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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密謀對策

半個小時後,楊松柏家中陸續來了三個人,分別是市長王建成,市檢察院院長,三級高階檢察官張為民,市法院院長,一級高階法官胡利成。

四人坐在沙發上,楊松柏黑著個大臉端坐中間,三人環繞而坐,整個客廳氣氛凝重。

楊松柏:“黃凱這小子不知死活,膽子也太大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幹出強姦殺人大案,現在高飛已知道,中央專案組明天來平陽,大家看看有什麼高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楊松柏,一時大家都沉默著,抽著香菸,整個客廳煙霧繚繞,開著暖氣,空氣更是沉悶汙濁。

楊松柏有些惱怒,黑臉更黑了許多,這些人都是領導,平日裡人模人樣,在臺上個個能說會道,口若懸河,怎麼現在都成了啞巴了?

楊松柏:“年前,中央專案組只在外圍開展工作,對我們在座的各位沒有什麼影響,你們就以為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們,高飛是要和我們死扛到底,在座的各位誰都不會好過!建成,你先說說吧。”

王建成乾咳了幾聲,喝了口茶水,看了看眾人。

王建成:“為民、利成,書記說得對,明天專案組就來了,這次肯定是來者不善,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怎麼擋?怎麼掩?擋要擋得住,掩要掩得牢,我的想法是,現在各掃門前雪,把各自門前的雪掃清楚了,掃乾淨了,讓專案組看不到痕跡,讓他們自討沒趣!知難而退!”

王建成開了個頭,張為民和胡利成也就開啟了話匣。

張為民:“楊書記、王市長,你們請放心,辦事的幾個兄弟都是絕對可靠的,檢察院整個案卷應該是沒問題的。”

胡利成:“楊書記、王市長,我這邊也絕對沒問題。”

楊松柏想不到他權力圈裡的兩個得力干將竟是這麼的愚蠢不堪,認為卷宗沒問題就萬事大吉了,他惱怒地掃視著倆人罵道:“你們兩個真是豬腦子,你們怎麼就不想想,這是卷宗的事嗎?黃凱出事了,這個案子就翻了,卷宗還有個屁用!高飛早就翻個遍了,我現在擔心的是人,是人,你們懂嗎?”

這時,王建成接過話茬:“為民、利成,我們仨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楊書記給的,你看,你們倆都只有40多歲,就高居檢察長、院長,我就更不用說了,沒有楊書記就沒有我們的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我們要盡最大的努力,想盡辦法,維護好楊書記的權威,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同在一條船上,如果船沉了,在座的各位誰也好不了!”

張為民、胡利成此時已完全領悟過來,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張為民拍著胸脯說:“我向楊書記、王市長保證,我張為民無論在什麼時候決不會做對不起兩位領導的事!”胡利成也立即表態:“楊書記、王市長請放心,就是霍出自己也決不會給領導添麻煩!”

楊松柏心情好了一些:“對於你們,我是放心的,但你們一定要管好下面辦事的人,儘快敲打敲打他們,決不允許有絲毫的紕漏!”楊松柏頓了頓,想了想,繼續說:“今天叫你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管好自己,管好下面辦事的人。”

張為民、胡利成聽罷,又是一陣忠心表態,張為民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楊書記,我想我們不能一味地防守,我們還得進攻!俗話說得好,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嘛!”

楊松柏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我只要你們按我的要求做好你們的事就可以了,你們看,我像個防守的人嗎?至於進攻嘛,那要看時機的,如何進攻,我會安排!”說完他狡黠地笑了起來。

這天楊松柏真是夠忙的,王建成等三人走後,他又打出了幾個電話。晚飯過後,林宇傑開車接楊松柏到了“藍色妖姬”夜總會,因為時間尚早,城市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夜總會諾大的停車場只零星地停放著幾輛車子,顯得空曠而寂寥!豪華的夜總會里只有服務生在匆忙地做著各項準備工作。

楊松柏戴著厚實的羊絨帽子,圍著綿軟的圍巾和林宇傑一起快速上到林宇傑總經理辦公室,關上門。

一進門,楊松柏便一屁股坐到柔軟的沙發上,抽起了煙,林宇傑趕緊泡上一杯熱氣騰騰茶水端了過去,問道:“爹地,有什麼事把你急得這樣?”楊松柏喝了口茶緩了緩說:“黃凱這小子又犯事了,而且是大事,專案組提前回到平陽,這是不祥之兆,傑兒,從現在開始,你要掌握局面,該怎麼做你自個決定,這段時間我不能再拋頭露面了,今天之後,沒有緊急事情,我們也不要再聯絡了!黃凱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要給我管牢了,用好了他還是能夠對付高飛的!”

楊松柏又喝了口茶,抬起腕錶,看了看時間,罵道:“娘希匹,黃凱、三兒怎麼還沒到?遲到了十幾分鍾了,現在我的話不頂事了?”

林宇傑趕緊拿出手機說:“爹地,別急,我打電話催催!這兩個傢伙真的要嚴加管束了!”

電話剛一接通,門外就傳來了手機鈴聲,接著是輕輕的敲門聲,林宇傑走上前開了門,門外走進兩個人,一個就是已經“死去”卻復生的原公安局副局長黃凱,另一人27、8歲年紀,一副兇狠模樣,左手小臂上紋著一條惡狠狠,吐著紅信,像要齧人而噬的毒蛇,這人就是那個曾經威脅過法醫廖建軍的歹徒。

兩人關上門,走到楊松柏跟前,畢恭畢敬地站著,就像是惡狼遇到猛虎似的,頓時沒了囂張氣焰,如綿羊般溫順,黃凱更是低著頭,不敢看楊松柏一眼。

楊松柏站起身子,黑著一張張飛臉,走到兩人跟前,雙眼如炬,盯著兩人,突然他抬起右手,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楊松柏狠狠地抽了黃凱一個大耳光子,黃凱被打得立足不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但隨即就穩住身子,仍然規規矩矩低著頭站著,不敢出聲。

楊松柏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點著黃凱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你啊,你啊,你叫我怎麼說你好呢?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下呢?你的野性怎麼就不能收斂下呢?你知道嗎?你壞了我的大事!打亂了我的計劃!”說著氣呼呼地轉身坐到沙發上,抽著煙,眼睛一直盯著黃凱。

“我,我,乾爹,我知錯了!你消消氣,可不能壞了身子啊!”黃凱仍低著頭誠惶誠恐地說。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就是做了你也沒用了,從今天開始,你和三兒聽傑兒的安排,絕不可再給我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事來,聽到嗎?”楊松柏擺了擺手,嚴肅地說。

黃凱和那叫三兒的年輕人齊聲表態:“我們兄弟兩絕不辜負乾爹!”

楊松柏揮了揮手說:“都坐下吧!”三人聽罷圍著楊松柏坐了下來。

“三兒,那送錢給高飛的人還沒查到嗎?”楊松柏顯然對三兒不太滿意。

“乾爹,我,我查了這麼久,不知為啥總沒有頭緒,能一口氣拿出200萬現金的人在平陽絕不是尋常之人,公安局陳安國明著查了這麼久,我透過黑道也暗中查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線索,我想這人會不會是陳海川的餘孽而且不是平陽人,所以我們無法查到,另外一種可能是寫投訴信的人。”

楊松柏手撫摸著下額,若有所思,沉靜了好一會兒對陳宇傑說:“傑兒,你看呢?”

林宇傑略一思索說:“阿三說得有道理,說明除了專案組之外還有第三股勢力對我們不利,這股勢力除了送錢給高飛之外目前並無太大動作,但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是啊,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啊!這股勢力是誰?目的是什麼?在什麼地方?下一步動作是什麼?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影響?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啊!”林宇傑不無擔心地說。

“是啊,我們一無所知啊,但我認為送錢給高飛其目的有兩個,一是試探高飛;二是想引起高飛的高度關注,想點燃這把大火,他們藏在暗處,隨時都有可能再生事端,甚至很有可能和高飛聯手!”楊松柏臉色陰沉,焦慮之意溢於言表。

“乾爹”黃凱嚷嚷起來:“這樣吧,我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來對付他們,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楊松柏橫了他一眼,但對於他的表態心裡還是很舒服受用的,黃凱是他一手培植的,用他的原因是這人膽子夠大,心腸夠黑,手段夠狠,是個地道的黑派人物,楊松柏利用權力把他搞進公安部門且提拔為刑偵副局長,徹底將他漂白,為他所用,可謂是費盡心機,黃凱也不負厚望,替他辦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也完全贏得了他的信任,成了他圈子裡的核心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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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集團涉黑案就是由楊松柏一手策劃,黃凱具體執行的一起特大冤案。雖然後來因為餘倩倩,黃凱對楊松柏心存怨恨,也想報復,甚至暗中在楊松柏辦公室臥室偷偷安裝隱形監控,並暗地裡蒐羅楊松柏違法行為證據,但是他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要扳倒楊松柏,自己也必然會牽涉進去,而且很多事情都是他去執行的,他的罪行不會比楊松柏輕,況且現在他們共同的敵人是高飛,所以黃凱只是想掌握楊松柏的把柄來保護自己的安全,獲得自己的利益,因此黃凱在楊松柏面前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恭敬。

“黃凱,我說過你多少次了,你真是個有勇無謀的人啊,在戰場上你衝鋒陷陣,是個猛張飛,但在政治權力鬥爭中,我說你啊,就是個弱智!”

楊松柏夾著香菸的手指頭指著黃凱:“凡事要用腦子,什麼魚死網破?這麼多年來我好不容易編織成的網能破嗎?絕對不能!魚可以死,但魚不是我們,是和我們作對的人,對專案組我想我們應該先文後武,而對藏在暗處的那股勢力是要用武的,否則我們無法安寧!”楊松柏一邊嚴厲地批評黃凱,一邊說著他的想法。“你們兩人都聽宇傑安排,特別是你,黃凱,再不要給我捅摟子啦!還有,黃凱你現在住的地方已不安全了,另換一處,今天開始有什麼事都直接和宇傑說,不要聯絡我,再由宇傑告訴我,好了,就這麼辦吧,宇傑,你送我回去。”說完,起身戴好帽子和圍巾,走了出去,黃凱和三兒也跟了出去,開車離開了夜總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