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兵後禮
打完再談
就在杜濤剛剛數到“三”的時候,高峰的心理已經接近崩潰,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面,求生的本能,讓他往旁邊一躺,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杜濤手裡的槍響了,子彈打在高峰剛才掉在地上的棉被上,“噗”的冒起一縷白煙。
高峰抱著頭側躺在冰冷的地上,一臉驚恐的看了一眼還在冒煙的棉被,又抬頭看了一眼杜濤,杜濤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死死的瞪著還拿著槍指著自己的刀疤臉,刀疤臉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恐懼,到不知所措,再到茫然,短短的幾秒鐘,不知道他心裡究竟都想了什麼,但手中的槍卻始終沒敢打響。
杜濤又緩緩的把槍指向刀疤臉:“你要不要試試?再給你一個機會?”
整個修車廠裡的小混子都已經目瞪口呆,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他們剛才差點就目睹了一場爆頭現場,杜濤從內向外釋放出來的殺氣,讓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也從心底泛出一陣寒意。
杜濤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刀疤臉,突然提高聲音怒喝道:“草泥馬的!問你話呢!不敢的話就他媽把槍放下!”
刀疤臉起初還在和杜濤對視,杜濤一聲怒喝之後,刀疤臉已經沒有了再看杜濤的勇氣,低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驚魂未定的高峰,緩緩的放下了槍口。
杜濤冷哼了一聲,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高峰,然後又看了看同樣一臉錯愕的金文峰一眼:“瘋子,把他帶我辦公室去!”
說完之後,杜濤轉身就朝著辦公室走去,留下了一院子的小混子面面相覷。
金文峰按照杜濤的吩咐,把高峰從地上拉了起來,連推帶拽的重新帶回了辦公室,剛剛死裡逃生的高峰非常配合的蹲在了沙發旁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次惹惱了杜濤。
“瘋子,給他拿身衣服!”杜濤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剛進來就蹲在牆角的高峰,吩咐金文峰。
金文峰應了一聲,扭頭出了門,不大一會,就拿來了一身修車廠工人的冬季工裝,雖然樣式醜了點,但好在衣服質量不錯,保暖很好,而且還是一套新的。
“先把衣服穿上吧!”杜濤又恢復了往日平易近人的態度。
高峰抬頭看了杜濤一眼,這才敢接過金文峰手裡的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然後又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
“坐吧!”杜濤指了指沙發,平靜的說道。
高峰不敢違背杜濤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挪到沙發旁邊,卻不敢有任何放肆,半個屁股搭在沙發上,一臉警惕的看著杜濤,等待著杜濤的下一步動作。
“答應你拼一把,也和你拼了,現在咱倆談談正事吧!”杜濤心平氣和的說道,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他在談生意。
“都按……按你說的來吧!”高峰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不敢有絲毫討價還價。
“那行,我剛才想了一下,我也不為難你,老虎那十萬塊錢我照常出,明天我讓人把錢給你送過去,你回去把材料啥的都準備好,明天就把貨站的手續辦了,之前的員工願意留下來的,我也都留著,你看行不!”杜濤說完,一臉誠懇的看著高峰,彷彿在徵求高峰的意見。
高峰哪敢有任何意見,老虎那十萬塊錢的醫藥費,已經屬於意外之財了,連忙點頭說道:“行!就按你說的辦吧!”
“那行,那高老闆請回吧,瘋子,送送高老闆!”杜濤說完之後,低頭抽出一根菸放在了嘴裡,也不再看高峰一眼。
金文峰連忙起身做了一個請字,高峰卻擺了擺手,幾步就出了門,這個修車廠,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
看到高峰出來,院子裡的幾十個小混子連忙迎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高峰也擺了擺手,不到一分鐘,三四十個小混子全都一言不發的上了車,陸續開出了修車廠。
高峰一夥人走了之後,杜濤彷彿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金文峰趕緊給杜濤倒了一杯水:“濤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瘋子你明天拿十萬塊錢,去高峰那把交接手續辦了,然後看看還缺什麼,錢不夠的話,你再找我來拿,以後貨站這邊你就多費心了!”
“咱們修車店不是開的挺好的嗎?濤哥你咋非要高峰那個貨站呢?我也不會管貨站啊!”金文峰有點不解。
“瘋子,你看咱們城裡這幾年車越來越多了,幹汽車配件的也越來越多,我想好了,要把汽貿生意做大,咱們就得有個信的過的物流,這次佟祥的車出這麼大個意外,以後我想做整車的生意的話,物流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我只信的過咱們自己兄弟。”杜濤一臉誠懇的看著金文峰,這才把自己接下高峰貨站的原因說了出來。
聽了杜濤的話,金文峰也恍然大悟:“知道了濤哥,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過去。
第二天早晨,金文峰到高峰貨站的時候,高峰並沒有在貨站,代表高峰過來辦理交接的是刀疤臉,整個過程也算順利,老闆的變更,並沒有影響到貨站的正常執行,除了高峰的那些小弟,貨站裡原本的工作人員,也都基本留了下來。
雖然是這樣,但經營貨站也並不是金文峰想的那麼簡單,金文峰自己忙不過來,又從杜濤的修車廠帶來一個叫董輝的小兄弟幫忙,董輝當年二十出頭,小火子長的非常精神,為人處事彬彬有禮,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大帥哥。
接下來的幾天裡,金文峰和董輝兩人,每天的工作不是拜訪一些大客戶,就是熟悉整個貨站的發貨流程,忙的不可開交。
但經營貨站確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還沒等金文峰把貨站的工作梳理明白,麻煩就找上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