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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車禍

第二天一大早,林羽兩人就出發了。能看看雲家界的日出是一件不錯的事,再者,去晚了天氣太熱,實在不好受。

上天門山,兩種票:一種是坐纜車上到半山腰,在景區裡面遊玩,最後到天門山那個大門坐大巴下山;另一種是坐大巴到天門山的大門,然後遊玩,坐纜車下山。林羽選擇了第一種,坐纜車上山的感覺應該比下山要好。

買好票,兩人排隊,坐纜車。一路上,餘雅薇興奮不已,不時拉著林羽說東說西,直惹得旁人不時向二人看過來,露出羨慕的神情,實在是二人顏值太高。

林羽穿一件簡單的T恤,休閒裝;餘雅薇穿一件淡黃色連衣裙,配雙白色的運動鞋,兩人往那裡一站,就像一對金童玉女。就連一起坐纜車的另外兩個人都直說兩人真般配,說得餘雅薇心花怒放,臉上掛滿笑意。

纜車緩緩向山上移動,看著腳下的建築、人群越來越小,朝陽緩緩升起,林羽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來過這裡一樣,但明明這是自己第一次來雲家界,也是第一次坐纜車。平時的寒暑假,林正天跟沐紋蝶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他出來旅遊,只能在附近的地方稍微玩一下,加之之前高鐵網路不夠發達,外出旅行遠不像今日這般方便。

下了纜車,兩人慢慢往上爬。有人說:旅遊就是從自己活膩了的地方,跑到人家活膩了的地方,去花掉自己的錢,讓別人富起來,然後滿身疲憊、口袋空空的再回到自己活膩了的地方,繼續頑強的活下去!雖不全對,卻也有一定道理,每次外出旅遊的人都是帶著滿心希望去,玩過之後卻是再也不願意去第二次了。

山很陡,風景很美。這是雲家界獨有的風光,幾百米的高山不成群,孤獨地聳立雲海間,迎著朝陽,散發著蓬勃生機,卻又自帶傲氣。

餘雅薇的速度不快,還不時的停下來拍個照片,或者讓林羽給她拍,或是兩人來個合照。

旁邊,一個大叔揹著一箱農夫山泉慢慢往上爬。這陡峭的山峰,不能透過機械將水運上去,景區上面的瓶裝水跟飲料大部分就是靠著這群搬運工。剛好是一個平地,大叔也是累了,將水放下,拿出毛巾擦了擦汗,眼帶笑意地看著林羽二人,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子女,或是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與愛人遊玩時的美好時光。然而生活總是這樣殘酷,曾經的少年終是扛不住如流水般的歲月,漸漸被生活磨平稜角,為了謀生而在這陡峭的山峰間當起了普通的搬運工,再過十年或者更短時間,當他年紀漸長,搬不動水時,又將何去何從。林羽不禁心有慼慼然,這芸芸眾生,都在這塵世間爭渡,自己又何嘗不是,爭一個高考,爭一個好學校,爭一個好未來。他甩了甩腦袋,跟搬水的大叔打個招呼繼續往上趕路。

林羽二人在景區慢慢遊蕩,他總是若有若無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中午時節,兩人找了個長椅稍作休息。

林羽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宇宙深空處,茫然四顧,只有無盡的星空。遠處一條上百丈長的神龍,還有一隻巨大的鳳凰展開雙翅,一龍一鳳瞬間衝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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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羽不禁尖叫起來。

“林羽哥哥,怎麼了?做噩夢了嗎?”餘雅薇被驚醒。

林羽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事,我們去玩那個玻璃棧道吧。”

上了玻璃棧道,林羽就後悔了,小魚兒走了不到十米就不敢動了。無奈之下,林羽只好揹著餘雅薇。餘雅薇雙手環著林羽脖子,瞬間就開心起來,林羽只覺餘雅薇胸前的柔軟壓在自己背上,心裡不禁嘀咕:“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有料,平時沒在意。”

在天門山景區逛了一天,直到黃昏時節終於是到了那座所謂的天門的。站在那個門下,仰望頭頂的高山,不禁讓人感嘆大自然的神奇。林羽走下臺階,來到旁邊的欄杆處,望向下面的萬丈懸崖,總感覺那裡有東西在呼喚自己。餘雅薇也靠過來,不時往下面看一下,又趕緊退回來——太高了,看一眼就頭暈。

欄杆的另外一邊則是大巴車的停靠點,一輛載滿遊客的大巴啟動,本該往山下駛去的它,卻突然加速,直衝餘雅薇而去。

林羽望著山下,突然聽到身後轟隆的發動機聲音,回頭一看,車距離餘雅薇已經不足五米遠,還在加速!

“小魚兒,小心!”餘雅薇的另一邊是一個欄杆的拐角處,如果自己直接撲過去,兩人勢必還會被車撞下去。千鈞一髮之際,林羽直衝而過,將餘雅薇拉向自己,往外一推,餘雅薇一下被甩在地上,卻脫離了大巴車的範圍。

“砰”的一聲,大巴車撞上林羽,再撞破欄杆,一人、一車及滿車的乘客瞬間飛了出去,落下萬丈懸崖。

“我這是要死了嗎。”林羽在那一瞬間保持了最後的清醒,他額頭被撞破,滿臉鮮血,幾乎將整雙眼睛都遮住,他用僅剩的力氣望向餘雅薇,他看見景區的保安拖住了她,她的臉上掛滿淚水,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雖聽不見她的聲音,想來是在喊林羽哥哥....

林羽意識開始模糊,彷彿自己飛上了天空。

大巴車帶著整車的乘客掉下懸崖,狠狠地撞在一個巨石上,整個車都被撞扁,想來是無人生還了。

林羽向下掉去,不遠處一棵參天大樹輕搖樹枝,林羽向著那個大樹掉去,撞上樹枝,幾經碰撞掉在樹下,渾身是血,灑滿一地。

不多時,林羽灑落在樹枝上、地上的鮮血竟都緩緩朝著地下流去,彷彿溪水匯入大海一般。當鮮血流盡,林羽平躺的大地緩緩裂開,這堅硬的土地彷彿變成了沼澤,林羽的整具身體被大地吸進去,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林羽這個人,除了被他掉落時帶下來的幾片樹葉,什麼都沒留下......

餘雅薇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直到保安在高呼,“快報警,趕緊報警。”她才反應過來,“對,報警,報警。”

她拿出身上的手機,還沒解鎖就掉在了地上,俯下身去撿,又一下摔倒在地上。顫抖著拿起手機,馬上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是警察,還是京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趕緊按下電話,心裡直唸叨:“快接,快接。”

“喂,閨女,怎麼了。於得開心嗎?”電話裡傳來餘飛的關切聲。

“哇”餘雅薇嚎啕大哭,“林羽哥哥掉下懸崖了,為了救我。”

餘飛在震驚中讓自己冷靜下來,耐心安慰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搞清楚,掛掉電話,他趕緊打出去幾個電話。雲家界的公安局局長是自己的學長,華夏公安大學的學長。

林正天,必須得通知他,畢竟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