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靠在門上的美豔少婦,她二十五六歲,身材曼妙前凸後翹,鵝蛋臉、桃花眼,臉上帶著一抹焦急和驚慌,就像受驚的小狐狸。
很多人喜歡青春少女,但李修緣卻喜歡眼前這樣的婦人。
看她頭上挽著髮髻,顯然成親了,但那又如何。
咦?等等。
少婦一身白衣,頭上還有一朵白花,這是戴孝期間啊。
李修緣連忙後退了幾步,並正色問道:
“這位夫人,你無故闖入老夫房間,是何用意?”
少婦觀察門外,暫時無人前來,稍微鬆口氣,聽到李修緣的詢問,少婦眼眶縈淚,竟然跪了下來,問道:“你可是定海縣的李老先生?”
“正是老夫。”李修緣點點頭。
少婦忙道:“民婦找的就是老先生你,還請老先生為民婦做主,為民婦慘死的夫君做主啊。”
嘿,竟然有冤情!
雖然這裡是府衙的後宅,但是申冤的物件是不是搞錯了,應該去找知府孫子衡啊。
李修緣伸手去扶少婦,並道:“你快快請來,有話起來說。老夫並不是不想幫你,但你伸冤,不該去找寧波府知府嗎?”
“孫子衡?就是他,害死的我家夫君!”少婦淚如雨下,最後竟然抱著李修緣的手臂,哭訴起來。
李修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瞧她美豔,莫不是孫子衡垂涎她,所以搞死了她的夫君,準備霸佔她?
瞧瞧這一身喪服,會讓某些畜生更加興奮,直接增加攻速和持久力啊。
算了,還是別亂猜了。
“夫人,你如此哭泣,若是引來其他人,對你我皆不好,快快請起。”李修緣提醒道。
少婦這才反應過來,於是站起身來,擦掉臉上淚珠,說道:“李老先生,民婦杜紅棉,我家夫君乃是寧波府同知崔玉。”
“什麼?”李修緣一驚。
一府的長官是知府,次之就是同知,負責輔佐知府。別小看同知,乃是次六品官職,分掌督糧、捕盜、海防、江防、水利等,可謂是知府的左膀右臂。
無錯書吧而且還是寧波府的同知,絕對是香餑餑。
單聽杜紅棉的意思,這位寧波府同知,竟是被知府孫子衡所害?
李修緣道:“崔夫人,並非我不相信你,我今日才見過孫子衡,他若是兇手,豈能平安無事?你夫君何時去世的?”
杜紅棉回道:“我夫君去世一個半月,本以為是落水溺死,但前幾日,我無意中發現了我家夫君留下的賬本和書信,說他若是出現了意外,必是孫子衡所害。因為我家夫君發現了孫子衡貪贓枉法的罪證。”
“而現在,孫子衡更是將他貪贓枉法之行徑,栽贓給我夫君,讓我夫君成為了貪官!”
“李老先生,我打聽到你要入京面聖,可否將賬本呈送陛下?替我夫君伸冤昭雪!”
說罷,杜紅棉再次跪在李修緣的面前。
李修緣這才聽明白怎麼一回事,但謹慎的李修緣,不可能憑藉杜紅棉的片面之詞,就相信她的說辭。
崔玉是朝廷命官,他溺死,朝廷必會調查,而現在看來,調查的結果依然是溺亡,而非他人謀害。
至於所謂的賬本,亦可偽造。
所以李修緣如實道:“抱歉崔夫人,我不可能憑藉你的一人直言,就將所謂的賬本呈給陛下。”
杜紅棉拉著急切道:“李老先生,民婦可以發誓,絕無半點謊言,我…”
誰知突然間,李修緣伸手捂住了杜紅棉的嘴,並對她指了指門外。
杜紅棉當即不敢言語。
李修緣立即來到門前,朝外觀望,只見有數名男子走進院子,正在搜尋,看其利索的動作,像極了有身手的護院。
“是孫子衡的人,他怕我見到李老先生,一直派人關著我,幸好我從小習武,今晚才得以逃脫出來。”杜紅棉回道。
李修緣恍然,怪不得她前凸後翹,身材這麼好,原來是練家子。也怪不得孫子衡派周泰去城門前候著自己,原來原因在這裡。
“他們馬上就會找到這裡,甚至會進屋搜查,你必須躲一躲。”李修緣沉聲道,這種情況,還是有必要幫一幫她的。
杜紅棉點了點頭,這間客房很簡單,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除了床下。
“我去床下!”杜紅棉說道。
但李修緣卻搖了搖頭,說道:“床下雖然適合躲藏,但你覺得對方會不檢查床下嗎?”
“那該如何是好?”杜紅棉焦急道。
李修緣掃視屋內一週,立即指著床榻,說道:“去床上,我把帷帳放下,你藏在我身後被子裡。”
“啊?”杜紅棉一愣。
李修緣笑道:“老夫一把年紀了,做你太爺爺都不過分,怎麼,還怕老夫佔你便宜?”
“李老先生,我沒有這個意思。那就麻煩你了。”杜紅棉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辦法,當即照辦,躲進了被窩裡。
李修緣也走過去,側著身子,將被子蓋到脖子,還別說,如此一來,正好把杜紅棉遮得嚴嚴實實。
緊接著,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咚咚——”
“何人啊?”李修緣語氣平靜問道。
隨後,便響起李志洵的聲音:“太爺,孫知府的護衛求見,說是發現了刺客,太爺,你沒事吧!”
李修緣還未說話,就感覺到身後的杜紅棉顫抖了一下,他低聲道:“莫怕!”
而後,便道:“老夫沒事,你們進來吧,門未銷上。”
話音剛落,六名護衛推門魚貫進入,在屋內四處搜查,果不其然,漆黑的床下成了最先檢查的位置,而一番檢查後,自然是毫無發現。
李修緣撩開帷帳,說道:“老夫已經休息,便不起來了,是什麼刺客啊?”
護衛沒有找到杜紅棉,便以為他沒有來這裡,於是恭敬道:“回稟李老先生,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在府衙外巡視,保護李老先生的安全,剛剛發現有黑影闖入,所以特來搜查!李老先生平安無恙,我們就放心了。”
“原來如此,明日老夫定要好好感謝孫知府,辛苦諸位了。”李修緣笑道。
護衛道:“這是小人應該做的!那就不打擾李老先生休息了,小人告辭。”
於是乎,幾名護衛退下,並將門順帶關攏。
李修緣立即坐直身子朝外觀望,但他發現,這幾名護衛並未離去,還在院中逗留,似乎要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