動手收拾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身份。

那人心裡的不忿瞬間消失,最後轉換成一聲嘆息,有些不甘的道。

“唉,你別說還真是如此。”

隨後又有人道。

“今天可是瓊林宴,這位郡主連著收拾了兩位貴女,一位公主,連麗嬪和三皇子的面子也沒給。

貴妃和國師還都向著她。

依我看啊,這要是她開口朝陛下要……”

那人本想說‘皇位’但想到這話不能亂說,又悻悻的閉了嘴。

但他心裡是真有這種感覺。

受寵到這種程度,只怕上陽郡主開口說自己要當皇太女,陛下也會毫不猶豫就點頭了吧。

而他這話雖沒說完,但該懂的人卻是都懂了。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有人在聽到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隨後便放慢了腳步,一點一點和眾人拉開了距離。

在拐變處徹底消失不見。

然,他卻不知道他自以為隱蔽的動作,卻被幾波人收在眼裡。

而池魚在聽到影衛的彙報後,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此時,她並不是在榮貴妃的宮中。

而是與容詡一道,正在勤政殿內吃著茶。

同來的還有小睿兒,小傢伙安靜的坐在一邊,他從頭到尾都安靜的聽著。

雖然有些他並沒有聽懂,但卻是一字一句都記在心裡。

等到回去後,他可以問老師,也可以問姐姐,總會有人給他解惑。

至於,而前的父皇……

還是算了吧,畢竟,他們並不熟。

景帝看著池魚身邊安靜坐著的池睿,認真聆聽偶爾還作出一副思考模樣的小睿兒,心裡也升起一絲安慰。

心裡已經開始考慮了,若是池魚這丫頭實在不願意接手他這個位子,看這小子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自從幾次接觸下來,他也發現了池魚對這小子是出自真心的疼愛。

若是他將這小子好好培養,扶到他現在這個位子上。

以那丫頭的性格絕對不會不管他。

到時,他一樣可以帶著貴妃周遊天下,過自己的舒心日子。

景帝自從第一次出宮和池魚見了那一面後。

想要出宮去看看自己治下的大好河山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若不是現在他還沒有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早就想傳位了。

至於三皇子,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傳位於他的打算。

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他能不瞭解他的品行。

真本事沒有,背地裡的小手段倒是不少。

而且任人唯親,沒有一點肚量可言,這種人若是真讓他坐上這個位子,只怕自己還沒走出京城,他就能派人將自己給滅了。

就是不想讓有個能制衡他的人存在。

不然,若是他真有意扶持,國師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收他為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