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若不是把別人想得很壞的人，白曼是個例外，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沒別的意思，你如果懷疑我的用心就算了，反正劇組其他人都去。”
白曼看方知若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懷疑自已，佯裝毫不在意地以退為進。
“那好吧。”
看著白曼的神情不像作假，再說自已跟她無仇無怨，應該沒什麼大礙，方知若不再堅持，怕被人說高傲不合群。
張導安排完收尾的工作，果然笑呵呵地過來打招呼大家去聚餐。
方知若猛鬆了口氣，只要是張導參與的局應該都是正規的。
別人她看不清，但張導這個人連顧慕言都說可交，既然他都參加，那這個聚餐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
片場在偏僻的古村落，距離縣城有幾十公里的路程，劇組人員幾乎人手一輛車，只有少數幾個雜務和方知若沒有車。
雜務們都有相熟的朋友，可以蹭他們的車，方知若看著大家都樂呵呵地坐進車子裡，只有她自已沒人捎帶，有些尷尬。
整個劇組跟她關係熟的沒幾個人，老戲骨們年紀大精力有限，不用參加聚會，小年輕的各自都有伴。
方知若咬了咬唇瓣，決定奢侈一把，打車去。
“方知若，你怎麼還沒上車，沒人載你嗎，坐我的車吧。”
白曼開著價值百萬的豪車停在方知若面前，一副驚訝的表情。
“謝謝”
方知若有些猶豫但沒有拒絕，她知道這時候拒絕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為了顏面多花上百元的打車費，她又不傻。
車門開啟，方知若坐到了後座上。
“不客氣，咱們劇組沒車的人就那幾個雜務吧，他們工資幾千塊錢，哪買得起車，我沒想到你會沒買車。”
白曼說話的語氣帶著莫名的優越感。
“嗯，經濟條件不允許。”
知道對方就是純粹的顯擺，方知若沒有反駁，事實也容不得她反駁，沒錢就是沒錢。
“我買車的錢不是跟家裡要的，都是靠自已賺來的。大二那年有位知名導演去我們學校選角，在幾千人裡面一眼就看中了我。
說我有舞蹈底子，長相媚而不俗、妖而不豔，最適合那個角色。
我當時還只是個學生，也沒有拍戲經驗，剛開始是拒絕的，沒想到導演誠意十足，開出的片酬高達七位數，當時的老師也勸我接下那部劇，沒辦法，我只能接了。”
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白曼主動提起當年被方知若拒絕的那部劇，語氣裡都是慶幸。
“嗯，挺好的。”
方知若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輕聲附和。
“那是我人生拍攝的第一部劇，播出以後就爆了。
其實這部劇張導當初找到我的經紀人時說讓我出演女一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後來就變了，或許是欺負我沒有關係根基淺吧。”
白曼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自已沒有後臺撐腰，才被方知若搶了角色，語氣頗有些嫉妒。
方知若沒再接話，因為她知道自已說什麼都沒用，她確實是有金主撐腰，也確實是靠關係當選的女一號。
“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感嘆一下而已。”
白曼狀似無意地又補了一刀，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沒關係”
方知若的語氣平淡，對白曼有些喜歡不起來，總感覺這個人年紀輕輕卻兩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以後離她遠遠的為好。
白曼見方知若的態度有些冷淡，便沒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等到了聚餐的酒店，張導和潘子夜等人已經到了，白曼是刻意把車開慢的，與其浪費時間等別人，不如讓別人等著她。
潘子夜見到方知若從白曼的車裡出來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曼便徑直朝著方知若走去。
“方知若，原來你坐得白曼的車，難怪找了你一圈都沒看到人影。”
潘子夜說話的語氣充滿委屈，絲毫不避諱周圍還那麼多劇組的人員。
“多謝潘先生厚愛，白小姐的車很舒服。”
方知若頭皮發麻，這個潘子夜到底是怎麼回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哦？我的車說不準更舒服些，你不坐坐怎麼知道。”
“好了，子夜，都是劇組同事關係，那麼多狗仔盯著呢，注意形象。”
張導嚇得趕緊出聲制止潘子夜的逾矩行為。
他浸淫影視圈這麼多年，在劇組待得時間甚至比在家待得都多，裡面那些骯髒的事見過不知道多少。
潘子夜以前沒爆出來過什麼醜聞，怎麼到他的劇組就成了調戲女演員的色痞了。
要是調戲的是其他女演員倒還好說，他到底知不知道方小姐背後的金主厲害著呢。
萬一出點差錯，他這個頂流明星都得跌落神壇。
“好的，張導。”
無錯書吧潘子夜見好就收，導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但眼神依舊沒有從方知若身上移開。
這一幕看得他的經紀人提心吊膽，不知道這小祖宗又唱的哪出，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讓人想入非非的話來，趕緊上前扯著他的胳膊進了飯店。
方知若心神稍定，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到周圍同劇組的演員笑得一臉曖昧。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有種被當成馬戲團猴子觀賞的錯覺，她往後退了退，有些後悔參加這場飯局了。
她果然不適合這種充滿人情世故的飯局，還沒開始就想回酒店了。
“大家看看選單，喜歡吃什麼點什麼。”
來聚餐的大多都是年輕人，張導點了幾個菜就讓大家自已點，也算是拉近劇組人員之間的關係，方便後續開展工作。
選單理所當然的先傳到潘子夜手上，作為當代頂流明星，電視劇能不能吸引觀眾，全指望他引流呢。
連製片方都特別給面子，生怕惹著這個財神爺。
“方知若，八大菜系你喜歡吃什麼，喜不喜歡吃辣，有沒有忌口？”
潘子夜拿著選單來回翻，自已一個菜沒點，抬頭轉向方知若詢問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