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現的光幕中,資訊很少,就只有這樣短短一句話。
可是陸卉知道,這句話中蘊含的意味,肯定不簡單。
“作為初學者,我應該如何學習和佈置魔法領域?”他連忙問了一句。
光幕上的那句話消失不見,過了幾息時間,浮現出新的一行行文字。
“作為初學者,你應該學習新手級的領域類符文。
“當掌握了任意一個領域類符文之後,你就可以透過製作這種型別的符文,來佈置魔法領域。”
陸卉繼續閱讀著下文。
快速讀完之後,他飛到巨大魔珠的中段,在上方到處尋找。
“新手級炎熱領域符文,可用於驅逐敵人,也可用於改善環境。”
“新手級昏暗領域符文,降低能看見的光線。”
在魔珠表面,有形態各異的符文示意圖,而在示意圖中的空白地帶,則寫有簡短的文字介紹。
“這些領域類符文都很不錯,如果將來我有了自己的根據地,它們能派得上用場。”陸卉思索著,“只是,我現在更需要佈置的是,增幅修煉速度的魔法領域。”
一邊飛行,陸卉一邊觀察。
不一會兒,他停在了一個符文的上空。
“新手級魔法溫泉符文,匯聚周圍的魔法能量,構築無形溫泉,提高領域內魔能濃度。”
陸卉露出微笑:“好,就選這個了!”
於是陸卉飛到魔法溫泉符文的近處,伸手就要觸碰。
然而,就在陸卉即將觸碰到那個新手級領域類符文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外界有人在用胳膊肘推搡自己手臂。
這種被人打擾的感覺讓陸卉很不滿,他回到外界,看向右邊。
“別睡了,大領導說的就是你。”右手邊是一個戴眼鏡的微胖同事,他正小聲和陸卉講。
陸卉看了眼前方主席臺。
哦,原來是姓蔣的小垃圾,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主席臺正中間坐著的是蔣立堯,五河巒鄉魔法委的正職負責人,由於蔣立堯是作為鄉行政院的輔鄉長來兼任的魔法委主任,所以在一個個員工小吏眼中都頗具威嚴。
只有陸卉看過此人簡歷後,直接斷定其對魔法一竅不通,只是一個想瞎折騰的蠢貨而已。
蔣立堯作為輔鄉長,在上一次的人事變動中,不僅沒有進入鄉仁德教派分部的決策層,也沒去到更核心的職能部門,只是來到魔法委這樣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地方,當個小小的一把手。
此人也快退休了,這明顯就是最後一站,看得出來,其人在自己官宦生命臨終前,企圖垂死掙扎。
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在副手還沒念完文稿的時候,出言打斷,不指名道姓地批評幾個在睡覺的人,還故意提到有人裝作沒在睡覺,以此彰顯嚴厲。
有的職工,由此對這個蔣主任、蔣鄉長,更是畏懼了,不過也有一些職工認為,他做得不妥。
蔣立堯說完話,示意旁邊的副手繼續念讀檔案。
現在的陸卉,雖然面無表情,卻是感到很不爽的,他思維進入魔珠空間之前,肢體已經做出低頭看桌面的架勢,算是給足了面子,沒想到還有芝麻綠豆官這麼不懂事。
陸卉立即做出一個決定,先不學新符文了,得把亂吠的狗整治到位。
為了應付,陸卉也帶著做筆記用的工具,現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場了。
製作狂暴符文需要紙和筆,筆的話,自己手裡的就夠了,不過製作符文所用的紙片,必須是空白的,而他現在只有一個筆記簿,筆記簿裡面的紙有很多條橫線。
這樣的紙,用來做符文紙片,做不出成品。
但是陸卉沒有被眼前的這個問題難倒。
筆記簿內紙張,邊角有較大的空白無橫線區域。陸卉從一頁紙的邊角,小心翼翼地裁下了一張紙片。
這張紙片比昨日他製作符文所用的紙片小了很多,不過只要他繪製過程足夠細緻,也能把符文紙片給做出來。
陸卉把空白紙片放在筆記簿上,一絲不苟地刻畫符文。
雖然在紙片不夠寬大的情況下,符文威力也會受影響,但是小紙片也有小紙片的好處,比如隱蔽性更強。
會場中,沒人能想到,陸卉正在製作一個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武器,並要用以“頂風作案”。
陸卉從不使用魔法為所在單位效力,同樣地,他也沒有暴露過自己的修為實力。
他的魔法道路相當有天賦,二十來歲就達到青銅五級,這個實力,別說在鄉里面了,就是去縣裡面,也可以透過自薦,謀得一份不錯的差事。
如今,修行者實力,整體上是大不如前的,有許許多多的國家,檯面上都沒有一個黃金段的修士。如果修為實力達到了青銅段高階,那麼去當國家層面的御用修士,已經綽綽有餘。
而省這個層面的御用修士,則普遍不能超過青銅段中級,如果超過了,很快也會高升,離開省級科層。
至於比省還低了兩個層級的縣,那就只有青銅段初級的修士了,更不用說,在縣級之下的鄉級。
青銅一級到青銅九級,就屬於初級的階段。
陸卉估計著,五河巒鄉上面的那個縣,最多統轄一些七八級的青銅修士。
至於鄉里面,有四級修士就稱得上是不錯的了,五級已經很少,六級更是隻存在於坊間傳聞中。
以上,還是指的,鄉行政院,和鄉仁德教派分部,這兩個地方。要說他所在的鄉魔法委?陸卉只知道,偶爾有官吏身旁的爪牙,展現出青銅二級的實力,還自以為很強。
陸卉要是莽撞一點,早就動手把機關內部的門吏處置了,何須等到現在。
現在,好就好在,有隱蔽作戰的方法了。
陸卉依舊在製作小型的狂暴符文紙片,臺上的副職還在唸檔案,已經快唸完了,接下來估計要換另一個副職講些別的。
等陸卉已經把小型符文紙片製作完成的時候,他看了下講臺。
他還在等,等一個機會。
準確地說,他是在賭。
賭,過了一陣,有人上去給正副官吏們端茶倒水。
也有可能剛好相反,還沒等到工作人員去添茶水,臺上的官吏,就有個別,準備起身,提前離場。
這也是官吏的常用把戲,同樣的會議,別的人都得整個會議結束後才能離場,有一些官吏偏偏就要提前離場,表面上看是顯示自己“身居要職”、“日理萬機”,實際上是突顯自己有其他職工沒有的特權。
如果陸卉沒賭對,反倒等來個別官吏提前動身離開會場,那麼他一定要搶在官吏離開之前就施放手中的狂暴符文。
他注意著主席臺上一個個官吏的動作,同時也留心著會議室內其他工作人員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