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南汐的奶孃餘氏。
這也因此導致葉臨漳毫無懷疑地相信了林姨娘和府裡下人的話,認定就是小南汐把葉老夫人推下了假山。
因為餘氏是南汐的奶孃,也是南汐母親生前最信任的人,她一直也很疼愛南汐。
既然她也說親眼看到,是小南汐把葉老夫人推下了假山,那就肯定無疑了。
所以,當年任憑小南汐當時怎麼解釋,葉臨漳都是不信的。
想到這裡,南汐冷眸微眯。
既然佔了原主的這具身子,她就一定要想辦法喚醒葉老夫人,查清當年的真相,否則她就要頂著這個謀害祖母的惡名,過一輩子了。
因為沒機會單獨與葉老夫人相處,把她放進空間裡做核磁檢查,所以只能先給葉老夫人把脈。
為了不讓林姨娘發現端倪,南汐蹲下身子雙手握住葉老夫人的手臂,趴在了床上哭泣起來,而其實她的手,已經放在了葉老夫人的脈象上。
透過脈象來看,葉老夫人的心跳血壓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南汐初步判斷,祖母的大腦皮層受損並不嚴重,屬於淺度昏迷狀態。
按理說這種損傷程度,不可能十年過去了,葉老夫人還依然沒有甦醒過來。
不過越把脈,南汐心中越是大驚。
因為她發現葉老夫人其實中毒很深,而且直覺告訴她,這跟她剛剛聞到的那種香味有關。
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找出葉老夫人的中毒的原因,南汐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她打算以後再找機會查詢,產生有毒香氣的毒源在哪裡。
於是她假裝一臉傷心地嘆了口氣:“祖母,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汐兒這就出嫁了,不能在跟前孝敬您了。”
無錯書吧林姨娘見狀,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暗暗鬆了一口氣,悄悄地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她就說嗎,根本不用緊張,是她剛才想多了,這個在鄉下長大的賤丫頭,她當初可是特意交代表弟妹不讓她識字的,天天讓她幹農活,不得閒。
這樣被虐待長大的土包子,她能懂什麼呢?
“好了,還磨磨蹭蹭幹什麼,看也看過了,趕緊出去吧。”
葉臨漳不耐地上前催促,然後上前給葉老夫人掖了掖被角。
然而,當他看到葉老夫人頭下的枕頭時,頓時勃然大怒:“你們是怎麼伺候老夫人的,這睡枕上怎麼全是米湯麵糊,如此骯髒,為何不換洗洗?”
他這一番暴怒,把一旁的林姨娘也嚇的一個激靈。
“餘氏你這個賤蹄子,在院子裡磨磨蹭蹭幹什麼呢?還不快給老夫人換個乾淨的睡枕?”林姨娘也急得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老爺夫人,奴婢方才去前院給老夫人拿曬乾的睡枕了。”
隨著話音響起,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婦人懷裡抱著睡枕,小跑著就進了屋裡,然後她立馬上前,小心翼翼地換掉了葉老夫人頭下的髒枕頭。
“啪!”
就在餘氏拿著換下來的髒枕頭,剛轉身準備要退下的時候,卻被葉臨漳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你就是這樣伺候老夫人的嗎?枕頭髒成這樣,為何不早些更換?枉我這麼信任你,這些年府裡原先的老人,只留了你在府裡,你就是這麼回報老夫人的?”
葉臨漳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餘氏。
餘氏被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解釋:
“老爺饒命,並不是奴婢對老夫人不盡心,實在是平時老只能喂老夫人吃流食,老夫人躺在床上,就算奴婢再仔細也會撒在睡枕和床褥上。
奴婢每天都會給老夫人更換的,只是這睡枕實在是數量不多,不夠用,洗了之後又要三五天再能曬乾,所以奴婢也沒辦法做到每天都給老夫人更換睡枕。”
“狡辯,我諾大一個尚書府。難道連幾個睡枕還買不起了?”
葉臨漳怒喝道。
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林姨娘。也是的一臉的不悅:“這些奴才對母親不上心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不知道給母親多做買幾個睡枕替換嗎?你就是這樣管理府裡的中饋的?”
眼看葉臨漳的怒火。馬上燒到自己身上了,林姨娘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抬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道:
“老爺,您消消氣,並不是妾身對母親不盡心,確實是如餘氏所說,這睡枕不夠用,
因為這睡枕是雪兒三年前特地給母親用藥草裝的,雪兒說讓她祖母常年睡這種藥草裝的枕頭,有助於提神醒腦,對母親早日甦醒有很大的益處。
當時雪兒一共讓人從南玄國寄回來五個,都已經用壞三個了,如今只剩下兩個,所以如今替換起來不夠用。”
“既然如此,那就給雪兒寫信,讓她再給母親做幾個,快馬加鞭寄回來。”
聽了林姨娘的話,葉臨漳的怒氣也頓時消了不少,但他還是一臉不悅地拿起餘氏手裡拿替換下的髒枕頭,黑著臉道,“你看看這睡枕都髒成什麼樣了?怎能讓母親受這般的委屈。”
話落,葉臨漳憤怒地把那個髒枕頭就摔在了地上。
結果,原本就已經包漿的枕頭皮瞬間裂開了,撒了一地的褐色藥草碎末。
“呀,這可了不得,這些草藥可是寶貝的很,快趕緊收起來,明日給老夫人重新做一個枕皮包起來。”林姨娘擺擺手,示意餘氏趕緊收拾。
說完,她就走到葉臨漳跟前,一臉的諂媚:“老爺,你看咱們雪兒多孝敬她祖母,為了讓她祖母早日醒來,可是用心良苦啊。”
葉臨漳被他這麼一鬨,怒氣頓時消了一大半,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欣慰。
畢竟,葉南雪可是他們尚書府的驕傲,這個女兒不僅人長得好看,小小年紀就出國求學,學了一身醫術和制香的本事,是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也深得皇上和皇后娘娘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