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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午夜幽靈

由於太累的緣故,不一會高飛竟沉沉地睡去,恍惚中他和餘倩倩來到了一座山上游玩,滿山的樹木,碧油油的青草,遍地的不知名的野花。

餘倩倩一會兒赤著腳在草地上奔跑,一會兒隱沒在萬千花叢中,她嬉笑玩鬧著,笑靨如花,像一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他笑著遠遠地注視著她,看她開心,看她快樂!

突然,餘倩倩消失在一棵大樹後,許久都不見影蹤,高飛走過去,依舊不見人影,他高聲叫著倩倩,但他的聲音只在空曠的山谷著嗡嗡迴盪,他忙在四周尋找,他發現不遠處的一處懸崖上有兩個糾纏著的人影,他飛快地跑過去,只見一個瘦高個男人正用胳膊緊勒著餘倩倩的脖子往懸崖邊拖去。

“住手!”他大喝一聲,衝上前去,那男人面目猙獰,一手勒著餘倩倩的脖子,一手指著他歇斯底里裡的叫著:“高飛,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餘倩倩推下去!”

“黃凱,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他冷靜地喊道。

餘倩倩見高飛衝了上來,不再做無畏的掙扎,也冷靜了下來。但黃凱仍然氣急敗壞,激動萬分:“高飛,有什麼好說的,這個賤女人,我是多麼的愛她,為了她,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但她卻看中了老頭子的權力,和老頭子搞在了一起,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怕什麼?我今天要毀了她,還有你,高飛,你讓我失去了一切,讓我一無所有,讓我從高高在上的人變成了一隻躲在地獄裡的鬼!”說著,黃凱一轉身將餘倩倩推下了山崖。

“不要......”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衝到崖邊,伸手去抓正向懸崖下墜去的餘倩倩,但已經晚了,餘倩倩冰冷的手指從他指間滑落,修長的身子向崖下墜去,像一片凋零的落葉!

“倩倩.......”他本能地縱身一跳,沿著餘倩倩下落的軌跡跳了下去,俄頃之間,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害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抓住她,不讓她摔下懸崖!

近了,近了,更近了,終於在半山腰他抓住了餘倩倩的一隻手,此刻這隻手卻有了一絲溫暖,他緊緊地抓住,生怕再次失去,他看到餘倩倩那雙晶瑩剔透的雙眼深情地仰視著他,幾顆珍珠般的淚珠從細嫩精緻的臉上滑落,但臉上卻含著幸福的笑意!

“高飛,我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永遠的在一起了!”聲音是那麼的輕柔,就像耳旁輕輕吹拂的山風,像戀人喃喃的細語。

“是的,倩倩,我們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們手牽著手,脈脈地凝視著,像兩片連心的落葉,輕輕地,靜靜地,隨風飄著,飄著,飄去有詩的遠方!.........。

轟然一聲,猛地將高飛從夢中驚醒,身旁的手機鈴聲急切地響著,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地瘮人,高飛驚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消,拿過手機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竟然是餘倩倩的電話,他不加思索地接通手機。

“高飛,救我,救我!”電話那頭的餘倩倩十分的驚恐、慌亂,同時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撞門聲和餘倩倩的尖叫聲,隨後電話結束通話,傳來嘟嘟的忙音。

“不好,倩倩有危險!”高飛急忙穿上衣服,敲開陳志房門,帶上陳志,開著車,風馳電掣般地向餘倩倩家駛去。

很快到達小區門口,高檔小區管理就是不一樣,雖然已是凌晨2點,但兩個年輕高大的保安還在堅守崗位。高飛拿出證件在他們面前晃了一下,叫道:“趕緊開門,裡面有緊急情況!”兩個保安吃了一驚,慌忙開了門,車子像箭一般衝到餘倩倩別墅門口。

大門緊閉,二樓主臥燈光亮著,高飛、陳志一個箭步衝上臺階,兩人同時舉起拳頭猛擂大門,不一會兒,一樓客廳的燈居然亮了,接著門開了起來,高飛、陳志還有開門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吃了一驚。

“高局,陳處,怎麼是你們?”開門的人竟然是杜威。

“餘倩倩呢?她人呢?”高飛迫不及待地問。

“在樓上臥室,她沒事,但受到了驚嚇,情緒有些不穩。”

三人三步並著兩步快步來到二樓,只見餘倩倩坐在沙發上,頭髮凌亂,臉色蒼白,與高飛離開時判若兩人。

“倩倩,你怎麼了?不要緊吧!”高飛走上前去關切地問。

見到高飛到來,餘倩倩情緒似乎穩定了許多,她不顧眼前的陳志和杜威,站起身子,撲到高飛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高飛愛撫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倩倩,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是來了嗎?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陳志見狀,向杜威努了努嘴,杜威會意,兩人走到一樓客廳。

“高飛,我害怕,有鬼,有鬼,我看見鬼了,我害怕極了!”餘倩倩驚魂未定,喃喃地說著,眼神滿是驚恐!

高飛又拍了拍餘倩倩後背,笑了起來:“傻丫頭,不會是作夢吧,這世間怎麼會有鬼呢?”

餘倩倩仰起頭,望著高飛,認真地說:“真的是鬼,就坐在我床邊,還撫摸我的臉,陰森森的!”

“好吧,我這輩子還沒看到過鬼,給我說說。”說著,高飛拉著餘倩倩的手,坐到沙發上。

原來晚上高飛離開後,餘倩倩經過一番傾訴之後,長久鬱積心中的心結終於開啟,雖然高飛離開後諾大的別墅又恢復了往日的孤獨,心裡頓覺空落落的,但心情還是輕鬆不少,她洗了個熱水澡,穿上睡衣,躺到寬大的床上,想睡個好覺,許多天來,心事重重,已失眠了好幾天了。

很快她就甜甜地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睡夢中她感到有人在輕輕地撫摸她的臉,是高飛嗎?不可能,我大門已經關好,是作夢嗎?但那手卻是那麼的真實,正當那手從她臉上緩緩地向下移動,移向她女人的禁地--高挺的胸脯時,她似乎還隱隱地聽到急促而粗重的喘息聲。這不是夢,絕對不是夢,她在內心喊著,努力地想睜開疲憊至極的雙眼,但眼皮沉重如山,當那手極不安份地在她豐滿的胸脯上不停地摸索時,女性自我保護的本能終於使她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她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她看到了一張噁心而猙獰的臉,窗戶被開啟,窗簾被拉開,慘白的月光透過窗外的樹葉斜照進來,正落在這張噁心而猙獰的臉上,斑斑駁駁的影子印在這張臉上,更顯得詭異而恐怖,這是一張熟悉的臉,也是一張令她厭惡的臉,一張本已不在這個世上的臉!

她驚恐萬分,也不知從哪裡突然生出強大的力量,她尖叫著,拿起床頭邊的手機一把砸向那張恐怖的臉,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衝進了洗手間把門反扣起來,那人悶叫了一聲,愣了愣,隨即衝到洗手間門口,瘋狂地用手砸著門。她躲在洗手間裡,顫顫巍巍地撥打了高飛的手機,向他發出了求救的電話。

那砸門聲還在繼續著,門外傳來了一陣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倩倩,是我啊,我是黃凱,我不會害你的。”

黃凱?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他的鬼魂嗎?她更加害怕了,心臟像打鼓似的激烈地敲著,像要蹦出胸膛:“不,不,黃凱已經死了,你是人是鬼?你,你,你別來害我!”

她蜷縮著身體坐在洗手間的角落裡,聲音顫抖著,她的內心已恐怖害怕到了極點。門外傳來一聲濃重的嘆息,一個聲音在喃喃自語:“是的,我是人還是鬼?是人還是鬼?我的確已經死了,死的悽慘,死的一文不值!”外面的聲音停了停說:“我走了,今天中午我不知道你在車上,真的,我不知道,我不會害你的,我不會害你的!”隨即由近及遠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當這聲音遠去並隱沒在黑夜裡時,黑夜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她依然害怕極了,內心的恐懼沒有絲毫的減弱,她不敢走出洗手間,她害怕這個可怕的鬼魂會再次回來,她要等高飛到來,她堅信高飛一定會來,而且會很快到來!

但是短暫的幾分鐘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從窗戶旁傳來,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接著是“呯”的一聲,像有人從窗上跳下,她的心臟頓時又再次提到噪子眼上,她將自己極力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雙手環抱在胸前,近在咫尺的洗手間的燈都不敢上前去開,她躲在黑暗中,恐懼地盯著黑乎乎的洗手間大門。

外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有人在外面輕聲叫她:“餘主任,我是公安局的杜威,你在哪?你沒事吧?”

她腦海中一片混亂,直到聽到杜威走到洗手間門口再次喊她時才悠悠地回過神來:“是,是,是杜威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是我,餘主任,是我啊,你把門開一下。”

在確認是杜威無疑後,她才站起發軟的雙腿,緩緩走到門口,當她開啟門,門口赫然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

杜威她是認識的,也知道他是中央專案組成員,她放下心來,長吁口氣,像是剛走出絕境的探險者,她走到臥室外的客廳,開啟燈,頹然跌坐在長沙發上,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目光呆滯地望著前面的電視背景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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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暖氣沒開,餘倩倩穿著單薄的睡衣,有點瑟瑟發抖,杜威忙開啟中央空調的暖氣,隨著暖氣“噝噝”地瀰漫開來,餘倩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紅潤。

“餘主任,發生了什麼?”杜威又問道,倒了杯開水遞給餘倩倩。

餘倩倩喝了口水,好似剛從夢境中醒來:“杜威,我好害怕,我遇到鬼了!”

杜威一臉懵懂,剛想細問,樓下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高飛,陳志來了。

高飛凝神聽完餘倩倩的陳訴,腦海中陡然呈現出今天中午遇險時的那個快速逃進山上小路的熟悉背影,看來他的感覺是對的,當時只是懷疑,所以他安排杜威暗中調查,現在看來這是真的,這個案子似乎又複雜了許多!

他又安慰了餘倩倩一會,見她情緒平復了許多,把樓下陳志、杜威叫了上來,杜威也把他今晚的情況向高飛進行了彙報。

原來,他今晚在支隊值上半夜的班,雖然他已加入中央專案組,但是支隊缺人手,他作為支隊副職,理應分擔支隊的一些任務,所以他還是堅持出警和值班,原本上半夜的班是到晚上12點的,但今晚接班的同事卻睡過了頭,一直到凌晨1點才姍姍來遲。

他下班後,騎著摩托車往家趕,經過夜市時,聞到滿街的香味,頓時聽到肚子“咕咕”地叫嚷起來,他停下車,在路旁的一家大排檔坐了下來,要了一碗牛肉大拌麵,吃了起來。正當他快吃完時,一個人影從他不遠的前面走過,騎上一輛電動車,準備離開,他看到的也是一個背影,但這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背影,他猛然想起高飛今天下午交待他的任務,他正愁不知如何查起,真是無巧不成書,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晚上就遇上了。

他趕緊騎上摩托車,偷偷地遠遠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春韻江南”別墅小區,他怕驚動了對方,只能遠遠地跟著,那背影顯然事有準備,直接繞到小區後門,後門高高的圍牆上佈滿了帶電的鐵絲網,這是高檔小區必備的安防措施之一,但有一處鐵絲網卻耷拉著伏在圍牆上,顯然已被提前破壞,那背影動作麻利,身手矯健,2米多高的圍牆很快就爬了上去,跳入小區內。他也奮力爬上圍牆翻入小區,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那背影是那人,一定是去找餘倩倩,因為他聽人議論過楊松柏送過一幢“春韻江南”小區的別墅給餘倩倩,雖然是道聽途說,但無風不起浪,他認為這應該是真的。

當他翻入小區,那背影早已隱沒在沉沉的夜色中,他四處尋找,在經過一幢別墅時,他隱隱約約聽到從別墅二樓傳來一些聲響,他跑上前去,一個人影從別墅二樓窗戶上跳下,消失在夜幕中,他走到門口,大門緊閉,他不知別墅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想一定是有事發生,他著急地觀察了一下別墅,見二樓窗戶大開,那人影正是從這窗戶跳下,二樓並不高,外牆均是用大塊高檔大理石做飾面,兩塊大理石之間有較大的縫隙,足可用於攀爬,他是個訓練有素的刑偵人員,攀爬也是刑偵人員的必修課之一,他毫不費力地從窗戶爬了進去。

“你確定是黃凱嗎?”高飛問杜威。

“我和他共事多年,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一切都已明瞭,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想辦法找到黃凱,高飛想只要他在平陽,就會露出馬腳,他命令杜威繼續追查黃凱,現在問題來了,既然黃凱採用金蟬脫殼之計全身而退,那麼那個墜樓而亡的神似黃凱的人又會是誰呢?高飛感到這個案子現在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同時高飛心裡有了更深的擔憂,從今天中午針對他的未遂謀殺和今晚餘倩倩的遭遇來看,對手已經開始行動而且不擇手段,這個案子目前已經有個花季少女被害,對手至今還隱藏在暗處,隨時可能威脅到他周圍人的安全,從目前發生的事情來看,威脅主要來自黃凱和那個至今尚未露面的小臂上紋有毒蛇的神秘男子,這兩個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為了餘倩倩的人身安全,高飛征求她的意見,建議她暫時住到中央專案組所在賓館,高飛房間的隔壁還有一間無人住的空房,這樣可以保證餘倩倩的安全,餘倩倩求之不得,當即就整理好東西住進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