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南霜痛叫出聲,捂著被扇偏的小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竟然敢打我?”
葉南汐挑了挑眉,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輕蔑:“沒錯,打的就是你!”
“嗚嗚嗚……”葉南霜淚眼汪汪地哭了起來。
林姨娘連忙上前將她護在了懷裡,心疼地安撫道:“霜兒不哭,就算你姐姐今天打死你,你也要忍著,畢竟你祖母最心疼的可就是你姐姐呢。”
葉南霜抬起水濛濛的眼睛,乖巧地點點頭,哭著說道:“我知道了娘,霜兒再也不惹姐姐生氣了,只要姐姐不再恨我,就算她打死霜兒,也是應該的。”
說完,娘倆就悲傷地抱頭痛哭起來,那一副母女相擁哭泣的場面,好不可憐。
見狀,一旁的葉臨漳都要心疼死了,他怒不可遏地看向南汐,目光像刀子一般直刺過去:“孽女,你給我跪下!”
“我為什麼要跪?”南汐眼神冰冷地看著葉臨漳,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嘲諷地開口:“張口閉口孽女,孽女,我看你就個是孽爹!”
“你……你說什麼?”葉臨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南汐。
南汐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讓一旁的下人們也都不由得怔住了,大家也都是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麼?你耳朵塞雞毛了?我說我為什麼要下跪?你又沒死,我用得著跪下來哭喪嗎?”南汐還是一臉平靜地開口,看著葉臨漳的目光裡,閃爍著冰冷的嘲諷。
大家都沒想到南汐會說出這樣的話,尤其是林姨娘,她覺得南汐肯定是瘋了。
不然,她怎麼敢如此大逆不道,十年前在她面前的討好和怯懦,竟然消失的毫無蹤跡?
“放肆!你……”葉臨漳怒火中燒,氣得手指顫抖指著南汐,聲音震怒:“你個孽女!還敢跟我頂嘴,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葉臨漳就被氣得渾身發抖,要不還想留著她去代替霜兒去煜王府沖喜,他都恨不得一刀砍死南汐。
“父親?就你這種德性,還配做我的父親?同樣是女兒,憑什麼要我替葉南霜去替嫁沖喜?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當我的父親嗎?”
面對暴跳如來的葉臨漳,南汐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和不屑。
無錯書吧葉臨漳被她的話噎得怔了怔,半天說不出話來,頓了頓,又大言不慚地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她是你的妹妹,你們姐妹之間,何必分得那麼清?”
“何必分那麼清?那你怎麼不讓葉南雪給她替嫁?她可是葉南霜的親姐姐,”南汐輕勾唇角,直視著葉臨漳,聲音咄咄逼人。
“你……”葉臨漳氣節,被逼問得啞口無言。
站在他身邊的林姨娘眉心頓時一跳。
不好,這個死丫頭怎麼把南雪拎出來了,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可不能讓老爺改變了主意。
掩下心裡的算計,林姨娘立馬抬起手裡的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哀傷地開口:
“老爺,汐兒肯定還是因為小時候被送走,在生我和霜兒的氣,我看還是別讓汐兒替霜兒嫁到煜王府了,這以後咱們母親大人要是醒了,知道了這件事那該有多傷心啊。”
說完,林姨娘還悄悄給一旁的葉南霜使了個眼色。
葉南霜當即秒懂,隨即也淚眼汪汪地開始不斷自責:“是啊,爹爹您別生氣了,本來和煜王有婚約的是我,怎麼能讓姐姐替我去沖喜呢?
唉!都是我自己命苦,只是萬一這煜王一死,我只是遺憾不能活著看著祖母醒來,孝敬她老人家了。”
“姐姐比我大,我是妹妹,做妹妹的就該讓著姐姐,只要爹爹您不生氣我就安心了,不然把您氣壞了,誰給昏睡的祖母洗腳啊。”
說著說著,葉南霜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了起來。
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白皙的小臉。
那秒哭的速度,放在現代,不去演戲都可惜了。
那一副她願意為了這個家犧牲的可憐模樣,真是我見猶憐,讓人心疼不已。
其實林姨娘和葉南霜母女二人,如此茶言茶語,就是故意提起葉老夫人昏迷不醒這茬,想要激起葉臨漳對南汐的憤恨。
果然,葉臨漳氣聞言更加怒不可遏,臉上青筋暴跳。他目光像刀子一般看向南汐,咬牙道。
“這個災星都已經害得母親昏迷不醒,必須讓她替霜兒去煜王府沖喜,這是她唯一的贖罪方式!”
說完,葉臨漳就衝著門外的幾個小廝大喊:“來人啊,快把這個孽女給我綁起來,今天我非要抽死這個孽女不可,看她還敢不去替霜兒沖喜。”
頓時,門外一眾小廝立馬上前用繩子開始捆綁了起來,葉臨漳揚起鞭子就要打她。
南汐卻是既沒躲,也沒掙扎,她直視著葉臨漳猙獰的面孔,似笑非笑道:“來啊,趕緊打,一旦你的鞭子碰到我身上一下,我立刻就咬舌自盡,休想讓我去替嫁!”
南汐一雙如古井般的眸子,就那麼靜靜地盯著葉臨漳,竟讓葉臨漳的後背一陣發涼。
這時葉臨漳也冷靜下來了。
這孽女死了,那可就沒有人替霜兒去給墨暻夜沖喜了,絕對不行。
所以他也只能強壓下怒火,放下了手裡的鞭子,示意小廝們放開南汐,臉色鐵青地瞪著南汐道:“孽女,你究竟想要怎樣?”
南汐拍了拍裙襬上的灰塵,坐到灶臺邊上的一把木椅上,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不屑地瞥了葉臨漳一眼:“聽好了,這兩個條件必須做到,否則免談。”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依舊無法掩蓋身上那股凌人的氣勢,葉臨漳被她身上逼人的氣場所壓迫,不由得心悸。
寄養在鄉下這些年,這個死丫頭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場?
葉臨漳心裡滿是狐疑,但他還是穩了穩心神,佯裝淡定地開口:“什麼條件?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