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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薄霧中的陰影

李娜穿行在早晨的街頭,每一次回頭都是出於本能的警覺。她知道,這條逃亡的路沒有盡頭,直到她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將USB上的資料交給能夠揭露真相的人。

這塊USB驅動器,不過是普通的塑膠和金屬的組合,卻重如千鈞。它藏匿了深水計劃所有的秘密,足以撼動國家的根基,威脅到那些掌權者的座椅。

她的腳步加快,彷彿能夠擺脫身後不斷緊縮的網。街道兩旁的建築物成了她的掩護,但也可能隱藏著敵人的眼睛。天空灰濛濛的,太陽還未完全爬升,薄霧中的城市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趙平凡的情況,她不得而知。她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在心裡,她默默地為趙平凡祈禱,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

電話亭前,李娜停下腳步。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投幣撥打了電話。

電話鈴聲清脆地響起,每一聲都刺激著她緊繃的神經。電話那頭終於傳來回應,一個沉穩的聲音。

“說。”

“是我,李娜。我有深水計劃的資料。”她的聲音低沉,力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現在的位置。”

“不,不是這裡討論的問題。我們需要見面,面對面。”李娜堅持道。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李娜感覺每一秒都像是長達一個世紀。

“好,告訴我地點和時間。”

李娜迅速告知了一個地點,這是她精心選擇的,人多眼雜,她可以利用人群來掩護自己。

“記住,我要的是公正。如果你們試圖出賣我,資料將會消失。”

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知道。見面後你會安全的。”

通話結束,李娜將電話結束通話,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她知道這場遊戲剛剛開始,真正的挑戰才在前方等待著她。

李娜深呼吸,轉身融入了日漸繁忙的街道之中,消失在薄霧與晨光交織的畫面裡。

李娜邁入了人潮洶湧的地鐵站,頭也不回地穿過閘機。她的心跳在耳邊迴響,伴隨著她的每一步,隨著地鐵車廂門的開合。她選擇了一節車廂的角落,那裡的監控攝像頭被一張宣傳海報遮擋了一半。

地鐵啟動了,周圍是上班族的閒談和學生的嬉笑。李娜卻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這些聲音對她來說,只不過是遙遠的背景噪音。

她回想起與趙平凡共同度過的日子,那些日夜翻閱資料、推敲每一個可能性的日子。他們知道一旦深入挖掘,就沒有回頭路。但現在,趙平凡不知生死,所有的負擔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李娜輕輕觸控著口袋裡的USB驅動器,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也是她生命的錨。她知道,這個小小的儲存裝置裡面包含的不僅僅是資料,更是希望,是揭露那些隱藏在暗處操控一切的人的希望。

車廂逐漸空了下來,直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剩下的乘客。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不是唯一一個警惕的人。她儘量保持鎮定,不讓自己的視線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太久,但她能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在緊緊注視著她。

下一站即將到達,李娜的心跳開始加速。這不是她的目的地,但她必須在此刻做出選擇:是繼續前往會面的地點,還是現在就下車,嘗試甩掉可能的尾隨者。

地鐵緩緩進站,李娜站起身來,走向車門。她故作鎮定,但心中有了決定。當門開啟的那一刻,她快速走出,沒有回頭,直接融入站臺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她需要改變計劃,不能讓自己太過明顯。地鐵站內的商店和小巷將成為她接下來的掩護。

在快步穿過人群后,李娜的心跳逐漸平靜。她找了家便利店進去,買了瓶水,同時換了頂帽子和一副墨鏡,儘可能改變自己的外貌。出了便利店,她回頭望了一眼,確保沒有人在跟蹤。

李娜知道,每個決定都可能是生與死的區別。她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像是無頭蒼蠅般地躲避監控。在這個城市中心,攝像頭就像無處不在的眼睛,監視著每一個角落。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被那些隱藏在監控中心的人發現。

她回想起趙平凡臨別時的囑託:“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就用這個。”他交給她的USB驅動器,包含了一系列複雜的加密檔案。他們都明白,那些檔案一旦被解密,將揭示深水計劃背後的可怕真相。

走進一條狹窄的巷子,她找到了一臺舊款的公用電話。李娜撥通了一個號碼,那是一個她和趙平凡約定的緊急聯絡方式,只有在絕對必要時才會使用。

電話接通了,但對面沒有聲音。她知道對方在等待一個密碼。

“黎明前的星星最亮。”李娜說道。

對面終於有了回應:“星星指引你去哪裡?”

“北辰。”李娜回答。

“好,我們十分鐘後在北城老橋下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冽而嚴肅,然後就結束通話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李娜的內心湧上一股不安。這個約定的見面地點,與他們原先的計劃完全不同。趙平凡有可能已經遇到麻煩,她現在只能依靠自己。

李娜深吸了一口氣,她必須謹慎行事。路上的每一輛車,每一個過客,都可能是敵人。她的手緊緊握著口袋中的USB驅動器,那是她最後的王牌。

陽光已經完全消失,夜色降臨。薄霧從河面上升起,逐漸籠罩了整個城市。李娜加快了步伐,她需要在十分鐘內到達北城老橋,那是她獲取幫助的最後機會。

步伐匆匆間,李娜的思緒如同被夜色與薄霧裹挾的街道一般紛亂。老橋在城市的歷史長河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如今僅剩下年代久遠的石磚和侵蝕的欄杆。橋下的河水在夜色中泛著幽幽的光,水面上漂浮的薄霧彷彿是時間的輕紗。

她到達約定的地點時,四下無人,只有橋下的河水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夜行車輛輕微的嗡嗡聲。李娜緊張地環顧四周,然後找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背靠著冰冷潮溼的石壁。她手中緊握的USB驅動器是她唯一的信物和保障。

突然間,一個微弱的訊號燈在河對岸的陰影中閃爍起來。那是她和趙平凡事先約定的暗號,一個手電筒的光。李娜心跳加速,這是趙平凡的訊號,還是一個陷阱?

她沒有時間思考,必須要冒險。在這種時刻,任何遲疑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李娜深呼吸一下,準備過橋。每一步都踩在滿是苔蘚的石板上,她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聲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橋的另一邊是一個寬闊的空地,荒草和廢棄的設施散亂地分佈在周圍。趙平凡的身影終於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顯現,他似乎受了傷,肩膀上的衣物被血跡染紅。

李娜急步走上前,心中的憂慮如同潮水般湧出:“你怎麼了?深水計劃的檔案安全嗎?”

趙平凡苦笑一下,努力穩定聲音:“檔案已經傳送給了必要的人。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追兵很快就會來。”

他們立即開始向預定的安全屋移動,但他們知道,安全只是暫時的。每一刻的延遲,都可能讓他們陷入更大的危機。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他們只能緊緊依靠彼此,面對接踵而至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