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認!”
“季淑芬同志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說三聲對不起,天人交戰後遞過棍子,“你打吧。”
季淑芬不知所措望向許荔枝。
趙淮雅翻了個白眼,抄過棍子給她,“她剛才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
雖然肖丁香很可惡,季淑芬現在也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但要讓她打回去,她還做不到。
畢竟她的內心還是個善良的人。
“你等什麼呀,她剛才那樣對你你還能手下留情?”趙淮雅恨鐵不成鋼,巴不得替她動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婦。
十分鐘後,肖丁香渾身發抖的出了餐廳,直接殺去對面。
“你幹嘛真告訴她?像她這種人就該讓她晚上睡不著覺,抓心撓肝的,氣死她!”
“還好我給她了一巴掌,也不算虧。”
許荔枝手扶著季淑芬,眉間冷淡說了句,“周盛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憑什麼他們做了事能逍遙法外,結果讓無辜的淑芬姐來承擔?”
她說完垂首,斂去眸中的狠色,“哪兒受傷了我看看?”
“我沒事,皮外傷過兩天就消了。”
“對哦!”趙淮雅越想越對勁,“你要是不說她肯定會更懷疑,說了他們家就永無寧日了!”
許荔枝看到季淑芬背後的青痕,臉色難看的能殺人。
“這算什麼,才剛剛開始。”她忽然道。
許荔枝本來就不打算摻和王清清那些骯髒事,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知好歹。
那就別怪她讓她難堪了。
趙淮雅心裡一寒,她還不知道許荔枝有這麼狠厲的一面。
晚上。
許荔枝走的這段日子,溫順牆盯著日夜趕工,總算在年前把燒燬的屋子修好了。
房間煥然一新。
溫順牆都是按照之前的裝修復原的,許荔枝一回到房間就覺得無比放鬆。
桌上壓著陳裴年寄過來的信。
許荔枝早上收到的時候還覺得很好笑,就這個把小時的路程,還用得著寫信?
她洗完澡擦乾了頭髮,端坐在書桌前看信。
“許荔枝同志?還挺正式。”
密密麻麻的字,跟他人一樣端正有力,遣詞造句,標點符號一個不少,但許荔枝看著看著臉色就嚴肅了起來。
這哪是一封情書,分明是悔過書,不,檢討書!
洋洋灑灑的三大頁,一句重複的話都沒有,她看得眼皮子都快抽筋了,才終於看完。
“看起來話語挺匱乏的一個人,居然能寫三大頁。”許荔枝笑著搖頭,心裡暖洋洋地,“不過自我檢討的還算深刻,其實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她輕聲呢喃道。
賀白跟秦秦的好日子定在明天除夕,雙喜臨門。
啪嗒,啪嗒......
窗戶傳來兩聲細碎的聲音,好像是石子敲打窗戶。
她以為是屋頂的冰柱子砸下來了,抬臀起身湊近一看。
窗戶赫然出現的人影嚇得她驚呼,又想起隔壁孩子在睡覺,忙捂住嘴巴,驚魂未定,“陳裴年你怎麼在這?”
他手指了指窗戶。
許荔枝恍然大悟,開啟窗戶。
涼風灌了進來,她雙肩一激靈,“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家裡的鑰匙都給自己跟淑芬姐了,他這個房東沒有備份。
“不會是爬牆吧?”她倒抽一口涼氣,“摔下來怎麼辦?”
她紅唇喋喋不休,陳裴年粗糲的拇指摁住了柔軟,“信看完了嗎?”
許荔枝愣愣點了下腦袋。
他專門為了這個來的?
“我寫其他很厲害,唯獨寫檢討兩天憋不出一百個字,所以你覺得怎麼樣?”他緊張了一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種愣頭青的傻氣陳裴年以為此生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除了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為之奮鬥的事業以外,許荔枝是他第二個心甘情願付出一切的人。
“我以為你給我寫的是別的。”許荔枝拉下他的手道。
“你以為是什麼?”
就情書啊,誰會給還沒確定關係的意中人寫檢討?也太正式了。
“情書?”他霧氣朦朧的眸一道而空,許荔枝尷尬往後退了退,“時間不早了,兩個孩子也睡了,你明天再過來看他們吧。”
“對了。”她把信舉在手上,明眸似月,“信我收下了,我同意你的觀點。”
“還有呢?”
他脫口而出。
許荔枝目光上移,嗅著有些壓抑的空氣,“好像又要下雪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這小丫頭是打算把糊塗裝到底嗎?
陳裴年算是被吃定了,他牽動唇,“荔枝你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她瞪著大眼睛彷彿在詢問。
“我錯了,錯的徹底,請求許荔枝同志的原諒。”他姿態卑微。
“這話我在信裡聽過了。”
“我承認有那個男人品行不端的影響,但......”,他閉了閉眼,溫柔被強勢所侵佔,“我心裡從來就沒想過讓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生活。”
“你跟他去約會,看電影,我嫉妒的都快要發瘋了。”
“那天你問我,我沒有及時回答你,你走後我想了整整一晚上,我很確定的告訴你,我愛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許荔枝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原來陳裴年表白起來是這麼認真性感......
“我知道了。”她震驚半晌回神,相較於男人動情滾燙的眼眸,她裝的平靜多了。
“晚安。”
.......
許荔枝沒有明確的答覆就是拒絕。
還拒絕的很體面。
他臉色如同破碎的彎月般煞白,唇不甘心輕顫,“晚安。”
“不過恐怕要讓你那些相親物件失望了,我不會放棄的。”
“你這算是在求我嗎?”她忽然柔聲細語,似在喃喃自語。
“是。”
他放低身段,擲地有聲。
許荔枝盯著他好看的臉兩秒,旋即莞爾,“英明神武,剛正不阿的陳同志,別再翻牆啦。”
陳裴年準備關窗的手僵住了。
“抱、抱歉,是我太沖動,沒考慮到影響。”
但再換一次他還是會犯同樣的錯誤。
因為他等不及了......
許荔枝笑臉放大,“我聽林羽說你在裡面可沒有這麼溫良謙遜,所以在我面前的你才是真的你,這點我很慶幸。”
還有他之前願意跟自己說起他以前的事,林羽聽完很不可思議。
無錯書吧畢竟這些事在陳裴年心裡早已塵封,跟誰都不說,沒想到居然會主動提起.....
他皺眉,“那小子果然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許荔枝扯扯唇笑,雙手拉上窗,隔著玻璃衝他揮手。